如果說之前吳青翎的死是在廊源城裡掀起一番波瀾的話,那麼吳遠的死就讓廊源城裡許多人覺得坐立不安了。

吳遠怎麼可能會死?就算有病在身也不至於就這麼三兩天便一命嗚呼吧?幾天前可還看到吳遠到衙門裡上差的!可被封閉的吳府、衙門裡那些如自家人死了一般板著臉的官人們,以及無數的小道訊息,無不說明吳遠怕是真的沒了。

而城衛官周倉的出現直接就把這種猜測給坐實了。

事情所波及全城的還有四門一早就封閉。

不許進,也不許出。

甚至沒有說重新開放的時間。

顯然這是衛戍在執行緊急情況的應急措施。

這樣一來,大街小巷的人們也不論想不但都逃不開廊源城這次一夜之間發生的大事件。

老百姓尚且還好,他們關心的是什麼時候重開城門,而不是一個城政官死了之後會發生什麼。

反正根本和他們沒關係。

除了吳府周邊的幾條街沿街的住戶被挨家挨戶的排查和詢問了之外。

一家名為滿香樓的酒樓也被詢問了,包括搬進新宅的張家幾人。

也不說為什麼,就問你昨天下午到晚上在哪裡,幹了些什麼。

言語生硬,眼睛也帶著審視。

可好在並沒有別的動作,問完之後就走。

王蘭萍和張慧圓覺得莫名其妙,新媳婦王芹更是好奇的眨著眼睛,她還是第一次經歷被官差找上門來,莫名其妙的問了幾句就走,完全沒看懂。

唯獨張順心裡狂跳。

他猜得出官差上門會不會是自家二弟又做了什麼?上一次是吳青翎的死讓他擔驚受怕了好多天,這次呢?等張順被王芹推著出門去店裡之後,城政官吳遠昨夜死了的訊息讓張順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相公,你臉色怎麼一下這麼壞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呵呵,就是昨天累到了。

你跟著小妹去熟悉熟悉賬目,她最近在跟著賬房學,你也跟著學一下.”

張順連忙收拾心情,擺出笑容來寬慰自家媳婦。

同時今天到店裡也是有活要給她的。

家裡攤子看樣子會越來越大,不可能只靠他和小妹的,王芹也要跟著把該學的都學了。

“啊?累,累了?”

王芹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刷一下緋紅。

跟著嗯了一聲。

然後就牽著張慧圓的手,去了櫃檯後面找賬房去了。

生意人家,可沒什麼新婚休息的說法。

昨天大婚已經算是歇了一天了,今天生意必須得照舊。

不過張順心裡卻多了幾分擔憂。

到臨近午時的時候,封閉的北門開了一個口子,從外面放進來一隊人馬。

沿路等著出城和進城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心裡煩躁。

因為有些見識的人認出來破例進城的那一隊人馬中侍衛的穿著乃是郡守府親衛的袍服。

這說明廊源城裡的事情很麻煩,郡守府的人都來了。

如此誰知道這城門幾時能重開?這隊人馬進了城門之後立即就有廊源城衛戍的人在前開路,一路疾行,最後停在吳遠府邸門口。

周倉已經提前得到訊息等在門口了。

因為來的人不一般,乃是北江郡郡守府左郡郎官楊傑。

但凡在北江郡走仕途的人沒有人不會提前熟悉這一地界上方方面面的大佬名諱和其大致行事風格。

周倉也一樣。

所以即便軍伍和地方相互兩條道,可他依舊希望給楊傑留一個好的印象。

俗話伸手不打笑臉人就是這個理,以後見面也好說話。

郡守府三名主官。

第一位是郡守肖望承。

順下來就是左郡郎官楊傑排第二,餘下是右郡郎官聞閒排第三。

而肖望承和楊傑都是幾年前才調來北江郡的,屬於“外來戶”,但同時也是一系。

說肖望承是北江郡地方的頭部的話,那楊傑就是雙手。

至於右郡郎官聞閒,據說從去年開始就已經真“閒著”了,被架空得很徹底。

“楊大人,下官周倉,未曾遠迎還請大人見諒.”

周倉拱手一禮,算是客氣,一般軍伍與地方官見面都是如此,相互保持距離,即便職銜有高低也不會行大禮拜見。

“周大人辛苦了。

本該地方的事情卻勞煩大人徹夜守候,實在不應該.”

楊傑笑了笑拱手回禮。

“呵呵,廊源城緊急情況,下官也是按規矩辦事,何來的辛苦?分內之事罷了。

楊大人這麼舟車勞頓才是辛苦。

大人裡面請!”

兩人都沒有繼續客套。

一同快步進了吳府。

介紹情況用不著周倉,他也不合適多說。

就在邊上坐著便足以達到他的目的了。

他就是要這些官人們知道他的存在,言語裡別夾帶私貨就行。

至於其它的,他有理由相信以張硯的手段,這些衙役根本差不多任何東西來。

不過周倉心裡還有一個疑問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楊傑來的是不是太快了?按照腳程,楊傑不可能這一大早就到廊源城的,這會兒上報吳遠死訊的快馬八成都還在路上。

唯一的解釋就是吳遠出事前楊傑就已經在半路上了。

來這邊的目的也不是因為吳遠的死,而是另有所因。

只是正好趕上而已。

那楊傑來廊源城原本的目的是什麼呢?周倉稍微在心裡琢磨了一下,沒頭緒也就不再去想了。

畢竟這事兒不論如何也跟他沒半點關係。

聽完負責案子的捕頭講解之後,楊傑沉默了一會兒,扭頭對邊上坐著的周倉說:“周大人見諒,我想單獨和下面的人聊聊.”

說完,拱了拱手,便起身讓捕頭領著自己取了陳屍的書房。

雖然屍體已經被抬到邊上,避免僵硬之後不好收拾,但案發現場還是和昨夜一模一樣未有動過。

周倉在堂屋坐了差不多一頓飯的工夫才看到楊傑回來。

“周大人,你應該與吳遠遺書上提到的張硯很熟對吧?能不能給我說說此人?”

楊傑開門見山第一句話就問的是關於張硯的內容。

周倉自然有準備。

笑著說:“楊大人麼?下官定當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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