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靈媒比鬼物的數量少得多,更何況還是一個執掌一城之地的高位靈媒,所以吳家人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吳家獨子身死,這讓兩個靈將也不禁眼神變得冷冽。

他們可不希望好多年才慢慢拉扯起來的吳家,如今已經可以穩定育靈童的吳家,就這麼隕滅掉血脈。

同時也能從吳遠淒涼的無聲哭泣中理解一些吳遠的悲痛。

感同身受倒不至於,但安撫好吳遠卻是兩名靈將眼下理所當然的事情。

“吳大人還請節哀。

喪子之痛雖難,但吳大人若是求一求“王”或許王還有辦法讓大人再續一條血脈不至斷絕。

其餘報仇雪恨之事也可講一講,我們也願為吳大人出一份力,以酬大人這些年來的辛苦.”

吳遠等的就是對方這一席話。

作為過來處理事務的靈將,出發前必定會得到相當大的授權,視為“王”行走在外的代理。

他很清楚這些,所以特意的讓自己看起來悽慘一點,讓對方主動提出幫忙和補救的措施,這樣一來後面若是再有什麼變故也能少往他身上扯。

不過關於續一條血脈的事情倒還真有些出乎吳遠的意料之外。

他沒想到對方在這方面都還能幫到他。

要知道吳家一直以來享受著特殊體質所帶來的好處的同時,也在承受著每一代都只能單傳的這個怪異的代價。

更何況吳遠此時也快六十了,跟本沒想過自己還能續一條血脈的事情。

如今聽那靈將的口氣,“王”可以辦到?“多謝兩位靈將的慷慨,吳遠在此感激不盡!”

一邊說一邊吳遠就落著淚朝著兩個靈將深深一躬到底。

“吳大人不必客氣。

為你吳家續一條血脈的事情我們辦不到,只能等“王”來親自幫你,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至於說喪子之仇,吳大人倒是可以給我們說說,這次我們過來徹查楚紅衣失蹤的事情正好一併幫你了結這仇怨.”

兩名靈將心裡也是頗為好奇。

他們雖不常在廊源城,可對吳遠此人在廊源城的勢力是早就清楚的,居然被人殺了獨子不說,還沒辦法去報仇。

莫非那兇手來頭極大?又或者是某個修為極高的武者?先問清楚,若是是後者,兩個靈將也會斟酌利害。

“哎!”

吳遠顫顫巍巍的晃了晃,然後抱歉的說了一聲身體不適,之後坐回了椅子上,疲態盡顯。

接著吳遠將自家兒子與張硯之間的恩怨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大部分情況都沒有新增任何掩飾。

也直言起因就是自己兒子謀取對方兩間店鋪想要謀財害命,結果被對方的運氣給圓了回來沒能立即身死,反倒是去了西面邊防魚背山,至此展露雜學一脈的手段得以翻身......“此子不但有廊源城城衛官周倉作為庇護,還有羅長山這種雜學一脈的大家交好,進而怕是與東軍軍帥石軒也有可能搭上線。

而且他心思奸猾陰險,還會一些詭異手段。

我那兒子便是被他加害......”說到一半吳遠便抽泣起來,似乎悲傷以極。

其實這些話說了一大半,還有一些並沒有說完。

比如吳遠是如何篤定那個叫張硯的人就是害死自己兒子的兇手的呢?是對方留下了什麼手尾沒弄乾淨嗎?以及對方的所謂“詭異手段”又是什麼呢?這些都沒說。

不過兩名靈將卻沒有繼續追問。

一來是覺得細節都無關緊要,只要對方不是什麼修為高深的武者就不存在威脅到他們的可能。

就算真有什麼詭異手段,他們兩個一同應付也不可能出差錯。

二來也是因為他們看到吳遠的精神狀態實在很差,悲痛溢於言表,繼續問下去也不合適。

“吳大人這身體還得多注意一點,早些休息吧,我們會將這邊的情況上稟給“王”知曉的,之後“王”應該會有迴音,你安心等待便是。

事不宜遲,唐婉你自回井中待著,沒我們的話不要出來.”

靈將決定立即展開調查,同時安排那名女童厲鬼回去藏好。

吳遠再次站起來,似乎收拾好心情,拱手道:“那我就祝兩位靈將馬到功成!”

送到書房門口,吳遠臉上的表情才慢慢收斂起來。

沒有去理會那隻回井裡帶著的女童厲鬼,自己一人回了屋子,心裡多日以來難得的平靜。

暗道今夜自己應該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廊源城的夜裡寂靜,即便是花樓林立的街面也看不到路上有行人,只有窗戶上可以看到裡面還亮著燈火,聽得到一些惹人臉紅的言語和喊叫。

時不時的可以看到提著燈籠巡街衙役,以及成佇列巡邏的衛戍兵丁。

他們的臉上也相對輕鬆,主要是看看有不有人跑出來違反宵禁,或者是賊偷行竊。

當然,廊源城這麼大,光靠巡邏是護不住所有地方安穩的。

震懾的意義更大些,實際效果就見仁見智了。

兩名靈將沒有在廊源城裡多停留,他們越過城牆,直奔城外的亂葬崗。

“沒有獵靈的氣息,應該是按照時間定期清理過的。

很乾淨.”

比起之前在亂葬崗上慢慢搜尋的唐牛,這兩名靈將一道山腰就已經嗅到了結果,篤定這座亂葬崗上不存在出他們之外的任何鬼物。

這符合他們的預期。

接下來很快就尋到了那個當初唐牛魂爆時留下來的巨大坑陷處。

和那些衛戍兵丁以及衙役查了之後依舊一無所獲不同,兩名靈將看到這處大坑的第一時間就明白當時這裡發生了什麼。

“雖然隔了一段時間了,但此處依舊殘留著很細微的炸靈後的味道。

按這坑陷的大小,也符合唐牛之前的靈厚度。

可以確定他是炸靈了,而不是失蹤.”

“唐牛乃是靈童,根本不會主動炸靈的手段。

連楚紅衣都是不會的。

所以這必然是觸動了“王”給唐牛設的炸靈關鍵。

嘶......有人在試圖透過唐牛刺探關於“王”的訊息?!”

綜合自己所知的東西,以及眼前的事實,兩名靈將得出了一個讓他們感覺到分外驚駭的可能。

這比起再次出現妖賊來說是更大更嚴重的事情。

“不行,這件事必須儘快上稟,或許那人還在廊源城裡停留?”

“不一定還在,也有可能受傷逃走了。

畢竟唐牛這種靈童炸靈的威能即便是你我也生抗不住的。

不過還是依你所言先上稟為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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