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的依仗就是自己同為聖人,同在大道脈絡當中,想要殺他幾乎不可能。

而且他手裡還捏著一件保命靈寶,也就是這座碧遊宮。

即便如今被困住,他藉著這些手段依舊可以有效抵抗。

當初他就是如此應付圍攻他的人、闡兩教聖人的。

不過當通天看到張硯將誅仙劍陣擺出來並且直接嵌進了周圍的禁制之後心態就不如一開始那麼穩了。

有些話雖然通天沒說,但卻在心裡震撼得無以復加。

通天在之前一直認為自己留在六魂幡還有誅仙劍陣裡的手段張硯一定是驅散不了的。

能像現在這般不被影響就已經很意外了,靈寶自然不可能用得出來。

畢竟誰會願意用一些藏著隱患隨時都可能反戈一擊的東西?可如今張硯不但拿出了誅仙劍陣,並且一點影響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但如此還能將誅仙劍陣直接嵌進禁制。

這說明張硯不但徹底將誅仙劍陣掌握在手,並且連周圍的禁制也被他完完全全的拿捏住了!這怎麼可能?!通天心裡簡直言語都不知如何表達了。

相比起自己的誅仙劍陣被旁人拿走,周圍禁制的徹底易主更是讓他背後發涼。

要知道禁制可是當初四位聖人聯手佈下,並且一直把他困在這裡完全無法動彈。

在他看來就是堅不可摧的存在。

如今居然在張硯的手裡如麵糰一般揉搓隨意?!這就不對頭了。

禁錮加上誅仙劍陣,通天感覺到一陣陣兇險正在當頭籠罩下來。

言語的必要不在此時,已經拉開了架勢就不可能只是虛張聲勢而沒有實際的動作。

所以就在通天心裡開始覺得情況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的時候,張硯的手段來了。

張硯也沒多費什麼心思,想法就四個字“簡單粗暴”。

通天不是仗著手裡的靈寶宮殿嗎?那就把宮殿直接砸爛就是。

有如今被他完善之後的禁制再加上完整的洪荒第一殺器在手,張硯不信通天的這件靈寶可以一直扛得住。

並且在如今的禁制裡,通天想要全力運使這件靈寶宮殿也極其困難。

因為張硯可以隨時利用完善後的禁制切斷通天與大道之間的脈絡聯絡。

沒有大道的力量幫忙,張硯很好奇通天能支撐多久。

是一炷香的時間?還是兩炷?而實際上張硯猜得不對,通天支撐的時間遠不止一兩炷香,但已經拼盡全力,最後還是沒能把持住手裡的靈寶。

就在陣陣咔咔咔的碎裂聲中,偌大的碧遊宮開始出現大塊大塊的龜裂和脫落,牆體和屋頂逐漸形成坍塌之勢。

一縷縷禁制以及禁制中來自誅仙劍陣的限制和威能也順著這些坍塌後露出來的破綻侵入進去。

這是通天被困在碧遊宮不知多少年後第一次遇到兇險當面的情況。

更是他第一次切身的感受來自他自己煉製的洪荒第一殺器誅仙劍陣的威能。

這一接觸通天的驚駭和不解就更甚了。

他發現不論是禁制還是自己曾經熟悉無比的誅仙劍陣此時都變得如此陌生。

“這麼厚重的大道脈絡?!這怎麼可能?!”

通天很清楚大道脈絡對於聖人而言意味著什麼。

他在洪荒大世界裡可以以一敵四就是靠著自己對大道至理的參悟和領悟遠在其他聖人之上。

加之自己對能量的納入也向來強勢,這才能在圍攻之下保住性命。

甚至還能破釜沉舟的醞釀出一些自救的手段。

比如徹底割裂掉三十三天,比如將下界無數生靈遷移到虛空世界中等等......可現在通天引以為傲的大道至理的參悟已經完全沒有了優勢,並且處在一個極為被動,甚至可以說是被完全碾壓住了的局面當中。

這換在別處尚且還能咬牙堅持下去,拼著苦痛,對方也還拿他不一定有辦法。

可是現在卻有誅仙劍陣在啊!誅仙劍陣誅殺聖人的能力可不是吹牛的,那是真有這個能力的!再反觀張硯,形容閒庭信步,他此時也從通天的反應裡明白了不少東西。

比如這方禁制為何會如此簡陋。

應該是他眼裡的“簡陋”,洪荒裡聖人們可不這麼看。

通天在他手裡都顯得有些羸弱,被通天以一敵四的那些聖人實力幾何也就不難判斷了。

張硯心裡也在想自己明明比通天他們晚得多成聖,甚至算時間的話連對方成聖後的千萬之一都不一定有。

為何會一躍而上超出對方這麼大一截呢?或許唯一可以解釋這種匪夷所思的也就張硯體內古怪神奇的三位一體了,讓他未合道卻有著與鴻祖合道後類似的生命層次。

並且還有了直接與大道相連通的便利。

通天等聖人想要參悟一點大道至理或許要花上數個會元的時間,而張硯只需要“彎腰撿起來”就行,兩者差距之大應該就是造成此時通天這位洪荒堂堂第一聖人被壓著收拾還無力反抗的原因。

等到整座靈寶宮殿轟然倒塌,張硯便陡然將禁制和誅仙劍陣的威能提到最高,並且手一揚,血蛟剪也出現在他的手裡,揚出去便化為兩條巨大的血色蛟龍開始撲向一片廢墟中臉上頗為狼狽,甚至髮髻都有些散亂的通天聖人。

“撲哧!”

一口聖血從通天的嘴裡噴湧而出,連帶著臉色已經變得青紫。

他的消耗不單單是體內的能量,還有被殺意侵入之後命數和元神的損傷。

通天心裡喊清楚,他如今的狀況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了,不然很快他元神一旦扛不住,那麼命數藏匿的最後一道屏障也將消失,那他可就真的要被殺掉了。

“張道友可否到此為止?道友有何吩咐通天必然應下絕無二話!”

張硯點了點頭,稍微頓了頓各方面的手段,算是給通天一個喘息的機會,但同時也保持著壓制。

讓通天跪地求饒不可能,畢竟聖人的身價在那兒擺著,也不能太過欺辱。

換句話說就是可殺不可辱。

所以張硯直接將自己這次過來找通天“談心”的主要目的道了出來:“如何才能像當初洪荒大世界那樣離開虛空世界,去到我魂魄原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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