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文沒有想到門主在聽到他後面臨時加上去的那一條稟報訊息之後會如此重視,不但詳細詢問,更是在同樣辨不明白之後決定親自到荒天域外面實地探查。

用得著這麼緊張嗎?方世文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門主有些過於敏感了。

不過既然薛峨都說了要實地去看看,方世文自然沒理由阻止。

甚至這件事本身就是他主動起的頭。

只是在方世文的潛意識裡,虛空本就神秘,至今生靈也不過是曉得了虛空的一點皮毛而已。

弄不懂的事情才是大多數。

所以荒天域外面出現的古怪他雖然奇怪,但也沒有提到需要立即關注的程度。

給薛峨說一聲也是下意識的行為,畢竟薛峨對荒天域極為關注他才提一嘴。

沒想到薛峨會如此重視。

虛空裡薛峨和方世文一前一後懸立。

面前黑茫茫的虛空中遠處是一條更顯沉黑並且伴隨著一些異彩流動的巨大虛空亂流。

稍近一些的地方是一片泛光的“霧團”。

“霧團”的本尊就是荒天域。

在荒天域的周圍還有三個成掎角之勢的法陣節點。

這些節點連成一片,併入大鴻天的虛空大陣當中。

這是由牧歌派最頂層的那幾個大勢力聯手佈置的陣法,分攤下來由各個小聯盟自行掌管和新增。

也是牧歌派鞏固勢力範圍,抵禦混沌派的最有力的壁壘。

此時陣法節點裡留守的各有五名通玄境的修士,他們靠著節點法陣的保護在裡面可以免受虛空中各種兇險的侵害。

當然,駐守法陣節點的還有兩名人仙,只不過此時他們靠著仙器的加護,離開了法陣節點來到了外面,恭迎薛峨和方世文的到來。

“門主,進入這個範圍之後就應該可以感覺到了.”

方世文招呼了迎上來且表情明顯猝不及防的兩名駐守此地的仙人兩句之後,就對薛峨指引起來。

他所說的那種古怪感應就在法陣節點包圍之內,也就是需要很靠近荒天域才會出現,現在他們懸立的位置並不會有感覺。

薛峨嗯了一聲並沒有過多的表示。

也沒有聽了方世文的話之後立馬就繼續往法陣節點內移動。

而是懸立在原地。

眉頭微微皺起。

方世文等人沒有察覺到的東西薛峨卻有所察覺。

他與方世文看似只有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可實際上實力的差距那都是要以萬年計的。

所以論起各方面的敏銳程度,兩者之間的差距也不可相提並論。

薛峨大挪移接近星標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荒天域的方向不對勁了。

他對虛空的印象沒有現在般出現細微的“躁動”過。

虛空應該是死水一灘,即便有兇險也是暗流湧動或者直接暴起而無前兆。

更不會如現在這樣循序漸進的慢慢遞增。

方世文說那股感覺是要進入法陣節點靠近荒天域之後才會出現。

而實際上已經外溢位來了,只不過他們沒有察覺而已。

但就薛峨的感知,這種古怪感覺的來源的確就是荒天域的方向。

仔細的感覺了一下,薛峨的表情逐漸嚴肅。

方世文也意識到了什麼,閉嘴不再言語。

過了許久,薛峨才一個挪移越過了法陣的界限直接進入了法陣防禦範圍內,距離荒天域僅一步之遙。

這時候那張古怪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但就像方世文所說的那樣,不是一種一直都有的感覺,而是斷斷續續的且沒有規律的出現。

見薛峨的表情意味深長,先前還是嚴肅中帶著濃濃的疑惑。

可當薛峨在靠近荒天域之後頓足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臉上的表情就逐漸開始變化。

變成驚訝以及好奇。

“門主,您是發現了什麼嗎?”

方世文是在場唯一敢主動發問的人。

見薛峨臉上的表情似乎鬆了下來之後,連忙把心裡話問了出來。

以他對自家門主的瞭解,應該是對這股古怪的感覺有了判斷。

“方世文,我記得在上一次與混沌派的大戰時你領著幾個通玄境弟子固守一個關鍵法陣節點。

被重重包圍險死還生,最後硬生生的被你拖到救援。

而當時你小半個腦袋都沒了,還少了一條手臂和半截腳掌。

你當時有沒有覺得心發怵過?”

方世文不明白為何門主突然問起這個。

但他還是老實的回答說:“沒有。

說實話當時有過必死的念頭。

但混沌派的那群雜碎就算能殺了我方世文也不配讓我心裡發怵.”

的確,單純的危險已經很難讓一名地仙產生害怕的情緒了。

特別是方世文這樣一路順著各個世界這樣輾轉騰挪過來的地仙更是如此。

大大小小的各種殺伐絕境都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了。

麻木了,也就早沒了害怕的感覺。

但面對危險不會心怵害怕,並不意味著方世文就真無所畏懼了。

就聽薛峨又問道:“那你可還記得上一次你出現心怵的感覺是什麼時候嗎?我是說不算這裡的這一次.”

方世文想也沒想直接就給出的答案:“最近的一次是在當處突破地仙時硬抗四九天劫的時候。

那時候天威浩蕩,殺伐之氣直灌入頂,壓得我心裡發怵......門主,您不會是說這裡的古怪就是......”話都說到這份上,方世文自然不可能還不明白薛峨的意思。

只是實在顛覆他的認知,一時間竟然連最後那兩個字都沒敢說出口。

薛峨臉上的表情如今已經完全恢復的以往的模樣。

冷冰冰的。

看著方世文說道:“你當年是在什麼地方經歷的四九天劫還記得嗎?”

“是在大鴻天!”

這種事情方世文怎麼可能忘。

甚至他還記得他渡劫的時候就是薛峨親自在劫雲邊界處幫他護法以防外面的干擾。

薛峨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說:“大鴻天當時已經演化完整成為一方大世界了。

我當年就是在大鴻天剛成為大世界之後度過的四九天劫。

你在我後面。

所以大鴻天那時後的狀態容得下地仙,拿得出四九天劫給你當考驗。

那你有沒有想過。

若是在一個初生的世界裡突破人仙極限衝擊地仙屏障並且成功引來四九天劫的話,這場劫會在哪裡渡?”

大世界可以承受地仙的突破,並且直接降下四九天劫以為考驗。

可對於一個初生的新世界而言,它能承受一名地仙的進入就已經算是極限了。

根本不可能承受一名地仙在其內誕生。

也沒有拿出四九天劫來做考驗的本事。

方世文瞪大了眼珠子,驚駭爬滿臉,半晌才道:“門主,那張硯雖然是人仙境後期,而我上次見他時,他離衝擊地仙境界還早得很。

這才過去多久?怎麼可能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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