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初一伸著懶腰開啟門的時候,卻發現那幾人已經精神奕奕地在門口等著她了。

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一頭長長的頭髮亂起來更像是雞窩,身上還穿著棉質的褻衣,卻就那麼絲毫不顧及地站在門口,伸手衝著幾人揮了揮:“早.”

金元寶、風洛、秦曜軒三人的嘴角同時一抽——早。

夏初一點了點頭,眯眯著眼睛轉身進了屋,又將門關上了,看起來就好像是夢遊了一般。

可是在門外的三人明顯地聽到門關上的那剎那,裡面傳來一聲壓得低低的乾嚎,應該是夏初一已經清醒過來,正在傷心地為她的形象哭喪吧。

等夏初一收拾妥當出來,幾人便一同去給軒轅徽拜別,而瀧越則先走一步,幾人約好在山腳會合。

在凝輝峰的主殿給軒轅徽行了禮之後,他給秦曜軒他們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便揮手讓他們出去了,而夏初一卻單獨地被他給留了下來。

“初一啊,為師好歹也被你就稱作一聲師父,可是卻沒能教你什麼,實在是慚愧啊.”

軒轅徽說起來臉上面帶愧色,因為一直醉心修煉,她這徒弟他還真一天都沒帶過。

夏初一聞言立馬受寵若驚地擺了擺手道:“院長師父你說哪裡的話,你對徒兒很好的.”

她若不是有那院長徒弟的名頭掛著,只怕在這學院裡面還要受到不少欺負呢,就憑這個,她就覺得這個師父認得值了。

軒轅徽從座椅上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不教你,其實也是為你好。

你身旁有高人,以後成就肯定非比常人,我若教你,可能還會阻礙你修行的腳步,別得不償失.”

這些話,句句字字言辭懇切,夏初一聽得出來,他並沒有敷衍她。

況且他堂堂帝師學院的院長,行事光明磊落,也實在沒必要去欺騙她這麼個沒身家沒背景的小弟子。

她點了點頭,有些疑惑地問道:“您說我的身邊有高人,那人是誰?”

她佯裝不知,想要看看能不能從軒轅徽這裡套出一點話來。

軒轅徽卻摸著鬍子,笑了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別被表面現象說迷惑了,那個人,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還會是仙人不成?”

夏初一歪著頭,仍舊裝傻。

“或許是吧,我也不知道.”

軒轅徽眯了眯眼睛,開口道,“在我年輕的時候啊,”有個仙風道骨的白鬍子老道曾對我說過,我到靈君大圓滿的時候,必定有一個生死劫。

能夠破解的人,他告訴我三個字,秦燁辰。

我當時還奇怪秦家長子不是個傻子嗎?直到那日猛然一瞥,我才知道,原來是我孤陋寡聞啊!”

一襲紅色長袍隨風飄揚,他懸空踏步而出。

真實面目模糊不清,卻又那麼自然地讓你認為他就是秦燁辰本人,沒有絲毫懷疑。

在看到了秦燁辰的那瞬,他便對那個老道的話,信上了幾分。

後來的事實證明,先前那老道人一語中的,他一直久久停留在靈君大圓滿上不能進益,好不容易有些進展了,卻又差點走火入魔了。

若不是他,自己恐怕性命堪憂啊。

夏初一越想心裡面越糾結,心說到頭來還是不知道瀧越是誰啊。

不過她倒是發現了一個蹊蹺的巧合點——一個鬍鬚花白仙風道骨的老道人。

給秦夫人出主意的也是個老道人,給風洛指點迷津的也是個老道人,他們說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難道在重重迷霧的背後,還有一隻暗中操縱的手嗎?夏初一想著那個老道人,在相隔那麼多年的時間裡,分別出現在了不同的人面前,替他們指明一條明路。

到底是因為他是未卜先知,所以順帶著提點了一下,還是因為什麼原因,所以在花費無數的心力部署著什麼?若是後者,那簡直就太恐怖了,她搖了搖頭暗道自己想太多,說不定是這三人的機遇呢。

軒轅徽又說了很多要她抓住機會的話,好好照顧自己的話,夏初一都一一地應承了下來。

臨走的時候,夏初一有些不解地問軒轅徽:“院長師父,你說我日後會比你還強,那會強到什麼地步呢?”

“更強啊,”軒轅徽眯了眯眼睛,長嘆一口氣,“也許是靈聖,也許是靈王,也許是靈帝……總之,修煉是沒有盡頭的,只要你想,你的明天就會比今天更強.”

這是夏初一到這世上來第一回聽到靈聖級別之上還有靈王、靈帝的,心說果真還是孤陋寡聞啊。

而她現在不過是個大靈師,修煉之路果然是任重而道遠,遙遙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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