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了。

她好歹也是無極洲第一人的徒弟,也跟著沾了沾光呢。

連忙趕過去想給自家師父道個喜,倒是沒想到軒轅徽也派人來找她,半路上碰了個正著。

叫去跟前聆聽了一頓師訓之後,軒轅徽便塞給她一大堆凝靈的書籍和鬥技功法,算是彌補他這個做師父的沒盡到的責任。

夏初一來者不拒全部收下,心裡美滋滋地回到西華殿。

結果好事還不止這一件,先前先回去的金元寶這會兒也趕到了殿裡,說是拿去找人制作的冰紗衣裳已經被能人巧匠製作了出來,絕對的精美實用。

夏初一趕緊取出衣裳來挨著臉蹭了一下,頓時冰涼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果真是好東西啊.”

感嘆了一句,她便笑呵呵地將東西收在儲物袋中,同時讓人將另一件冰紗衣給二師父送過去,讓他也高興高興。

大抵這世上還有一種情況叫做樂極生悲,金元寶這回來不僅帶來了冰紗衣,還帶來了一個壞訊息。

“宮裡剛剛來了個太監,這會兒正在金庭峰霍大導師那裡宣讀衛後的懿旨,看那樣子,是要取消五公主的禁閉,讓她也參加靈師試煉大賽了.”

金元寶邊說邊看著夏初一,生怕她氣慘了,做出什麼讓他們心驚膽戰的事情來。

夏初一倒是真的氣了,擼起袖子就是一副想要和人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她敢來我抽死她!”

金元寶搖了搖頭,軒轅綠真抽到的號碼牌和他的一組,怎麼想也是他們兩個對上的機會比較大。

如果夏初一想要和軒轅綠真對上,那麼她們兩個都必須得小組第一,才有資格參加十強排名賽,否則根本沒機會。

瞧著夏初一那副要吃人的樣子,他微垂了下眼瞼,心裡只道軒轅綠真最好乞求不要和他碰上,否則他定不會憐香惜玉的。

夏初一還在氣,只覺得胸口都悶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丫丫個呸!她死一回還抵不過那個衛後老妖婆的一句話,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人家是一國之後,想著是又不甘心又不爽快。

只能盼著這天下要亂就快點亂起來吧,她也好趁亂跑去皇宮趁亂放點火,出口惡氣再說。

對了,最好把衛後扔在妖狼池裡,讓她嚐嚐自食惡果的滋味。

然,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夏初一知道自己還沒實力和人家鬥,今日軒轅徽的實力大突破更是對她產生了巨大的刺激,她讓金元寶自己回去,而她則一個人跑到了寒潭那裡去。

泡著寒潭水修煉事半功倍,而且今天她還得了幾本高階的修煉功法,立馬一頭扎進水裡,開始修煉起來。

大約是她最近已經習慣了寒潭溫度了,那麼冷的天氣裡,她跳進冰冷的水裡竟覺得還挺暖和的。

一運氣,更是感覺像是泡在溫泉裡似的了。

偶爾分神,想著寢宮裡面還有瀧越在,昨天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情還歷歷在目,不僅忘不了,還大有一種要永遠銘記在腦海裡的趨勢。

她有些頭疼地一拍腦袋,心想自己正好要抓緊修煉,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吧。

想著斂了心神,全神貫注地開始屏息凝氣起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已經開始矇矇亮了,她雙手緩緩收回來,就感覺一股氣凝結於胸,似乎不需片刻就會破土而出。

夏初一也不急功近利,只根據自己的身體情況來修煉,這大靈師第三層已經臻於頂峰,突破是遲早的事情。

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如今她的水平,已經能夠護住自己在水中練功的時候,衣服點滴不溼了。

照她這個速度練下去,不出三個月便能夠超了軒轅雁秋,不出一兩年說不定還能夠達到秦曜軒的水平,以後能有多大修為,只看後期修煉的心境如何了。

一路腦袋裡面都在回想著那些修煉功法,走到西華殿門口的時候,她想也沒想,直接伸手就去推殿門。

待她想到這會兒是什麼時辰之後,立馬驚了一下,趕緊地收手。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那門竟然沒上閂,被她輕輕一碰便開啟了一條縫。

她驚訝了一下,心想瀧越不會還給她留門了吧?躡手躡腳地走進殿裡,她反手輕輕地關上殿門,而後朝著內室裡面走去。

剛到內室門口,她便被眼前的情景下了一跳,頓時腳步一停,愣在了原地。

深秋的清晨是最冷的,瑟瑟秋風夾著寒露,冰冷得直刺進骨子裡。

然而屋子裡窗戶卻大開著,任由冷風捲著寒意,大股大股地灌入。

那一身紅衣的男子就那麼負手站立在窗前,瞧那樣子,似乎已經站了一夜,目光遠眺,好像在看什麼。

他的衣衫很單薄,卻好像不會冷一般,那清清冷冷的影子往那兒一站,沾染了一身濃露寒霜的溼氣。

夏初一的心驀地一抽,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

這個背影,她好像看了好多次,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產生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

她自然知道,瀧越肯定發現她進來了,乾脆一個箭步跳上床,有些不滿地道:“這時候不睡覺,站在那裡裝鬼嚇人啊.”

說話間卻空出半邊床位,好像無聲的允許。

瀧越聞言優雅地轉身,揚唇衝著她輕笑。

那笑容淡淡的,卻勾得她呼吸一緊,趕緊地拉過被子將自己似乎有些燒的臉給蓋上。

他卻勾著唇角笑得越發妖冶瀲灩,像個十足十的妖精,迷得夏初一暈頭轉向。

就在她恍惚之間,那紅影已經到了她的身邊,側身躺在床上,單手杵著腦袋,低著頭似乎很認真地玩弄著她垂落的頭髮。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又趕緊地將頭偏轉過去,心裡不停暗罵:死妖孽死妖孽死妖孽!瀧越卻湊了過來,衝著她的脖子輕輕地哈著熱氣,道:“沒有小東西的夜裡,孤枕難眠。

你若再不回來,我可要成望妻石了.”

夏初一聞言頓時惱羞成怒,原本還有一點心疼一點愧疚,這會兒全部轉化成拳頭裡面的憤怒力量,毫不客氣地朝著瀧越的身上砸了過去。

“油腔滑調油嘴滑舌油頭粉面大壞蛋,你丫給我滾下去!”

夏初一那連烈焰蜈蚣頭上硬殼都能砸碎的拳頭落在瀧越身上,就好像是砸到了棉花似的,軟綿綿的,一點承受點都沒有。

她打了幾拳以後不僅沒效果,反倒是被瀧越伸手環過腰輕輕一勾,輕易地便將她攬了過去,臉對著臉眼對著眼。

“就知道小東西捨不得打我的.”

他輕輕地靠著夏初一的額頭,明媚地揚著唇角。

像是在撒嬌。

夏初一這會兒頓時覺得自己好冤枉,明明揮拳頭揮得膀子都要甩掉了。

人家是打了人巴不得推說自己沒打,她卻好想說她真的打了,而且下的重手,她才沒有想要對瀧越手下留情的意思!可是看著一直在蹭著自己額頭的瀧越,那表情好像是吃到蜜糖的小孩子,臉上帶著深深的滿足感。

她剛剛燃燒的火焰瞬間被澆滅了一些,頓時覺得這妖孽就像一個沒大人教所以學壞了的壞小子,一頓家法好好說教一下說不定就能夠將他引入正途了。

也不知道是從那根搭錯的神經冒出來的想法,她看著一直抱著她輕輕蹭頭的瀧越,竟還真生出一種聖母情懷來,霎時之間想要拯救歧途少年的想法就像是燎原之火一般越演越烈。

“瀧越大人,作為一個男人,隨便爬上一個女人的床,這是不對的.”

她伸手戳著他的胸口,決定先把作風問題弄端正了再說。

他咯咯地笑了,眨了眨眼睛開口道:“是你讓我爬的.”

說話的時候摟著她的手沒有鬆開半分,一縷一縷的墨髮順著他的臉頰垂落下來,黑白映襯,影影綽綽地露出那令人屏息的面容。

那輕輕飄起髮梢更是調皮,在她的鼻間晃來晃去,撓得她癢癢得直想打噴嚏。

夏初一連忙乾咳了兩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撇著嘴小聲地道:“難不成任何一個女人讓你爬床,你都會爬上去?”

“自然不會.”

夏初一聞言一喜。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小東西那麼主動的.”

這到底是諷刺還是誇獎啊?夏初一哭笑不得,一回頭見瀧越目光直勾勾地衝著她笑,她頓時覺得自己鼻子裡面好像有什麼暖熱的液體要流淌出來似的,趕緊地仰著頭轉移話題:“瀧越大人,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瀧越歪著頭見她的小模樣覺得甚是有趣,伸出食指慢慢地描繪著她那精巧的五官線條,隨意地道:“什麼問題?”

“額,你現在……算是在引誘我嗎?”

夏初一說完以後就見瀧越在淺淺地衝她笑,那模樣讓她頓時想要咬舌自盡的心都有了。

然而下一秒,卻聽那梨花薄唇輕輕地溢位兩個字:“是呀.”

夏初一驀地想暈。

暈乎乎的時候她還在想,為什麼瀧越那麼妖孽的一個人,除了自己對他流鼻血以外,其他的女人都好像對他不感冒呢?難不成是三觀不同,瀧越不是這個時代女子喜歡的菜?有時候想著想著就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待到她恢復過來的時候,就見瀧越賊笑地望著她,那目光之中的幽光看起來深邃明晃。

“碧瞳對一般人來說是有魅惑心智的作用的,他們能看到的我,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一副平庸的皮囊而已.”

“啊?”

夏初一聽著瀧越的解釋,頓時有些懵。

那他的意思是,自己不是一般人?所以能夠看到他的真面目?“那葉真真呢?剛剛遇見的時候,葉真真也說你好帥的.”

夏初一心裡有些無語地想,難不成那姑娘也不是一般人?瀧越伸手捏了捏夏初一的鼻子,見她不爽地皺起眉頭,心裡驀地開闊萬分:“其實一個人帥不帥很大部分無關乎外在,而是看氣場.”

夏初一頓時挑眉:“瀧越大人你是在變著法兒地誇自己嗎?”

伸出食指來左右擺了擺,他抿唇,但笑不語。

夏初一心想這還差不多,就聽著那人突地緩緩開了口:“這不是誇讚,而是事實.”

忍不住抬起拳頭來又是一陣猛揍,瀧越也不還手,就好像是她在和自己鬧著玩兒似的。

大概,看她發狠的樣子,對他而言,也算是一種情趣吧。

夏初一一夜未睡,一來又和瀧越折騰了一會兒,才鬧騰幾下,竟雙眼一閉,頭一歪,四肢大張地睡著了。

瀧越那雙碧綠的眸子有些晦暗深沉,從她精緻的眉心一直看了下來,玲瓏小巧的鼻子,睫毛微顫緊閉的眼睛,有些微紅的雙頰,小巧殷紅的唇水靈靈的,嘟起來的樣子好想……好想撲上去咬一口……他只覺得心裡好像得了魔怔了,明明並不出色的五官,偏偏組合起來就這般的耐看,而且越看越歡喜,越看越想看,就連她揍人的模樣,他竟也覺得迷人萬分。

腦海裡面浮現出十五說的那句話,天下美麗的女子千千萬,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夏初一呢?大概,因為喜歡的是她,所以便會覺得天下女子都不及她千萬分之一;因為喜歡的是她,所以即便並不漂亮也會覺得她是這世間最完美的女子。

他突地抿唇笑了起來,笑容裡面竟難得的有一絲自嘲。

二十萬年前眼高於頂的瀧越大人呵,這會兒竟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了。

也不知道那些老妖婆們知道了,會不會把小東西生吞活剝啊?想著,他攤開手心看了看,心想著得快點找回身體和靈力了。

他現在的實力,完全不能護她周全啊。

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那殷紅的唇間落下一個吻。

看著睡著了的夏初一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正不爽地皺著眉頭,他就覺得心情愉悅地彎起了唇角。

“小東西啊,你可知道,天上地下,能夠讓我瀧越心緒不寧的,也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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