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晚霞將天空渲染成瑰麗壯美的紫紅色,一輛輛馬車行駛在去往長安的返程路上。

馬車中有人哭,有人笑,路旁護衛的年輕兵卒百無聊賴地嚼著草根,見到長官從旁邊經過,連忙吐掉草屑,端正站姿。

“結束了.”

坐在馬車裡的李昂,緩緩放下窗簾,長舒了一口氣。

“少爺...”柴翠翹欲言又止,李昂看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問什麼,笑著說道:“今天考得還行,經卷、策問的題目都比較簡單,御科優秀,射科中游,綜合來看,過初試應該沒什麼問題。

就是算科麼...”柴翠翹下意識問道:“很難嗎?”

“不算難吧.”

李昂想了想,“算科的考題都比較偏向實際應用,比如假設從甲、乙、丙、丁四縣徵派民工修築河堤,河堤的橫截面是等腰梯形,已知兩端上下底之差、兩端高度差、一端上底與高度差、一端高度與堤長之差、各縣出工人數、每人每日平均取土量、隔山渡水取土距離、負重運輸效率與築堤土方量,以及最終的完工時間。

求每人每日可完成的土方量;整段河堤的土方量——即河堤體積;河堤長度、兩端高度、兩端上下底寬度;各縣完成的堤段長度等。

一個應用題,囊括多種計算方式和考點。

需要用到推導和幾何變換以及三次方程.”

柴翠翹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大智若愚的表情,抿嘴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明白了.”

“這些都還好,最難的題目,也只是用到了離散函式的插值法而已.”

李昂隨意道:“不過怎麼說呢...在算科方面瞭解得越多,反而不知道其他人不瞭解算科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因此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具體水平如何了。

嗯...算科成績應該是甲,或者甲上吧?至少那個監考的學宮教習看到我卷子的時候還挺吃驚的,整個考場好像就我和那個柳葉眉完成了所有題目.”

“哦哦,柳葉眉?”

“就是那個射科第一的女生。

好像是叫...何繁霜吧,參加非必考專案的人很多,記不太清.”

李昂說道:“她好像是參加了算科、弈棋、國史、虞律、工學。

算專案比較多的了。

我的是算科、丹青、草藥。

丹青要求對著一株牡丹,畫一幅畫。

草藥則是在地上擺放了數百種植物、藥物,認出的草藥種類越多、每種草藥的功效禁忌寫得越詳細,則成績越好.”

“那不就是少爺你的專長.”

“嗯.”

李昂點了點頭,“草藥科參加的人不多,之前在長安城外驛舍,給雍宏忠治病的那個邱楓還記得嗎?”

“記得,是御醫的女兒?”

“對,她對草藥的認識還蠻詳細的,第一名應該是我或者她.”

李昂隨意說道:“至於所有考生的總排名,就看誰在非必考專案裡成績更好了...”心情愉悅的主僕二人慢悠悠地聊著天,不知不覺間,馬車車隊駛入了長安城,各自分流,最終停在了懷德坊前方。

李昂與柴翠翹走下車,剛落地,就見宋紹元、翟逸明還有楊域走了過來,笑著問道:“日升,待會兒我們去平康坊宴飲,你來嗎?”

“呃,”李昂倒沒有因為宋紹元等人又舉辦宴會而驚訝——虞人酷愛各種形式的宴飲,光進士就有大相識、次相識、小相識、聞喜宴、櫻桃宴、月燈打球、牡丹宴、看佛牙、關宴等等名目、形式、地點不同的宴會。

學宮考生初試完了,自然也可以宴飲作樂,排解緊張煩鬱的情緒。

只是又去平康坊?宋大哥你不對勁。

李昂搖頭道:“我就不去了,今天有點累,宋大哥你們玩吧.”

“那行.”

宋紹元稍微有點遺憾地點了點頭,看向紀玲琅和一眾女學子。

“我們也不去了.”

紀玲琅微笑道:“之前就說好了,晚上要去長安的女子社參觀.”

和其他地方一樣,長安也有由女性單獨結成的民間私社“女子社”,定期舉辦活動,並賑濟互助,濟苦救貧。

“好吧。

那我們先走了。

對了,學宮初試的結果,會在十幾個時辰或者一天後,張貼在皇城朱雀門和其他幾個坊市街頭。

晚上我們回來,如果看到了貼出來的結果,再來知會你們一聲.”

宋紹元等人乘車離開,紀玲琅也和女學子們也竊竊私語著,乘上馬車前往長安女子社參觀。

李昂站在原地伸了個懶腰,轉身看向柴翠翹,“午飯吃過沒?餓不餓?要不要去酒樓吃點?”

“不是很餓,午飯吃的有點飽.”

柴翠翹搖搖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少爺,今天我認識了個貴族小姐新朋友,她中午請我吃的飯.”

“嗯?貴族小姐?叫什麼名字?”

柴翠翹歪了歪頭,“呃...李,李樂菱?”

李昂翻了個白眼,“連名字都不確定就是朋友了,你不會光顧著吃了吧?”

“才沒有!她人可好了,脾氣好性格好,說話也好聽.”

柴翠翹抗議道:“不過她身體好像天生不太好的樣子...少爺,我們什麼時候在長安再開家保安堂分店啊?”

“長安醫館沒那麼好開的,又不是在洢州。

得物色地皮,估計潛在盈利,和房東商量租金,應付官府衙役。

麻煩多著呢.”

李昂撇嘴道:“說不定還得和其他大夫競爭。

長安有太醫署、尚藥局、藥藏局,大夫的整體水平可要比洢州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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