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走林鴻宇,林鴻飛將目光轉向似乎已經連貌合神離都談不上的父母。

從小到大別人只要提起父母,說的都是震南侯府二爺和夫人鶼鰈情深。

如今這對夫妻那有一絲的鶼鰈情深!與其說是貌合神離、相敬如冰,不如說是一對怨偶!好在林文博和羅氏到底還是給了林鴻飛一些面子,倒也沒有再當著林鴻飛的面起爭執。

只是一個明顯怒氣沖天,一個則用帕子捂著臉不停地嗚咽,也著實令林鴻飛覺得有些棘手。

林鴻飛是得到林婉再次受傷的訊息才請了假特地趕回來的,與林文博正好先後腳到正和堂。

兩人都先去暖閣看過林婉,得知林婉並無大礙,林文博便匆匆去了正房。

林鴻飛也是到了暖閣才知道,今日並非羅氏傷了林婉,而是林鴻宇鬧出來的事。

不用想也知道林文博匆匆去正房為的是什麼,但是即便知道林文博必會重罰林鴻宇,林鴻飛也沒有急著去正房,鬧出事來便要承擔後果!見林婉的精神尚可,林鴻飛索性陪著與林婉閒聊了起來。

看著氣定神閒的林鴻飛,再想想那個魯莽少年林鴻宇,明明是一母同胞,差距卻天上地下。

林婉已經知道林鴻飛與自己一樣出生沒多久便在正和堂養著,五歲開蒙才被祖父帶去教養。

林鴻宇卻一直在羅氏身邊長大。

在不同人身邊長大,便會被教養之人“同化”,可見言傳身教的重要性!見林婉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林鴻飛覺得又可愛又新奇,不由脫口問道:“妹妹在想什麼?”

林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也沒有瞞著林鴻飛,將剛才自己想的如實說了出來。

林鴻飛不由讚道:“妹妹是個通透人!龍生九子各不同,這世上本就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更何況我和四弟成長的環境不同,所受的教育也不同,有差距在所難免.”

頓了片刻似是擔心林婉因為今日之事對林鴻宇心存芥蒂,想了想又道:“四弟是莽撞了些,倒本性並不壞,以後我會注意規範他的言行舉止。

妹妹心有氣度不要與他計較。

以後若他再有針對妹妹之事,只管告訴二哥,二哥替妹妹教訓他!”

林婉淡淡一笑,乖巧地點頭應是:“多謝二哥.”

兄妹倆接著又閒聊了幾句,林鴻飛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辭了林婉往蔡氏那裡去。

林鴻飛還沒到正房,就見林鴻宇匆匆離開正和堂,看他去的方向,便知是要去青雲居,眉頭不由緊了緊。

待林鴻飛得知林鴻宇與蔡氏的約定,料定羅氏不會接受林鴻宇考中進士才能接她回京這個事實,必定會遷怒於林鴻宇。

想起林婉受的傷,林鴻飛心裡便有些急躁,就算林鴻宇有些不爭氣,那也是親弟弟。

二房已經躺倒了一個,可不能再躺倒,若不然二房真要成為整個震南侯府的大笑話了!林鴻飛哪裡還坐得住,只匆匆與蔡氏說了兩句,便與林文博緊趕慢趕來到青雲居,結果父子倆還是慢了一步。

兩人剛到青雲居便聽到正房裡傳來“啪”的一聲,爾後就是羅氏尖酸刻薄的罵聲。

當父子倆三步並做兩步闖進正房,便見羅氏瘋魔了一般抬腳正要踢向被她一巴掌打得呆若木雞的林鴻宇,走在前面的林文博一邊將林鴻宇拉到自己身後一邊厲聲喝斥,總算沒讓羅氏再傷及林鴻宇。

看著一臉煩躁快要暴發的林文博,林鴻飛知道不能再讓林文博在這裡呆下去,先得找了個理由讓林文博暫時離開青雲居。

事實上若不是擔心父母一言不和鬧得不可收拾,林鴻飛也不想在青雲居待著,更不想忍受羅氏沒完沒了的哭泣。

但是作為二房長子,在這種時候卻又無法迴避,真正是有條件得上,沒有條件硬著頭皮也得上,無論如何也得說服羅氏先去薊州一段時間。

正在林鴻飛絞盡腦汁想法子該如何支開林文博的時候,正和堂那邊來了個小丫鬟,說是老侯爺有事找林文博商議。

林鴻飛頓時鬆了口氣,眼角掃到林文博臉上的煩躁頓消,不由地為羅氏感覺悲哀,偏偏羅氏自己卻不自覺,聽到老侯爺請林文博有事,知道林文博馬上要離開,嚶嚶的哭聲頓時又響了幾分,讓林鴻飛著實無奈得很。

林文博臉上的煩躁再現,冷厲地眼睛盯著羅氏,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在外人面前溫潤如玉的俊臉頓時顯出幾分陰沉。

林鴻飛暗道不好,連忙上前一步擋住林文博看向羅氏的視線,對林文博道:“祖父有請必是急事,父親還是趕緊過去吧.”

待林文博甩袖離開,林鴻飛在下首的椅上坐下,只默默地看著羅氏卻不急著說話。

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尷尬,林鴻飛像似壓根感覺不到尷尬,就那麼默默地看著羅氏。

羅氏終於哭不下去了,一甩帕子惱羞成怒地瞪著林鴻飛道:“看我出糗是不是很開心?!”

林鴻飛眉尖微挑,語氣卻極為恭敬:“母親何出此言,兒只是在等母親冷靜下來.”

“哼,你與正和堂那個……暖閣裡的小東西一樣,都恨不得我永遠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羅氏冷哼一聲道。

羅氏原是想說“正和堂那個老東西”,被站在身後的嬤嬤暗暗戳了一下,才臨時改口成了“暖閣裡的小東西”。

林鴻飛自是知道羅氏恨蔡氏,也恨林婉,既然羅氏沒將蔡氏說出口,林鴻飛也只當不知道,只是肅正著臉替自己和林婉說了句公道話:“無論是兒還是三妹妹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羅氏繼續惡狠狠地瞪著林鴻飛,發現肅正著臉的林鴻飛神情幾乎與林修武如出一轍,頓覺心浮氣躁:“你來這裡不過是為了看我的笑話,現在看夠沒?”

林鴻飛輕輕嘆了口氣:“母親便是這般想兒的嗎?雖兒從小不曾在母親膝下承歡,但是在兒心裡,母親永遠是母親,又怎會看母親的笑話?”

林鴻飛似被羅氏的惡言傷到了心,雖說看著依然溫和如初,卻也不難發現在他神色之間那一絲似有若無的苦笑。

林鴻飛留下來的目的自是要想方設法勸服羅氏接受府裡的安排,當然也希望羅氏能明白,無論是他還是林婉與林鴻宇和林媛一樣都是羅氏的親生骨肉,對羅氏都懷有孺慕之情。

林鴻飛這一留足足留了兩個時辰,直到陪著羅氏用過晚餐才回自己的院子,此後青雲居也沒再有什麼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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