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局。

副局長辦公室。

“咚咚……”盧克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

盧克進了辦公室,看到瑞德正端著一壺剛衝好的咖啡。

瑞德笑道,“你是聞著味進來的嗎?”

盧克坐到沙發旁,“如果能配上甜甜圈就更棒了.”

瑞德搖搖頭,端著咖啡壺給盧克倒了一杯咖啡,“別跟我說你是專程跑到這喝下午茶的.”

盧克喝了一口咖啡,“味道不錯。

我是來彙報工作的.”

“2起兇殺案的調查有進展了?”

“是的,我們發現了一些新線索。

你知道蓋蒂博物館油畫被搶的案子嗎?”

“聽說了,這有什麼關係嗎?”

“我們查到被害警員詹斯·豪雷吉租賃了一個倉庫,在倉庫中找到了20萬美元的現金和蓋蒂博物館的平面圖、以及安保人員和設施的分佈圖。

據詹斯·豪雷吉的搭檔說,詹斯·豪雷吉最近三個月一直在蓋蒂博物館做兼職保安。

現在詹斯·豪雷吉死了,蓋蒂博物館的油畫也被盜了,我懷疑兩者之間可能存在一定的聯絡.”

“查清那20萬美元的來源了嗎?”

瑞德微微皺眉,如果是銀行存款,很可能是正當收入,而且也有稅務局把關,但20萬美元的現金就不好說了。

“no,他的未婚妻也不知道這筆錢.”

瑞德站起身,踱著步子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你覺得那20萬元是贓款嗎?”

盧克道,“不好說.”

“這裡沒有其他人,你怎麼想的怎麼說.”

“根據我們的調查,詹斯·豪雷吉和未婚妻決定在23年夏天結婚,他想給未婚妻一個難忘的婚禮,這需要準備不少錢。

詹斯·豪雷吉正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錢,才會去蓋蒂博物館做兼職保安。

假設,詹斯·豪雷吉當時有這20萬美元的現金,他根本不用為了婚禮的費用發愁。

所以,我猜測這20萬美元應該是剛剛獲得不久。

另外,正常人很少會在倉庫裡存放20萬美元的現金,這既不安全,也不符合常理。

除非這些錢有問題,無法存入銀行.”

盧克頓了頓,繼續說,

“還有他倉庫中存放的蓋蒂博物館的平面圖和安保分佈圖,這些資料很詳細,一個兼職保安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這些證據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可能接觸過搶劫油畫的嫌犯.”

盧克沒有將話點破,但瑞德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詹斯·豪雷吉很可能也是油畫盜竊案的嫌犯之一,他利用在博物館做保安的便利,獲得了博物館的平面圖紙和安保分佈圖。

而那20萬美元的現金可能就是搶劫團伙收買他的贓款。

瑞德道,“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但詹斯·豪雷吉是在25號晚上被槍殺的,油畫是在30號凌晨被搶的。

即便是他們發生內訌,也應該是在搶到油畫後發生內訌,那夥嫌犯為何要提前殺死詹斯·豪雷吉?”

盧克答道,“這的確是一個疑點,目前也沒有明確的證據,不過從我們已經調查到的線索看,詹斯·豪雷吉絕非那種不可救藥的人。

我猜測,他開始可能是因為缺錢,一時想不開才誤入歧途將蓋蒂博物館的安保情況告訴了搶劫團伙。

也因此獲得了20萬美元的現金,這筆錢足夠他結婚用了。

這個時候,搶劫團伙可能提出了新的要求,比如說,讓他參與到搶劫計劃中,但被詹斯·豪雷吉拒絕了。

他有未婚妻,有穩定的工作,不想陷得太深。

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很難回頭,搶劫團伙不會允許中途有人退出,為了避免走漏訊息很可能會殺人滅口。

這些只是我的分析,還缺少足夠的證據.”

警員被殺,很容易引起其他警員的同仇敵愾,詹斯·豪雷吉被殺後很多人都將他當成保護城市的英雄,此時卻查到了他的負面證據,甚至可能是搶劫油畫的嫌犯之一。

這個時候必須謹慎對待,否則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瑞德說道,“按照你的想法去調查吧,但先不要下結論,在沒有足夠證據之前,不要輕易懷疑自己的同事.”

“我明白了.”

瑞德將剩下的半杯咖啡一口喝完,“我去問問油畫搶劫案由哪個部門負責調查.”

……

南部分局,夜班警探部。

搶劫油畫的案發地點位於南部分局,這起案件也由南部分局夜班警探部處理。

盧克帶著波特來南部分局瞭解情況。

負責接待的依舊是達沃·加利探長,之前,盧克接手,詹斯·豪雷吉被殺案時也是由他接待的。

見面後,波特打招呼道,“達沃,好久不見了.”

“嘿,波特,你終於肯回來了,在劫案謀殺司感覺怎麼樣?”

波特笑了笑,“相信我,超刺激的.”

達沃跟波特握了握手,“歡迎回家.”

波特目光掃視四周,感慨道,“說實話,感覺還不錯.”

達沃·加利將兩人請進會議室,“盧克隊長,聽說你想了解蓋蒂博物館油畫搶劫案.”

“是的,我懷疑詹斯·豪雷吉的死很可能與油畫搶劫案有關.”

達沃·加利攤攤手,“但油畫搶劫案發生時詹斯·豪雷吉已經被殺害了。

會不會是搞錯了?”

盧克道,“根據我們的瞭解,詹斯·豪雷吉被害前一直在蓋蒂博物館做兼職保安,而且,我們在他租賃的倉庫中也發現了一些與搶劫案也有關的線索。

從現有的證據看,他的死很可能與油畫搶劫案有關。

我們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想了解油畫搶劫案的情況,看看兩起案件是否有共同的線索,對於案件的偵破或許會有幫助.”

波特道,“達沃,給我們介紹一下油畫搶劫案的情況,咱們可以交換線索和情報,對你們的調查也有幫助.”

達沃·加利遲疑了片刻,說道,“12月30號凌晨1點左右,油畫從蓋蒂博物館運送到亨利頓銀行,1點30分左右運輸車行駛到福爾大街波力大廈附近,前方的道路被放著施工牌子,運輸車停了下來。

隨後,汽車突然熄火,負責運輸的3名安保人員的通訊裝置也失靈了。

運輸隊員看到街道的角落走過來兩個全副武裝的修女,他們還聽到了汽車的聲音,猜測很可能還有同夥。

其中一個修女還扛著火箭筒,運輸車的玻璃能防彈,但可防不住這個大傢伙。

然後,3名運輸隊員在四名修女的威脅下出了駕駛室,他們開啟了運輸車的後門,將十幅油畫搶走了.”

盧克問道,“為什麼要在凌晨運輸?不應該是白天運送嗎?”

“是蓋蒂博物館要求的,他們博物館前段時間收到了恐嚇信,有人聲稱要盜走梵高的油畫,所以他們特意改變了運輸路線和時間。

沒想到還是被劫匪給盯上了.”

“剛才你說汽車熄火和通訊失靈是什麼原因?”

“這夥劫匪很專業,他們使用了電磁脈衝導致汽車熄火,運輸隊員無法開車逃跑。

至於通訊失靈,他們很可能是使用了遮蔽器材,運輸隊員無法將汽車被劫的訊息傳出去,警方和安保公司無法第一時間支援。

這也是劫匪能順利逃脫的原因.”

“總共有四名劫匪?”

“3名運輸隊員只見到了四名.”

“四名劫匪中有女人嗎?”

“不知道,四個人都穿著黑色修女袍和修女面具,天色很黑,那種情況下運輸隊員根本無從分辨.”

“你們查到關於劫匪的線索了嗎?”

達沃·加利搖頭,“暫時還沒有。

他們很狡猾,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很可能有案底,沒準是從其他地方流竄過來的.”

盧克盯著達沃·加利,追問道,“為什麼劫匪會知道油畫運輸隊路線和時間?”

“我們也還在調查中.”

盧克說道,“能複製一份卷宗嗎?”

“這個我沒辦法做主,還得向上彙報.”

“那就把3個運輸隊員的資料給我,我想跟他們聊聊.”

“沒問題.”

……

離開南部分局後。

盧克對著一旁的波特問道,“你怎麼看?”

波特回頭望了一眼南部分局的大樓,“達沃給我的感覺……似乎並不是很想跟咱們合作,但又不願意得罪咱們,很矛盾.”

盧克也有類似的感覺,透過剛才的談話,他感覺達沃·加利應該是有所隱瞞。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屬於不同的部門,誰都希望案子能在自己手裡偵破,更何況油畫搶劫案還關聯到200萬美元的懸賞,讓達沃·加利毫無保留的將案件線索都告訴盧克,反而不現實。

想要了解更多關於油畫搶劫案的線索,要麼申請併案偵查,要求南部分局將案件移交給劫案謀殺司,但這不太現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詹斯·豪雷吉的死與油畫搶劫案有關。

另外,在200萬美元的懸賞下,南部分局夜班警探部也未必願意將案件移交出去。

這塊肥肉誰不眼饞。

甚至,可能在他們的眼裡劫案謀殺司就是奔著這200萬美元的懸賞來的,心中自然會產生牴觸的想法。

想要了解更多關於油畫搶劫案的線索,還得靠盧克自己去調查。

他準備先從3個運輸隊員查起,這3人與劫匪有過直接接觸,或許能夠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根據三名運輸隊員的資料,盧克先找到了3人運輸小隊的組長多利·懷特,他也是這次押送油畫的具體負責人。

多利·懷特家距離南部分局不遠,大約只有十分鐘的車程。

根據資料顯示,多利·懷特是一名35歲的白人男子,未婚,曾經是一名陸軍士兵,退役後加入了安保公司。

盧克按照地址,找到了他的家,是一棟灰色的平房,院子不大,草坪修剪的很整齊,車庫前停著一輛深藍色的皮卡車。

盧克觀察了四周的情況,波特走到門口敲門,“咚咚.”

過了一會,門開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白人壯漢站在門口,打量著盧克兩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波特亮出警徽,介紹道,“我是劫案謀殺司一中隊的波特警探,這位是我們李隊長。

我們是來調查蓋蒂博物館油畫搶劫案的.”

“有什麼事嗎?”

“你是多利·懷特嗎?”

“是我.”

“我們想給你做個筆錄.”

“你們認識賈達·蘭蒂斯探長嗎?他已經給我做過筆錄了.”

“我不認識你口中的賈達·蘭蒂斯探長,我們是不同的部門,洛杉磯警局很重視這個案件.”

“我明白,蓋蒂博物館懸賞了200萬美元,如果換成是我,也會很重視.”

多利·懷特讓到一旁,“進來吧.”

多利·懷特將兩人領進客廳,示意兩人坐在沙發上,“你們想喝點什麼?”

“不用了,我們聊幾句就走.”

“沒關係,反正我也是要喝的,紅茶怎麼樣?”

“ok.”

多利·懷特進了餐廳,再出來的時候手裡端著一個茶壺,很熱情的給盧克和波特倒上茶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多利·懷特望向盧克,“你是隊長?”

盧克反問,“不像嗎?”

“no,只是有些年輕.”

波特說道,“李隊長雖然年紀不大,卻偵破過多起大案,是洛杉磯市最厲害的警探。

沒有之一.”

多利·懷特喝了一口紅茶,放下茶杯,“很好,看來這起搶劫案偵破有望了.”

盧克沒有廢話,直接問道,,“多利·懷特先生,12月30號凌晨,是你負責押送蓋蒂博物館的十幅油畫去亨利頓銀行?”

“是的,我們一共三個人.”

“押送路線是誰制定的?”

“我們安保公司長期和蓋蒂博物館合作,押送路線很早就制定好了,只是有不同的方案,這次選擇了c方案.”

“你們遭遇襲擊的地點在哪?”

“福爾大街距離波力大廈不到一百米.”

“當時一共有幾名劫匪?”

“我只看到了四名.”

“你們三名押送隊員沒有反抗嗎?”

“no,他們的火力很強,我們三個人被包圍了。

如果我們不按照他們的吩咐下車,絕對會被火箭彈轟飛。

我們會盡全力保護押送的貨物,但不會在毫無勝算的情況下白白送死.”

多利·懷特雙手握著茶杯,嘆了一聲,“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同夥,當時那種情況……

我必須對自己的同伴負責。

如果我當時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不光會害死我自己,也會害死我的兩個搭檔。

他們還有家庭,還有親人等著他們回去團聚……”

“咚咚……”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抱歉,我去看看.”

多利·懷特放下紅茶杯,起身走到門口。

他開啟房門,外面站著兩名身穿制服的巡警,“你是多利·懷特先生嗎?”

“是的.”

“剛才是你報的警?”

“是我.”

“出了什麼事?”

“啊……情況有些複雜,剛才有兩名自稱劫案謀殺司的人找上門,但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真警察,想請你們確認一下.”

“他們在哪?”

多利·懷特指了指身後,“我家的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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