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完後,盧克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副隊,你去休息會吧,我在現場盯著.”

被綁匪折騰了一晚上,別說老頭了,盧克這個年輕人都累。

副隊擺擺手,“年紀大了,也就晚上能睡幾個小時,白天根本睡不著。

你去休息吧.”

“ok,那現場交給你了.”

盧克沒有客氣。

副隊“……”

我……

盧克跟眾人打了招呼,返回警局辦公室補覺。

這也是他多年從警的經驗,辦案間隙有時間睡覺,就趕緊睡,真要忙起來了,吃飯的時間都未必有。

現場有副隊,他很放心。

盧克睡到了下午一點多。

起床後,洗了洗臉,吃了個漢堡。

下午兩點鐘,盧克端著一杯咖啡,召集眾人開會。

“各位,辛苦了,說說案件的新進展.”

傑克遜拿著一張素描畫像放到盧克面前,“隊長,你覺得怎麼樣?”

這是一張白人中年男子的素描畫像,盧克點點頭,“還不錯,這是綁匪湯姆的素描畫像?”

副隊答道,“沒錯,我們讓卡特保潔公司的人辨認了,就是他去預約的保潔服務,可以確定吉姆沒有撒謊。

素描畫像完成後,我就讓吉姆離開了.”

盧克也可以完成刑偵素描畫像,不過,一般都是在案件緊急的情況下他才會親自出手,這次瑞德提供了充足的後勤保障,直接派來了一位刑偵素描師。

盧克也省事了,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往自己身上攬活的人。

盧克問道,“沒有找到湯姆的照片嗎?”

副隊搖頭,“暫時還沒有.”

“綁匪所在的那棟房子什麼情況?”

“我們聯絡了房主,房主這段時間沒在洛杉磯,也沒有將房子出租。

這夥綁匪應該是臨時佔用了房子。

另外,我還派人在社群的鄰居家走訪。

這夥人深居簡出,周圍的鄰居根本沒有察覺到社群內有非法入侵者.”

盧克喝了一口咖啡,“看來這群傢伙還挺小心的.”

傑克遜附和道,“確實很小心。

其實保潔公司是安裝了監控攝像頭的,但湯姆去的時候戴著帽子,而且一直背對著攝像頭,無法看清他的正面長相.”

盧克追問,“社群監控有沒有拍到可疑車輛出入?”

珍妮攤攤手,“這個社群比較混亂,社群監控攝像頭經常被破壞,現在還在維修中.”

盧克一口氣將杯子裡咖啡喝完,“誰能告訴我一些好訊息嗎?”

“年輕人有點耐心,我正準備要說.”

副隊笑了笑,“技術隊在房子裡收集了一些生物檢材和生活垃圾。

其中有一組指紋與房主的指紋並不吻合,很可能是嫌疑人的指紋,只是還沒有識別出身份。

另外,生活垃圾上也提取了一些生物檢材,技術隊已經在化驗了.”

“這個好訊息,希望可以查到綁匪的身份.”

盧克在本子上記了一筆,目光掃視周圍,“馬庫斯呢?為什麼沒看到他?”

眾人望向了副隊。

後者說道,“今天上午十點鐘,綁匪給吉姆打來了電話。

詢問吉姆是否收到了黃金,並且要求吉姆按照約定支付六百萬美元的現金。

交易時間是3月17日。

吉姆同意了。

我擔心綁匪可能會再次聯絡吉姆,就讓小黑在吉姆身旁協助,充當聯絡人.”

盧克一挑眉,“你確定他能完成這個任務?”

“吉姆是黑人,馬庫斯在他身邊不會有人懷疑。

而且馬庫斯從小在貧民區長大,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強,不比在場的任何人差.”

副隊信心十足,“相信我,他會順利完成任務的.”

雖然盧克還是有些擔心,但馬庫斯已經去執行任務了,他也不好駁回副隊的意見,話鋒一轉,“也就是說,三月17日,我們有機會將綁匪一網打盡.”

副隊說道,“只要吉姆那裡不出亂子,應該是沒問題的。

那夥綁匪不可能放棄六百萬美元,這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叮鈴鈴……”

盧克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機說道,“夥計們,先談到這,技術隊或馬庫斯那邊有訊息,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如你所願,隊長.”

盧克返回了隊長辦公室,摁下接聽鍵,“喂,我是盧克.”

手機裡傳來安東尼的聲音,“夥計,伊莎·雷德曼被綁架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有些進展了.”

盧克敷衍了一句反問,“地產大亨蓋瑞·薩內兒子被綁架的案子呢?”

安東尼嘆道,“綁匪沒有再聯絡過,情況不是很好.”

“現在電視上到處都是地產大亨兒子被綁架的新聞,可以說是滿城皆知。

只要劫匪的腦子沒有壞掉,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聯絡家屬.”

盧克換了個問題,

“其實我更好奇的是,地產大亨兒子被綁架的訊息是如何傳出去的?”

安東尼很敷衍的說道,“我也”

“這可不像我認識的安東尼,如果連這個都查不出來,你這個fbi的副主管也算是白乾了.”

安東尼沉默了片刻,“你在哪?有時間的話,咱們見面聊.”

“ok,我就在警局,你直接過來吧.”

這兩起案件有一些聯絡,盧克也想弄清一些事情。

“一會見.”

……

安東尼來的很快,二十分鐘就趕到了盧克的辦公室。

他看到盧克坐在辦公桌旁泡茶,擠出一抹笑容,“你倒是挺悠閒的.”

盧克做了請的手勢,“知道你要來,特意泡了一壺茶水.”

安東尼坐在盧克對面,“看來你已經有把握偵破富商女兒伊莎·雷德曼被綁架的案子了.”

盧克搖頭,“只要還沒有抓到綁匪,說這些都為時尚早.”

警方現在並不知道綁匪的具體位置,但確實掌握了兩條重要線索。

第一個線索,在綁匪居住過的房子裡發現了生物檢材,如果能透過生物檢材比對出綁匪的身份,案件的偵破就成功了一半。

第二個線索,按照約定3月17號吉姆要交付給綁匪600萬現金,這也是一次很好的抓捕機會。

盧克現在最擔心的是人質的安全。

他也希望能儘快的解救人質,但除了這兩條線索外,警方暫時沒有其他與綁匪有關的線索。

這也是他讓安東尼來的原因。

這兩起綁架案時間相近,一個在案發現場留下血跡字母v,另一個綁匪自稱v先生,兩起案件或許有一定的聯絡。

安東尼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盧克,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盧克反問,“幫什麼忙?”

“地產大亨蓋瑞·薩內兒子被綁架的案子陷入瓶頸,這幾日的調查一直沒有進展,我想讓你幫忙分析,這兩起綁架案是否有一定的關聯.”

盧克端起茶壺,又給他添了一些茶水,“我對地產大亨蓋瑞·薩內兒子被綁架案子不是很瞭解.”

安東尼介紹道,“案件發生在3月10晚上,大約凌晨12點左右,蓋瑞·薩內接到了綁匪電話,聲稱他的兒子小蓋瑞·薩內在他們的手裡,讓他明天晚上之前準備1000萬美元的現金。

蓋瑞·薩內半信半疑,趕忙聯絡自己的兒子,但是已經聯絡不上了。

蓋瑞·薩內只知道兒子駕著遊艇和朋友出去玩了,但並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隨後,蓋瑞·薩內打電話報警了,由fbi接手案件的調查.”

安東尼遞給盧克一根菸,自己點了一根,抽了一口,繼續說道,“大約凌晨兩點左右,我們找到了那艘遊艇,上面很亂,留下了很多的酒瓶和吃剩的食物。

我們還在遊艇上發現了血跡,其中有一個帶血的v字母。

事後,經過鑑定,這是屬於三個人的血跡,其中就包括小蓋瑞·薩內。

之後,我們經過了一番調查,得知當天小蓋瑞·薩內在遊艇上開派對,參加派對的一共有十幾人,晚上十點多才散場。

其中,還有兩名參加派對的人也失蹤了。

事後,我們經過鑑定,遊艇上的另外兩處血跡正是這兩個人留下的。

這兩人是一對情侶,男的叫莫漢·瓦爾德,是小蓋瑞·薩內的朋友。

我們猜測被綁架的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

安東尼彈了彈菸灰,抽了一口,嘆道,“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媒體知道了地產大亨的兒子被綁架,第二天就上了早間新聞。

這個案子也被徹底搞砸,之後就沒再收到綁匪的電話.”

盧克大致瞭解了案情,說道,“這個綁架案有些粗糙,不像是專業人士做的。

多綁架一個人就多一分暴露的風險.”

安東尼說道,“我猜測綁匪的目標就是小蓋瑞·薩內,之所以綁架莫漢·瓦爾德和他女友,應該是一場意外。

比如說綁架時他們也在場,甚至看到了綁架的過程。

如果將他們兩個直接殺了,警方一樣會調查到小蓋瑞·薩內被綁架的事。

所以才將三個人一起帶走.”

盧克問道,“有沒有可能是莫漢·瓦爾德和女友綁架了小蓋瑞·薩內?”

安東尼搖頭,“這種可能性極小,他們參加了遊艇派對,事後很容易查到他們的身上.”

盧克點點頭,“知道是誰洩露了小蓋瑞·薩內被綁架的訊息嗎?”

“我們找到了最先播報新聞的記者,有人匿名給他打電話,是一次性預付費手機打的,查不到機主資訊。

隨後,經過了多番排查,我懷疑可能是fbi出現了內鬼.”

盧克微微皺眉,如果fbi出現內鬼導致人質被撕票,那問題就大了。

“對於內鬼的身份,你有懷疑物件嗎?”

“暫時還沒有,我沒有找到fbi有內鬼的證據,只是排除了種種的可能後,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安東尼也有些無奈,“能給我一些意見嗎?別忘了,你也是fbi的刑偵顧問.”

盧克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接手調查這起案件嗎?”

“之前不清楚,後來瑞德告訴我,是受害人伊莎·雷德曼的父親要求的。

我想可能是因為小蓋瑞·薩內被綁架的訊息洩露了,讓他對fbi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盧克繼續說道,“當時我正在夏威夷與家人一起度假,接到瑞德局長的電話後我考慮了一段時間,正在我決定要返回洛杉磯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證件被人偷了。

我抓到了那個小偷,她供認是受到了別人的指使,才潛入酒店故意盜取了我的證件.”

安東尼立刻明白了過來,“有人想阻止你返回洛杉磯調查綁架案?”

盧克道,“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也是這麼猜測的。

回來後,我問過人質的父親,他想請我調查綁架案的事只有四個人知道。

他本人、妻子、瑞德局長和蓋瑞·薩內.”

安東尼反問,“你懷疑蓋瑞·薩內有問題?”

“我不知道,我沒跟他接觸過,你覺得呢?”

安東尼答道,“我們查過他的公司財務,運營狀況良好。

而且他還是報警人,也沒有撒謊跡象,我覺得他的問題不大.”

盧克猜測,“那會不會是他身邊的人有問題。

富豪只將訊息告訴了他一個人,但不代表他不會往外說.”

安東尼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跟他私下溝通。

對了,那個僱傭小偷盜竊的人,有他的線索嗎?”

“有一張他的刑偵素描畫像.”

“很好,把那個傢伙的素描畫像發給我,等案件偵破了,我請你喝酒.”

安東尼站起身,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調查這個新線索。

盧克揮手,“彆著急,我還有事情讓你幫忙.”

“什麼事?”

“十年前,洛杉磯也發生過一起綁架案,綁架案的受害人是一名十歲的小女孩,她的父親是一名鑽石商人。

這起綁架案當時是由fbi負責調查的.”

安東尼沉默了片刻,回憶道,“是的,我記得這起案件,綁匪沒抓到,小女孩訊息全無,事後,媒體大肆渲染了一番,不少市民指責我們fbi無能。

為什麼想起這個案子了?”

“回頭再給你解釋,我要這個案子的檔案.”

“沒問題,這個案子是fbi的汙點,如果你這個fbi的刑偵顧問能偵破案件,沒準可以接替我的職務.”

盧克笑道,“不應該是尼根主管的職務嗎?”

“你是個有野心的小子,我得讓尼根防著你點.”

“coon,等我做到尼根的位置,他沒準已經是fbi的老大了.”

盧克打趣道,“到時候我會關照你的,安東尼副主管.”

“我不會永遠都是副主管,你這個討厭的小子.”

安東尼作勢欲走。

盧克提醒,“嘿,小心一點,別被你說的內鬼發現了。

我可不希望伊莎·雷德曼的案子明天也上新聞.”

安東尼揮揮手,“放心吧,我會親自去檔案室找.”

盧克一條大拇指,“等你的訊息.”

……

第二天上午。

瑪麗推開了一中隊辦公室的門,“夥計們,早上好。

哇哦,我聞到了甜甜圈的味道.”

副隊很熱情的端著甜甜圈走過來,“這家甜甜圈店做活動,嚐嚐,味道還不錯.”

“謝謝,昨天忙了一晚上,我餓壞了.”

瑪麗咬了一口甜甜圈,一臉滿足的模樣。

等她吃下一個甜甜圈,副隊問道,“綁匪的生物檢材鑑定結果出來了嗎?”

“是的,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瑪麗說著,又拿起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

傑克遜給她倒了一杯咖啡,“我選擇好訊息.”

“謝謝,你真貼心.”

瑪麗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

“好訊息是,從房子裡的生活垃圾中提取的dna比對成功,我們查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份。

她叫索非亞·德拉羅薩,今年二十歲.”

傑克遜追問,“壞訊息呢.”

“根據她的檔案記載,她十年前遭遇綁架,一直沒有訊息,已經被判定為死亡。

也就是說,我們查到的是一個被官方‘認定死亡’的人。

她近十年的生活軌跡都是空白的.”

“索非亞·德拉羅薩……”副隊嘴裡嘀咕了幾句,顯得有些興奮,

“沒錯,就是她。

上帝呀,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她居然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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