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鐘。

瑪麗推開了一中隊辦公室的門,“嘿,夥計們,你們要的鑑定報告出來了.”

傑克遜站起身,“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好問題……還真是難住我了.”

瑪麗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將鑑定報告遞給傑克遜,“還是你自己看吧.”

傑克遜拿起鑑定報告,念道,“對嫌疑人索菲亞的面板組織和唾液等微量物質進行dna結構比對,與十年前綁架案受害人索非亞·德拉羅薩的dna分型完全吻合,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

傑克遜讀完鑑定報告,辦公室變的安靜下來,周圍的人都沉默了。

雖然這個結果,眾人之前就有過猜測,但猜測終究是猜測。

現在鑑定結果出來了,他們就需要應對新的問題。

比如,如何對待索菲亞?

十年前,她是綁架案的受害人,fbi和警方為了解救、尋找她都曾經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現在終於找到了。

她能活下來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但卻讓人高興不起來。

因為她變了,從綁架案的受害人變成了綁架她人的綁匪。

這個轉變讓人在心理上很難接受。

她被綁架的時候只有十歲,現在也不過二十歲,在人生最重要的成長階段她一直被綁匪控制,沒有人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她自己也未必願意說,因為那可能給她造成第二次傷害。

過了良久,傑克遜說道,“不論如何,我覺得應該將這件事告訴她。

她的確是犯了罪,但嫌犯也有權利知道自己過去的人生,那些可能是她人生最美好的記憶。

而且,她很可能是被脅迫犯罪的,綁架伊莎·雷德曼並非她的本意.”

副隊說道,“從感情上,我贊同你們的話,但她確實是犯罪了,她的行為傷害到了新綁架案的受害人伊莎·雷德曼。

如果對她從輕處罰,對伊莎·雷德曼是不公平的.”

珍妮點點頭,“我跟伊莎·雷德曼談過,在她被綁架這段期間,索菲亞一直在給她送飯,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傷害過她的人,她能感覺到索菲亞的內疚和糾結,她也一度向索菲亞求救。

索菲亞沒有解救她,但也沒有告訴其他同夥。

所以,我認同傑克遜的話,索菲亞很可能是被脅迫犯罪的.”

盧克揮揮手,打斷了雙方的討論,“這件事我會和瑞德彙報。

珍妮,你負責聯絡索菲亞的繼母,將這個調查結果告訴她.”

“yes,sir.”

“其他人,先忙完你們手頭上的事情,這件事晚上再討論.”

盧克說完,拿著檔案去了局長辦公室。

……

晚上八點。

案件告破,人質被成功解救,原本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但因為索菲亞的原因,大家都有些不痛快,誰也沒有提去酒吧慶祝的事,所以各回各家。

盧克約了黛西一起吃晚餐。

這兩天比較忙,盧克也懶得做飯,直接約在了一家法式餐館。

有時候挑選餐廳,不僅僅是因為喜歡餐廳的食物,也有可能是喜歡那種氛圍。

盧克到了餐廳後,提前點菜,坐在餐桌旁玩手機,搜尋綁架案的新聞,基本上都是地產大亨兒子小蓋瑞·薩內被綁架的訊息,說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新聞報道他可能是某個義大利黑手黨家族綁架的。

盧克覺得安東尼現在一定很頭痛。

新聞上沒有關於伊莎·雷德曼被綁架的訊息,按理說,綁架案已經偵破,嫌犯被抓、人質也被解救了,這個時候綁架案的訊息也會透過各種渠道傳到媒體耳中。

不過,在盧克的提議下,瑞德壓住了關於這個案件的訊息,依舊處於保密階段,禁止任何部門的警員洩露。

盧克之所以會有這個提議,主要是因為索菲亞的身份比較敏感,一旦暴露在新聞媒體下,事情可能會變的不可預測。

“噠噠……”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黛西走到餐桌旁,將小挎包放到桌子上,坐在餐桌對面,“你什麼時候來的?”

盧克看了一眼手錶,瞎扯道,“半個小時前.”

“你來早了.”

盧克笑了,伸出右手握住她纖細的左手,“我想早點見到你.”

“你不是早就從夏威夷回來了嗎?那為什麼不早點約我?”

“這兩天在忙一個案子,比較緊急.”

盧克端起分酒器,給黛西倒了一杯紅酒。

“能說嗎?”

“還處於保密階段.”

“那就算了.”

黛西聳聳肩,“點餐了嗎?”

“點好了,有你喜歡吃的牛排、焗蝸牛、蘆筍濃湯、桔香法式吐司.”

“謝謝,我會好好享受的.”

黛西端起紅酒杯,跟盧克碰了碰杯子。

其實,盧克今天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諮詢一下索菲亞的遭遇對於案件判決的影響。

盧克知道,索菲亞的遭遇一旦被公開,肯定會輕判,只是這個尺度他還拿捏不準。

但話到嘴邊,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案件還處於保密階段,而且還是他的提議,如果自己告訴了黛西,等於自己打自己的臉。

如果不將案件的詳情告訴黛西,只是諮詢嫌犯的情況,盧克又覺得自己有點雙標了,既不想告訴人家,又讓人家幫忙,事不是這麼辦的。

索性也不問了,做好自己的分內的工作得了。

因為是提前點餐,黛西到了不久,就開始上菜了。

有黛西喜歡吃的,也有盧克自己喜歡吃的,兩個的口味並不是很相同。

兩人一邊吃,一邊閒聊,說起了去夏威夷旅遊的事情。

盧克還想約黛西一起去夏威夷,他還沒玩夠,而且與家人旅遊是一種感覺,與黛西遊玩又是另一種感覺。

盧克已經找到了帶薪休假的捷徑,就看黛西有沒有時間了。

就在兩人聊得正起勁的時候,餐廳走進來了兩名女子,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走到一處靠牆壁的餐桌旁坐下。

盧克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其中一名女子的身影似曾相識,他側頭仔細觀望,那名女子衣著時尚、氣質優雅、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正是索菲亞的繼母凱莉·拉克絲。

巧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

不過,因為角度的原因,凱莉·拉克絲並沒有看到盧克。

盧克暗中觀察著凱莉·拉克絲和與她用餐的女子,那名女子看起來五十歲左右,亞裔,但不是東亞三國,膚色較黑,衣著普通,看起來有些拘謹。

珍妮已經通知過了凱莉·拉克絲,但她下午並沒有去警局,想必她的內心也很糾結。

失蹤了十年的繼女突然找到了,而且還是以綁匪的身份出現,或許她考慮的事情要比警方更多。

“叮鈴鈴……”盧克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安東尼的號碼。

“喂,我是盧克.”

“伊莎·雷德曼被綁架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今天剛偵破,嫌犯被抓,人質也被解救了.”

“嗚哦,保密工作不錯嘛,連我都沒聽到訊息.”

“案件雖然偵破了,但出現了一些小問題,所以暫時沒有對外公佈案情.”

“有我需要知道的情況嗎?”

“是的,確實有個情況要告訴你。

“盧克看著四周,“我現在在餐廳,不方便說話,明天來我辦公室吧。

如果你忙的話,我去找你也行.”

“為什麼明天,現在就過來找我吧.”

“no,我可不想大晚上見到你那張臉,會做噩夢的.”

“coon,今天有行動,沒準能撈到一條大魚.”

盧克有些意外,“看來查案的進展還不錯.”

“是的,你畫的那張素描畫像起作用了,我們找到了在夏威夷指使小偷盜竊你證件的人。

李顧問,這裡也有你一份功勞.”

盧克看了一眼手錶,“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晚上十一點左右.”

“ok,給我一個地址,我十點之前趕過去.”

盧克也是哪個混蛋在背後陰自己。

黛西放下刀叉問道,“有任務嗎?”

“算不上,吃完飯順便消消食.”

……

晚上十點半。

洛杉磯國際機場附近。

一條通往機場的寬闊公路上,盧克將車停在路邊,與安東尼匯合。

安東尼遞給盧克一支菸,自己點著一根,抽了一口,夾著香菸的手指指向天空,“今晚的天氣不錯,那個是天狼星嗎?”

盧克也抽了一口煙,目光掃視四周,“我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沒休息好了,我今晚出來可不是陪你看星星的.”

“別急,那個在背後陰你的混蛋會自投羅網,你只要靜靜的等著就好,相信我,嘿嘿.”

安東尼成竹在胸的笑了。

盧克也大概猜到了,“那個傢伙剛返回洛杉磯?”

“沒錯,他今天訂了從夏威夷返回洛杉磯的機票,而且還預約了接機服務。

我已經安排人手去接他了.”

“fuck!

我被這個傢伙擺了一道,連繼續在夏威夷玩的心情都沒有了,他卻繼續留在夏威夷瀟灑,直到今天才回來。

這不公平.”

安東尼笑了,“我知道,所以我選了這裡,你可以用肢體來表達一下你內心的情緒.”

“你真貼心.”

盧克笑了笑,反問,“你怎麼找到他的?”

“我查了你去夏威夷前後所有從洛杉磯飛往夏威夷的班機,其中3月12號有一名男性乘客與素描畫像上的嫌犯很像,我們調出了機場監控,發現他沒有同行者。

這讓我覺得他十分可疑,所以就對他進行搜查,發現他是一名偵探.”

盧克總結道,“也就是說,這個傢伙很可能是受到了僱傭,讓我無法從夏威夷返回洛杉磯,而他指使小偷盜取我的證件後,自己又趁機在夏威夷度過了一個假期.”

“沒錯,這個傢伙很會算計。

如果是我,也會很想揍他.”

安東尼搓了搓手,話鋒一轉,“對了,你不是有訊息要告訴我嗎?什麼訊息?”

“伊莎·雷德曼被綁架案的主謀叫雨果·喬杜裡,這個倒黴蛋直接被擊斃了。

根據其他嫌犯的供述,是他聯絡的受害人父親,也是他自稱的v先生,至於為什麼自稱v先生,他的同夥並不知道.”

安東尼想了想,“你懷疑,雨果·喬杜裡自稱v先生與地產大亨兒子小蓋瑞·薩內被綁架案中,遊艇上發現的血色v字母有關?”

盧克說道,“但兩起案件都與v字母有關,這很可能不是巧合。

如果雨果·喬杜裡真的與小蓋瑞·薩內的綁架案有關,我覺得他反而沒有必要刻意提醒警方將兩起案件聯絡起來,而且,我們也沒有發現雨果·喬杜裡與小蓋瑞·薩內綁架案有關的線索。

據我猜測,雨果·喬杜裡應該是想過人質家屬報警這種可能。

他自稱v先生,很可能是給警方造成一種誤解,讓警方以為綁架伊莎·雷德曼的人與綁架小蓋瑞·薩內的人是同一夥人,誤導警方查案.”

盧克繼續分析,

“如果我的這個推論正確,就說明,雨果·喬杜裡與地產大亨兒子小蓋瑞·薩內的綁架案無關,卻知道案發遊艇上出現了血字母v。

而我看過所有的綁架新聞,新聞上並沒有關於血字母v的報道,他是如何知道的這個作案細節?”

“你說的沒錯,這個細節的確沒有對外公佈過.”

安東尼立刻猜到了,“你覺得他和那名fbi的內鬼有關?”

“這只是我的猜測,也可能是巧合。

但只要有這種可能,我們就不得不防。

要知道綁架案一般都是由fbi偵辦的,如果不是伊莎·雷德曼的父親有足夠的能量,又足夠堅持,這個案子不會由fbi轉到警探局。

如果這個案子由fbi負責調查,你想想會是什麼後果.”

安東尼臉色凝重,“我一定會挖出那個混蛋!我發誓.”

“等你的好訊息.”

這也是盧克讓瑞德暫時不要公佈案情的另外一個原因,案件的主謀雨果·喬杜裡死了,誰也不敢保證是否還有其他人參與了綁架案。

即便有,線索也已經斷了,還需要用其他方式調查。

“嗚嗚……”一輛車行駛過來,停在了不遠處的路邊。

路旁衝出幾個大漢,開啟車門,舉著手槍喊道,“fbi!”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雙手抱頭,下車.”

在一聲聲呵斥中,一個白人男子被推下車,盧克走過去檢視,這個男子與他做的那張素描畫像十分相似。

白人男子被摁在地上搜身,拷著雙手後,才被兩個探員拖到了盧克和安東尼身旁。

盧克揚了揚下巴,笑道,“嘿,boy,還認識我嗎?”

白人男子臉色微變,隨後又鎮定下來,鬆了一口氣。

安東尼笑了,“他是在瞧不起你嗎?為什麼我感覺,他看到你後更放鬆了了.”

“閉嘴.”

盧克瞥了他一眼,繼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柯林·佩雷拉.”

“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no。

“回答的很乾脆.”

盧克面色凝重道,“我們懷疑你參與了一起綁架案,請你跟我們回去調查.”

柯林·佩雷拉試探道,“你們有逮捕令嗎?”

安東尼搖頭,“no,我們不需要那個東西.”

聽到這話,柯林·佩雷拉不僅沒放鬆,反而身體顫抖了起來,“我真的沒參與什麼綁架案,我只是去夏威夷旅遊而已.”

盧克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我就站在你面前,fbi也在場,你現在還撒謊。

你覺得我像笨蛋,還是把他當成白痴?”

安東尼笑了,露出大白牙,“把我當成白痴的人,通常已經去見上帝了。

no,應該是撒旦。

上帝才不會收留那些十惡不赦的混蛋.”

他指著周圍黑漆漆的荒地,“要不要自己選個位置?”

柯林·佩雷拉看了看盧克,又望著安東尼,“no,我不想惹麻煩,我也沒有參與綁架案。

我承認自己接了一個委託,僅此而已.”

盧克追問,“什麼委託?”

柯林·佩雷拉嘆道,“有人僱傭我阻止你返回洛杉磯.”

“為什麼?”

“我不知道.”

“誰讓你這麼做的?”

“我……”柯林·佩雷拉露出為難的神色,糾結良久後說道,“我沒問她的名字,是個白人中年婦女,她有一頭紅色的頭髮,戴著一個很漂亮的鑽石項鍊,很慷慨.”

“你確定是紅色的頭髮?”

“是的.”

安東尼拿出手機,找出一張照片,“是不是她?”

“沒錯,就是她.”

盧克也接過手機看了看,“她是誰?”

安東尼小聲道,“小蓋瑞·薩內的母親.”

“是親生的嗎?”

“小蓋瑞·薩內也是紅色的頭髮.”

安東尼說完,拍了拍柯林·佩雷拉的肩膀,“夥計,謝謝你,提供的線索很重要。

另外,我剛才說了個善意的謊言,我們有逮捕令.”

聽到安東尼的話,柯林·佩雷拉明顯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真的與綁架案無關,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只是個偵探,僅此而已.”

安東尼說道,“不管你是否知道,但你確實涉嫌參與了一起綁架案,這對你很不利.”

“嘿,我知道規矩,需要我做什麼,你們儘管說。

只要能給我一份有利的認罪協議.”

看到對方這麼上道,安東尼笑了,“夥計,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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