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中,賭坊自然是鱗次櫛比。

作為汴梁幾個最大賭坊的幕後老闆,趙佶自然對汴梁哪些賭坊更合適此行心知肚明。

然而趙佶就不說,就要讓趙榛去做這個決定。

趙佶的心思,展露無餘,就是順著趙榛心思去,免得趙榛又陰陽怪氣他。

昨天的事過去了,但是又沒有完全過去。

趙榛兩眼一轉,吐出了一個地名。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爹爹,今日我們便去通雲坊吧!”

“前些時日孩兒在汴梁中游玩的時候,曾經見過那通雲坊的牌坊,的確挺大的.”

“只是不知這通雲坊,是不是爹爹的產業呢?”

趙佶一雙狹長鳳眸中,閃爍著精芒。

通雲坊自然是他這位天子的產業。

更是這汴梁當中,數一數二的賭坊!只是稍稍沉默了片刻,趙佶點了點頭到:“可以,榛兒你沒有猜錯,那通雲坊確實是為父的產業.”

“仔細想想,我也好久沒有去過那通雲坊了.”

“正巧今天就帶著你去見見世面.”

“你之前提到的李易安,在20多年前可還是通雲坊的常客呢.”

“只是我不知道這麼幾年過去了,通雲坊裡有沒有弄出來新的玩法.”

從趙佶的口中知道了通雲坊是趙佶的產業,就讓趙榛頗為驚訝了。

而稍稍一打量,趙榛更是在趙佶的臉上,發現了一抹自傲神色。

這說明,通雲坊這地方,在趙佶的賭坊產業鏈上的地位,可以說得上一句極高了。

殺雞儆猴,要用什麼樣的雞才是最有效的?要用那種可以給其他雞作為表率的!而這通雲坊,就是汴梁民間赫赫有名的賭場!其中包括高利貸,gys,以及搶錢強拆等等的一應業務,通雲坊基本全部齊備。

所以如今的趙榛既然打算整頓汴梁賭博的風氣,自然而然的就把他的目標鎖定在了這通雲坊之上。

正巧了,趙佶本就是個天真而多疑的性格。

從一開始,趙佶固然的,心裡可以接受的了自己手下的人。

對自己陽奉陰違。

可是趙佶怎麼著也想不到,汴梁的這些賭坊,每年孝敬宮中太監們的銀兩都比他這個皇帝多!更多更多的經營財寶,只是被這些賭場的管理人們拿去中飽私囊了而已。

賭場中的黑暗面,一直以來都高高在上,從未正兒八經的深入民間的趙佶,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去!那就去唄!”

“不過吧榛兒,你既然打算微服出巡,那麼是不是需要去換一下平時穿出門的衣服.”

“畢竟你不是說想去看一看真實的汴梁嗎?”

“像你現在一樣,一身錦袍玉帶的拉出去,別隻會以為你是哪一家的公子哥.”

“只會對你百般推諉.”

“不會讓你看到實際上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趙佶總的來說,還是這楊戩梁師成高俅李彥這一大幫子奸臣們的陪同下多次微服出巡過的。

幾句話,就將他的經驗,全部告訴了趙榛。

趙榛點了點頭,應道:“孩兒知道了!”

嘴上這麼說著,趙榛的心裡卻早就飄去了郭家村。

郭家村的王雙喜不就是因為看到了他腰間的玉佩。

這才見獵心喜,最終牽引出來了後邊兒一大串的事嗎?古人誠不欺我。

財不露白!這也是因為趙榛穿越過來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還沒有徹徹底底的融入到這個社會里。

很快,在幾個內侍和宮娥的服侍下,趙佶和趙榛兩父子都換上了民間商賈們常穿的服飾,聚集在了崇政殿外。

“喲,不愧是爹爹的種,哪怕年不過十歲,看著也是俊朗非凡,意氣風發!”

“撇去了那些可能會證明你身份的東西之後,榛兒你看著就像是普普通通商賈之家的小公子!”

趙佶看著趙佶的衣著打扮,連連點頭稱讚了起來。

論起商業互吹,身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穿越者,吹起來可比趙佶那幾句簡簡單單既不暖心更不暖胃的話要兇殘得多。

不過又是過了幾分鐘而已。

趙佶已經面帶燻紅,把手按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榛兒,你這誇的太過分了,有些超出常識了嘿!”

一對父子,終究還是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互吹太久,只是短短一盞茶的時間,趙榛和趙佶,便已經坐上了內侍省送來的馬車之上。

“榛兒,你今日出行怎麼不帶上你那幾個侍衛?”

“出門在外千萬條規矩,安全才是第一條呀.”

“雖然說汴梁是大宋東京,可是開封府人龍混雜,有各式各樣的人.”

“若是你不能做到保證自己安全的話,那麼在這出行最好還是要帶上幾個侍衛為好!”

趙榛對著趙佶翻了個白眼。

“爹爹你莫不是忘了?陳留抓人的行動,已經讓孩兒手中的可用之人就已經變得捉襟見肘了!”

“更何況爹爹武功蓋世,連楊戩都被父皇親手打的鼻青臉腫血淚直流了,帶幾個侍衛作甚?”

“今天的我們是去玩的,又不是去尋仇的.”

“哪會有什麼大風大浪?”

武功蓋世?這四個字從趙榛的口中說出,端的讓趙佶心裡暗爽不已。

作為在孩提時代的禮物,趙榛緩緩打量起了趙佶。

跟自己這位就總是端著自己王爺架子的前端比起來,後採訪員而言,更加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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