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岳飛雙手端著一個極長的盒子,從廂房當中走了出來。

木盒古色古香,上邊有著隱晦的木紋,纂刻出了一朵朵如同盤蛇又如同凰鳥一般的紋路。

看著這木盒,趙榛挑起了眉頭來。

這盒子很顯然是一個兵器匣,尋常兵器可沒這麼長,按照木匣的寬度,其中的也不可能是大刀或者方天畫戟之類的武器。

“岳飛小哥,這木匣當中,莫非是杆長槍?”

周姓古董青年周允面帶微笑,點頭稱是道:“小貴人果然好眼力,這匣中藏的,正是一杆長槍.”

這話一完,周允把木匣開啟,一杆通體烏黑的長槍,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看著這杆長槍,陳美雙目一挑。

“這槍長度該有一丈,周允小哥你說和我家少爺有緣,老夫倒是以我家少爺的身高和力氣,怎麼用這杆長槍!”

先不提趙榛的身高擺在這,就說一個七歲孩子使著這一杆長一丈的長槍,這也不對勁啊!哪怕是霸王項羽當初也沒這份能耐吧。

周允揉了揉自己的腦門,悻悻一笑道:“確實如陳宗師所言,這杆長槍並不合適小貴人使用,小的讓鵬舉拿出這杆長槍,只是起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

“真正和小貴人有緣的,是和這杆長槍同時找到的一柄短劍.”

“畢竟,小貴人身份非富即貴,不然陳宗師也不至於以御拳館地席之尊護衛左右.”

“劍乃君子之器,正合適小貴人.”

“不過那柄劍,如今還不便拿出來,小的唯恐那柄劍的寒意,會讓小貴人受驚!”

“所以先讓鵬舉拿出了這杆長槍,陳宗師可以先看看這杆長槍,然後再決定,要不要讓小貴人,看一看那柄劍.”

聽著周允的話,陳美倒是沒有直接接話,反而是摸著下巴挑著眼看著周允道:“老夫突然想起來,在名冊之上,周同登記的兒子名字,應該是周雲清來著?”

“你自稱周允,莫非是周同老當益壯,又有了孩子?卻沒有到官府登記?”

周允拿出這杆槍,而不是直接拿出他想要讓趙榛看的短劍。

哪怕是拋磚引玉,哪怕是聽起來,像是為趙榛著想,哪怕這周允等人確實不知道趙榛的身份不容他們這般欺瞞。

可是在陳美眼中,依舊是他們不懂事的表現。

要不是陳美看在趙榛好像對那岳飛頗有好感的面子上,陳美都有些想要直接呵斥罵人,而不是這麼陰陽怪氣了。

一聽陳美的話,周允臉上的阿諛神色猛然一愣,悻悻笑道:“陳宗師說笑了,雲清哥早就戰死在了宋夏的大戰當中,我只是父親的同族,被過繼過來的而已,上了族譜.”

周允雖然嘴上說的密不透風,可是周允的心裡,卻是暗暗的打起鼓來。

這陳宗師,雖然說是御拳館的地席,可是這也只是代表著他的武藝高強,並不能代表他的身份極高。

畢竟御拳館比起一個職能衙門,更像是給汴梁的禁軍們選拔拳腳功夫教頭的一個場所而已。

他爹周同,曾經是御拳館的天席,可是擔任的卻也只是汴梁八十萬禁軍拳腳教頭。

縱然是有著一身通天本事,還有著自己獨特的政見,卻始終不得重用,最終鬱郁退出了官場。

所以周允很清楚,若陳美只是一個汴梁禁軍教頭。

那麼別說翻閱官府記錄戶籍的名冊了,這個教頭出了軍營之後還有幾個人認都不一定。

更別提陳美此時的樣子,很明顯並沒有官職在身,畢竟若有官職在身,那他怎可能給除了官家之外的人為奴僕?可什麼人才能夠有資格以奴僕之身,翻閱戶籍卷宗?可什麼人才有資格,讓這樣的陳美為奴為僕?這一切的一切,指向了一個線索,一個真相。

那就是面前的小少爺,身份來頭,遠比他一開始所想的汴梁權貴之後亦或者哪位王爺家出來的更大!這娃娃,極有可能是一位皇子!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陳美會屈尊於他的身邊。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明白,為什麼身上瀰漫著軍中強悍氣場的悍將,能夠護衛他的左右!冷汗驟然冒上了周允的額頭和脊背。

周允身後的岳飛等人還沒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聽著陳美又一次挑刺,還是直接挑他師父兼義父的周同刺。

岳飛頓時就升起了一絲壓抑不住的怒意來。

“陳宗師,你這般辱某師門,某雖不才,卻也願意豁出命去拖住陳宗師,讓某的兄弟們,對你的小少爺出手!”

“若陳宗師不願道歉,那麼某和某的兄弟們,寧願血濺五步,也要讓陳宗師悔恨終生!”

“主辱臣死!主人在你的面前被殺,對你這樣的人而言,足夠讓你為之悔恨了!”

“而且你的少爺死了,你的老爺,還會留你嗎?!”

年輕人的氣盛,在岳飛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而且不僅僅氣盛,岳飛的話,還極為清晰有條理。

聽著岳飛的話,趙榛非但不覺得岳飛有什麼失敬,反而覺得這才十五歲的岳飛,就已經展現出他軍事上的天賦起來。

先由最強的他,拖住陳美。

然後他的其他師兄弟們一擁而上,對付自己和韓世忠。

不求能夠圍殺陳美,但求能夠讓陳美悔恨一生,心裡留下極大的創傷。

更是算計到了若是自己死在陳美面前,以趙佶對自己的看重,陳美斷然活不下來的這一層。

“啪啪!”

看了看面色蒼白,冷汗掛滿了臉上,腮幫子不斷抖動,雙腿不斷顫抖的周允,趙榛突然撫掌笑了起來。

這周允看來也是個聰明人,雖然說他在歷史上沒有留下名字,可是這不代表著這人什麼能耐都沒有。

至少為人處世的眼力勁,這周允還是有的。

他十有八九,已經猜測到了自己的身份。

看了看小院的院牆,趙榛一邊撫掌,一邊走到周允的跟前,壓低了聲音道:“周允,孤記住你了,你算是個人才!孤赦你們無罪!”

“冒犯什麼的,孤倒是不介意那麼多,孤現在越來越好奇你們所說的那柄劍,到底是一柄什麼樣的劍了!”

“噗通!”

伴隨著噗通一聲,周允雙膝跪地,整個人恭恭敬敬的跪在了趙榛的面前。

“草民不知是信王當面!還想耍小機靈小滑頭,草民該死!”

看著這一幕,趙榛非但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挺正常。

畢竟趙榛很清楚,在宋朝的時候,雖然說跪拜禮並不是常見的禮節,可是卻也不少見。

根本不像很多人所說的,跪拜禮在清朝時期才開始流行。

宋朝跪拜的畫作,還是挺多的。

擺了擺手,趙榛看向岳飛,雙目閃過一道精光道:“岳飛,以孤所見,你應當更擅長槍術和射術吧?”

“明日隨孤回汴梁,孤想看看你的槍法如何,射藝,又如何.”

“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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