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兩手準備
既然她們誠心相獻，林平之自然不會躊躇不前。
這一天，她們兩個也都成為了林平之的女人。
而且不出林平之所料，家裡安插的細作們，時刻注意著他們。
儘管他們已經很小心的收斂自己的氣息了，但林平之修煉多年的“心眼之劍”豈是浪得虛名的，加上深厚功力的加持，很容易就注意到了他們。
這裡距離皇城不是很遠，很快這個訊息就到了皇帝的耳朵裡。
對於林平之的“表現”，萬曆帝很滿意，至少他自以為拿捏住了他，只要不斷的給予他富貴美色，他就感覺可以籠絡住他。
林平之這邊正在與皇帝勾心鬥角，而在另外一旁的白秋霜卻正在犯難。
那夜行刺過後的白秋霜其實並未離開皇宮，她雖然被篡改了記憶，但記憶只是經驗，不是智商。
她本身就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子，她知道“燈下黑”這個道理。
於是那夜她並未離開皇宮，而是來到了神武門後，與紫禁城隔河對望的景山之上。
雖然景山在現代意義上不屬於紫禁城，但在這個時期，這裡也是皇家園林之一，尋常之人嚴禁入內。
她端坐在一棵老歪脖子樹上，遠眺著下面燈火輝煌的紫禁城。
母親這次命她來行刺萬曆，讓大明內部混亂，已解關外的燃眉之急。
本來她自認是十拿九穩的，但沒想到卻被一名武功高強的錦衣衛擋下。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那個出手阻擋她的那個人的背影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不過這暫時不是白秋霜考慮的事情，因為此次出手失敗已經打草驚蛇了。
而且皇宮大內如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加上夜晚燈火輝煌亮如白晝。
萬曆帝甚至將宮中可藏身的樹木全都砍了。
再想去行刺他已經不太可能了。
白秋霜也想過喬裝成宮中人員再度伺機行刺，不過經過上次的打草驚蛇，宮中人員的盤查很嚴格，尋常之時只是點卯的時候會清查人數，但現在卻是兩個時辰清點一次。
若是出現兩個人的話，直接穿幫，而最重要的就是她不想害人。
畢竟易容成誰的樣子，那麼誰就倒了大黴，刺王殺駕滅九族的大罪。
白秋霜事畢之後自可溜之大吉，但卻給別人留下了滅族之禍。
又是千百顆人頭的無妄之災，她的三觀認識不支援她做這種卑劣的事。
而萬曆的飲食起居如今基本上都在養心殿中，那裡又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衛著，儘管皇宮中的侍衛，無人是她的對手，但卻可以拖延時間，纏住她。
若是那日那人再度到來的話，那麼她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縱使是如今的她也是犯了難。
思慮許久之後，白秋霜決定先暫離這裡，尋找母親後再從長計議。
不過白秋霜只是一個誘餌，白玉衡知曉自己女兒的性格，心慈手軟就是她最大的性格缺陷。
白玉衡對於這次的行刺做出了十分周密的計劃。
白秋霜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罷了。
白秋霜不成的話，她還有第二手準備。
而就在林平之顛鸞倒鳳，軟玉溫香，白秋霜愁眉不展，暫時離去的時候，她的第二手準備已經佈置完成了。
這個計劃自然是她們苗人最擅長的東西“蠱毒”。
白秋霜當日的行刺是明闖，而她的明闖則是為了掩護唐安安的暗自潛入。
如今的唐安安已經成功趁亂混入了宮中，而她已經在皇宮的各處佈置下了當年在富寧縣釋放的瘟毒。
只不過相比起那個時候瘟毒的不可控人人都會感染，如今的瘟毒更加的高階。
那便是增加了血統的針對性。
就在昨天，唐安安得到了此次行動所必須的皇室血脈。
完成這個計劃必須有皇族的血脈為引才能完成。
而這鮮血的來源不是萬曆帝，而是他和鄭貴妃生的公主，他最寶貝的女兒年僅十歲的“靈雲公主”朱軒媛。
面對天真無邪的小公主，儘管唐安安的心中多有不忍，但為了師父的命令，她也不得不對這個十歲的孩子出手了。
不過她並沒有殺她，只是用一隻大水蛭從這個小丫頭的身上取血罷了。
不過被毒水蛭取血，這個小丫頭也是最先發病的人。
白玉衡不讓其他人一起染病的原因很簡單，這完全是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多管閒事。
畢竟白秋霜多管閒事，悲天憫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初她跟林平之在富寧縣的時候，若不是白秋霜的話，恐怕也救不得那一縣的百姓。
若是這瘟毒在京城之中蔓延的話，白秋霜定然不會不管不顧，以她的醫術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破解的辦法，到時候她又有多少鮮血可以流呢？儘管白秋霜並非白玉衡親女，但救命之恩在前，白秋霜的相貌又神似她的老情人。
白玉衡自然是對她視如己出，只當做是自己生的。
有的時候白玉衡很好奇白秋霜的性格。
那東瀛人均是狼子野心之輩，白秋霜雖非東瀛人，但從小卻在東瀛長大。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秋霜非但沒有沾染東瀛人的匪氣，甚至還是個悲天憫人，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有的時候白玉衡就覺得人的內在性格或許就是天生的。
而白秋霜就是這麼一個天生便有菩薩心腸的姑娘。
若是白秋霜肯聽她這個“母親”的話，肯心狠手辣一點，事情也不必這般麻煩。
白秋霜是個幫理不幫親的人。
她最終的選擇也會是為義除害，為情自戕。
達到上不負天道，下不負親人。
論起俠義胸懷的話，恐怕也只有當年的喬峰能有此胸襟。
所以白玉衡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很頭疼，因此只能打一些時間差，讓她看看關外女真人的困苦，還有京城漢人的繁華，再讓她看看京城之外的屍山血海。
之後再“曉以大義”來勸說她。
若是不如此的話，白秋霜也不會答應母親入宮行刺。
畢竟她是最厭惡死亡的人。
所以白玉衡只能用這種辦法來讓蠱毒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奪走萬曆帝，與他全部子嗣的性命。
若是萬曆帝和帝國皇位的繼承人一死，那麼眼下朝中權力真空，勢必會導致諸王之亂。
到時候蒙古，女真人便可趁虛而入。
大明王朝縱使不滅，也有覆巢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