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林平之倒是覺得有點可笑。

看來整個五嶽劍派與正道武林當中也就左冷禪是光明磊落的,他是真沒勾結魔教。

而眼下任盈盈的思緒也有些混亂。

她所想的事情倒沒有林平之這麼複雜,她想的是令狐沖的事情。

沒想到眼下日月神教之中盡人皆知她跟令狐沖不清不楚。

既然賈布上官雲都知道了,想必自己麾下的三教九流也是這般認為的。

若是以前的話,任盈盈並不在乎這種小事。

畢竟她已經是個聲名狼藉的“魔教妖女”了。

就算再往她的身上破幾盆髒水也無妨,她清者自清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對她的評價如何。

但眼下她不得不在乎了。

想到這裡,她看了看自己眼前的人。

然後心裡嘆了口氣。

她只是想利用令狐沖而已,但沒想到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雖然他們兩個沒有什麼,但這“深情款款”的故事好說不好聽。

任盈盈望著眼前的林平之,她感覺自己如果沒有遇到林平之的話。

為了報答令狐沖救她父親的恩德,說不定她就直接將錯就錯的坐實這件事,然後自己真的嫁給令狐沖。

令狐沖雖然是個酗酒,賭錢的邋遢鬼。

但他的心眼還不錯,而且“傻頭傻腦”的甚是迂腐。

這樣的男人好拿捏住。

之前的她只喜歡對自己有價值的男人,只要可以“投資”,那麼這個籌碼也可以是她自己。

但自從她學會“北冥真功”之後,她的看法有些轉變了。

之前的她,自幼長在日月神教裡,見慣了溜鬚拍馬,爾虞我詐。

她之前的真心朋友也就只有曲非煙一個。

但現在她忘不了那滴落在她面頰上的眼淚。

那是她此生第一次,有人為她而哭。

也忘不了曾經有個男人幾次三番的助她。

甚至冒著武功盡廢的風險助她修成神功。

這份情誼,讓任盈盈十分的動容。

任盈盈見到林平之不說話,她此時搓著手,小聲解釋道:“林公子!那個我跟令狐少俠沒什麼的。

這些只不過是他們的以訛傳訛而已。

之前你也知道,我答應被囚少林十年,只是因為楊蓮亭一直在找我麻煩......”聽到任盈盈的話,林平之回過神來,他說道:“這個我自然知曉。

對了!盈盈!眼下你要小心才是.”

不過林平之並沒有理解任盈盈跟他解釋的意思。

他還想著方才自己考慮的事情,於是便轉移了話題。

任盈盈此時捏著自己的下巴說道:“確是如此,賈布,上官雲來者不善。

他們兩個雖然如今不足為慮。

但這北嶽恆山距離黑木崖不算太遠。

若是騎上快馬的話,最多兩天的行程。

眼下我們只是見到了賈布跟上官雲,不知道日月神教之中其他人到沒到?”

林平之說道:“不!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而是我們當中有內奸.”

任盈盈驚訝的說道:“內奸!?”

隨後林平之便跟任盈盈說起了自己方才思慮之後的猜測。

任盈盈此時淡然一笑說道:“這個並不奇怪。

這種暗通款曲的事情也很正常。

畢竟江湖恩怨不僅僅是打打殺殺。

而實力相當的時候,還是人情世故更好用一些。

就拿我麾下的勢力來說吧。

我麾下的江湖散人們雖然名義上歸屬日月神教。

但他們卻依舊是獨立一方的散俠。

而不少得罪了我日月神教的門派,或者是個人。

為了不被我日月神教報復,他們便會私下聯絡我手下的這些人,讓他們來知會我去求個情。

只是我沒想到堂堂的少林方丈,武當掌門竟然跟個楊蓮亭有聯絡.”

林平之說道:“這種事自然很正常,而且我也沒資格去指責他們。

畢竟我把‘魔教’的小妖女娶回家了。

還跟魔教的聖姑是朋友。

若說‘勾結魔教’的話,那麼我是首當其衝的。

哈哈哈哈.”

任盈盈此時也笑了起來。

任盈盈笑完之後說道:“不過這件事確實也給咱們提了一個醒。

不過還是那件事,你對五嶽並派這件事怎麼看?”

林平之說道:“在我的心裡,自然是不願意並派的。

但這件事左冷禪又在極力促成。

若是不如他的意,恐怕日後還要多生是非。

但五嶽若真的合併成了一派,那麼勢必會打破武林現有的格局。

到時候左冷禪的野心膨脹,恐怕整個江湖會再度掀起腥風血雨啊.”

任盈盈望著林平之,她問道:“那麼林公子,你的所求是什麼呢?是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還是求一世太平?”

林平之此時搖搖頭說道:“一統江湖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先不說武無止境,各門戶之見的恩怨難以調和。

單說朝廷便不會允許一個統一的江湖出現。

這麼多武林高手,真的完全聽從盟主的調配。

那麼這坐天下的皇帝,是金龍寶殿之中的那個,還是武林之中的那個呢?”

“大內禁軍,各路高手固然是厲害的。

但皇帝不可能隨時隨地把他們都帶在身邊。

若是有朝一日,江湖真的被統一了,那麼江湖一方的武林高手,遠不是聽差吃飯,尸位素餐的那些人能比的.”

任盈盈邊笑邊點頭說道:“看來林公子是為數不多清醒的人.”

此時任盈盈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雖然一統江湖不太現實,但卻可以制霸江湖。

便如我日月神教一般。

若是林公子想做那五嶽劍派的掌門的話,盈盈倒是願意幫忙.”

林平之搖搖頭說道:“算了吧,我這個衡山派的掌門都是有名無實的。

平常的門派事務都是菁兒的孃舅代為處理。

我在衡山派中就是個護派的打手。

更何況我本人也不喜歡爭權奪利的事情。

只是平時看不過眼的事情管上一管,博個‘俠’的虛名而已.”

林平之此時望向了窗外的天際,他說道:“相比起做什麼掌門。

我倒是更願意做一個濟世救人的遊方郎中,然後走街串巷四處去給看不起病的人義診。

就像是她一樣.”

說到此處的時候,任盈盈注意到了林平之眼中的深情。

任盈盈問道:“林公子說的這個‘她’可是你的紅粉佳人?”

林平之此時從曾經的回憶之中醒了過來,他說道:“是啊。

雖然菁兒和非非是我的妻子。

但她們兩人卻算不上我的紅顏知己。

她們兩個更像是兩個需要我照顧的半大孩子。

若是能算得上知己的,只有她還有盈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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