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將之後的前因後果說完之後,問道:“不知道老朽這般安排,林賢侄可還滿意?”

林平之默默地點點頭,拱手說道:“多謝前輩幫晚輩將這件事遮掩過去.”

莫大擺擺手說道:“哎!是老朽應該謝謝你才是,劉師弟的這一場本是死局,老朽顧念衡山派的百年基業才袖手旁觀,現在說來慚愧得很。

若非是賢侄在場,恐怕身死的便不止劉師弟一人了。

劉師弟在臨終前還託老朽,向賢侄轉達他對賢侄周全他家人的謝意。

劉師弟臨終前還在想這周全家業的恩德,如何報答賢侄.”

林平之也是擺擺手說道:“晚輩敬重劉三爺對曲前輩的義氣,劉三爺這義薄雲天的風骨。

這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況且嵩山派殃及池魚濫殺無辜,實屬可惡。

晚輩也不過是護持俠義精神。

報答什麼的便不必再提了.”

莫大笑道:“賢侄高義,老朽佩服.”

林平之說道:“既然如此的話,眼下諸事皆畢。

劉家正在治喪,我等也不便叨擾.”

林平之回身對曲非煙說道:“非非,我們先去祝融峰下祭拜曲前輩,之後我便送你去找聖姑如何?”

曲非煙回答道:“一切全聽林哥哥的.”

莫大見到林平之要離開,他說道:“眼下嵩山派眾人已退,曲姑娘又是身上帶傷,賢侄也不忙離開。

縱使報答什麼的不必再提了。

那麼至少也要讓弟妹略盡地主之誼才是.”

林平之細想了一下,隨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曲非煙。

“也好!非非眼下的身體確實不宜多加走動。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晚輩就多加叨擾了.”

林平之對莫大說道。

莫大說道:“賢侄儘管住下,老朽還有一些要事要做,先行告辭了.”

說罷莫大先生便提起自己的胡琴出門離開了。

而林平之對曲非煙說道:“非非,你先在這裡休息吧。

既然回到了劉府,那麼自當要知會主人家。

我先去祭拜一下劉三爺,一會就回來.”

曲非煙點點頭。

隨後林平之便轉身離開了。

雖然劉正風逝世這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但除了劉菁之外,其他人的臉上都沒有太大的悲傷。

反而是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況且劉正風直到臨終都是面帶著心滿意足的笑意,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喜喪了。

而且劉府雖是發喪,但除了莫大與林平之外,沒有前來祭拜的人。

畢竟劉正風的那些朋友們,經此一事,再也無顏登劉府的大門了,而衡山派的內部弟子們,因為劉正風結交魔教之事,雖有心前來,但為了避免給衡山派找麻煩,眾人也不便前來。

劉正風一死,有人憂愁也有人歡喜。

憂愁的人,自然是林平之,莫大,定逸師太,還有劉府家眷這些真心向劉正風的親朋好友。

而歡喜的人便是嵩山派的,但是最為歡喜的則是衡山派三當家“金眼雕”魯連榮。

衡山派內部弟子青黃不接,而莫大如今也年事已高。

若劉正風不死的話,那麼衡山派掌門之位定然是傳至劉門一脈。

但如今劉正風,向大年,米為義均死,那麼莫大之後的衡山掌門,最有可能的便是衡山派三當家“金眼雕”魯連榮。

而劉正風與曲洋結交的事情,也是劉正風信任的“四師弟”魯連榮將訊息洩露給嵩山派的。

但莫大先生知曉之後,已經為時已晚。

魯連榮投靠了左冷禪,莫大觀察了一下形式之後,也只能隱忍下這個出賣自家兄弟的混蛋。

而莫大不是沒有救過劉正風,他曾經想過提前將衡山掌門之位傳給劉正風,只要劉正風做了衡山掌門,就算是左冷禪也輕易動不得他。

只可惜劉正風面對師兄的一番好意,則是直接拒絕。

他一心想著金盆洗手與曲洋一同歸隱,已無意江湖事,這才招來了今日的禍患。

而衡山城內“金盆洗手,羊入虎口,家破人亡,魔王亂走”的童謠,也是莫大先生故意散播出去給自己的師弟提醒的。

只可惜劉正風已經有些執迷不悟了。

林平之來到靈前給劉正風上了三炷香,家屬們還了禮,之後劉夫人拉著女兒劉菁,將林平之請到了客廳之內。

林平之從背後解下劉正風的鳳尾琴,他對劉夫人說道:“這把鳳尾琴是劉三爺的臨終遺物,劉三爺臨終之時委託在下將此物交由夫人.”

劉夫人行禮謝過林平之說道:“妾身謝過賢侄.”

說著便接過了鳳尾琴,隨後吩咐女兒先將劉正風的遺物送回後堂。

林平之坐定後,說道:“夫人,因為非非受了傷,需要調養,在下還要多加叨擾幾日,希望沒有給貴府添麻煩.”

劉夫人上下打量著林平之,她越看越喜歡,隨後說道:“賢侄說的哪裡話,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賢侄何必說這兩家話。

犬子不成器,日後這劉府的偌大家業也都要仰仗賢侄了.”

聽完劉夫人的話,林平之則是一愣。

劉夫人繼續說道:“之前賢侄在金盆洗手大會上,當著天下英雄的面曾言心儀小女。

眼下小女確實也到了婚配的年紀。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眼下正風已故,這小女的婚事便由妾身做主了.”

劉夫人望著林平之說道:“劉家與福威鏢局雖是頂門的大戶,但也是江湖人。

咱們江湖人沒有那麼多的規矩,花紅九禮什麼的,也不必細心籌備了。

妾身是這樣想的,等賢侄回返福威鏢局後,便請令尊下一道婚書,隨後咱們便請莫師兄為媒,為你們兩個操持婚事.”

林平之此時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夫人誤會了,之前在金盆洗手大會上,在下之言不過是為了保全夫人等人,誆騙嵩山派的權宜之計而已。

並非是真的要娶令千金.”

劉夫人對於林平之的回答,似是沒有太過的意外,她說道:“賢侄,大丈夫說話一言九鼎,況且還是當著天下英雄親口說出的。

這婚姻大事又豈可兒戲?莫不是賢侄覺得小女配不上賢侄?”林平之趕忙擺手道:“不!不!夫人誤會了,劉小姐生的天姿國色,配在下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不知道小姐芳齡幾許?”

劉夫人說道:“小女年方十四,正直妙齡.”

林平之說道:“這便是了,在下今年一十九歲,而令千金還是個十四歲的娃娃,在下整整年長她五歲。

況且令千金才十四歲,此時婚配,夫人不覺的早了些嗎?”

聽完林平之的話,劉夫人則是一臉奇怪望著他。

而那神情,把林平之看的都感覺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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