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得到齊老所贈之劍後,便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廂房。

中品劍雖好,但卻也不必大動干戈的辦什麼“品劍大會”了。

林平之將劍收好之後,便放在了自己的行李旁,然後安然睡去。

第二日林平之便向齊老拜別。

齊老罕見的親自送出齊府之外。

“齊老留步.”

林平之躬身說道。

“賢侄一路保重,以後若有用的到老夫的地方,儘管開口.”

齊老拱手說道。

“齊老客氣了,以後定然免不了要叨擾齊老.”

林平之輕笑一聲,“齊老保重.”

言罷,林平之又是對著齊老躬身一禮,隨即便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快馬濺起的揚塵漸漸淡去,馬蹄聲也漸漸遠去。

齊老輕捋鬍鬚,佇立在門前,見著林平之的身影消失在了長街盡頭,便也轉身回府而去。

又是幾日,林平之再度回到了平陽縣境內。

武器的事情雖然得到了解決,但倭寇的事情,也一直縈繞在林平之的心頭。

“想不到朝廷蕩寇多年,這東南沿海竟然仍有倭寇餘孽。

也罷,距離那餘滄海襲來的時間還早得很,倒不如去尋尋那些倭寇的‘晦氣’.”

“一來‘除妖滅鬼’乃是為俠者的本分。

二來正好可以用實戰檢驗一下我的功力幾何.”

“配合齊老所贈之劍,若是連些倭寇都勝不過,更不用提那‘狗熊野豬’的‘青城四獸’,也不必提那‘餘滄海’了.”

“若是仍有不足,眼下時間還早,也可提早做其他的準備。

或是提前將外公請來助戰.”

林平之想到這裡,便撥轉馬頭朝平陽縣的鄉間而去。

畢竟如今的倭寇經過朝廷的打壓,已經不復十幾年前的囂張氣焰了,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來攻擊小城。

最多是洗劫沿海的村鎮,畢竟“柿子專挑軟的捏,見了強者就喊爹”是東瀛人的傳統。

若問倭寇動向的話,這些沿海村鎮裡的漁民們或許會知道些什麼。

很快,林平之便來到了平陽城外的一個小鎮子上,時值正午,頓覺腹中飢餓。

他抬眼望去,只見前面一處店面前停滿了來往客商的貨車,林平之細細觀之,望到了迎風搖擺的幌子上寫著的“茶”字。

當下他便催馬上前,來到了這處小茶樓之前。

他翻身下馬,將馬拴在了茶樓的門柱上。

江南沿海多有行鏢走商,運鹽販茶的客人,眼下正直春暖花開之時,這小鎮子雖不大,但這小茶樓卻是人多的很。

林平之撣去身上的風塵,說道:“夥計,葷茶,一次泡,砂壺,再來幾樣吃食.”

說著林平之便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什麼,然後擲給了茶博士。

茶博士接下林平之擲來的紙包,放在鼻尖嗅了一下後,恭敬地笑著說道:“老太爺您稍後,這就來.”

之後便引著林平之來到了一個空桌前,拿下肩上搭著的手巾細細的擦去了八仙桌與長凳上的灰塵。

林平之緩緩地坐在這裡等候著。

隨後濃郁的香茶便沖泡好,放到了林平之的面前。

緊接著三小碟,四大盤的吃食擺了上來。

三小碟分別是香醋,蒜泥,醬油,三種蘸料。

而四大盤則是排骨,蒸餃,蟹黃湯包,還有配合三小碟蘸料的餚肉。

林平之正在喝茶,周圍的客商來自五湖四海,此處之人多是販茶的,他們都七嘴八舌的說著。

不過林平之側耳傾聽了許久,不是一些江湖軼事,便是一些男人間的“風花雪月”之事,沒有得到什麼太有價值的資訊。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林平之抬眼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青衣,頭戴黑紗斗笠,身形婀娜的女子,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朝這邊趕來。

女子來到茶樓之前勒住韁繩,駿馬揚起前蹄嘶鳴了一聲,停在了茶樓之前。

她騎在馬上抬眼看了看茶樓的幌子,然後翻身下馬,同樣將馬拴在了門柱上。

林平之細細的觀瞧著這名女子,這名女子的黑紗斗笠遮掩的很嚴密,看不到她的容貌。

她的左手之中拿著一把二尺來長的短劍。

雖看不到女子的樣貌,但從她持劍玉手肌膚的細膩,林平之也知曉她是一名妙齡姑娘。

林平之注意著女子的步伐,女子的步伐輕盈,走起路來無聲無息,似是修煉了某種高明的輕功。

當即林平之便注意著這名女子。

女子四下打量了一下後,望見了林平之不遠處的一處空桌。

她望著稍有灰塵的桌凳,她一抬手,一道掌風而出,便拂淨了桌凳上的灰塵。

隨即坐了下來,等候茶博士的招待。

看到她的樣子,林平之則是輕笑了一聲。

女子端坐在桌前良久,始終不見有人招待。

女子回身望向了正在一旁與人打趣的茶博士,她用自己清冷的聲音道:“小二!來壺茶!”

之後望了望林平之桌上的吃食,指著他的桌子繼續說道,“他桌上的東西,也給我來一遍.”

茶博士此時望了女子一眼,但卻只是搖了搖頭,笑了笑。

不為所動。

見到他還不動,女子呵斥道:“你是聾子嗎!?”

見到女子要發飆了,林平之此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後以閩南方言對茶博士說道:“小二哥,一壺茶,一次泡,依舊是砂壺。

三碟四盤盡數給那位姑娘來一份.”

說著林平之便又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塊茶磚。

聽到林平之的話,女子此時望向了他,林平之優雅的對她微笑著點頭致意。

隨即茶博士取了林平之給的茶磚,便以砂壺給女子上了茶。

之後便如同方才一般,給女子上了“三小碟,四大盤”的美食。

不過比起林平之桌前的美味,女子桌上的卻略有不同,她這一桌三小碟蘸料中的蒜泥被換成了綿白糖,醬油被換成了麵醬。

這自然是因為性別不同,林平之雖然長得像個大姑娘,但是言行舉止聲音均是男子,因此店家便上“男子”的吃法。

而眼下這位客官是女子,女子多怕嘴中有蒜味,因此換成了麵醬配白糖。

女子此時站起身來,走到了林平之的身邊,然後拱手說道:“多謝......”女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林平之後,確認他是個男人,隨即說出了後兩個字,“公子!”

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比新娘子還漂亮。

林平之此時站起身來還禮說道:“姑娘不必多禮,聽姑娘口音,應是北方人吧.”

女子說道:“不瞞公子,在下卻為北方人,初來乍到,只是不知道你們閩越之地,到底是什麼風俗,客人上門卻不曾招待。

為何這般的無禮?”

林平之伸出手,請女子坐下。

女子便坐在了他的對面,林平之隨即解釋道:“姑娘有所不知,在我們閩越流行‘吃葷茶’.”

女子此時卻是冷笑一聲。

“喝茶便喝茶,怎麼還叫‘吃茶’?莫不是你們這裡的風俗是連茶葉都吃到肚子裡?還有就是‘葷茶’二字如何解釋?”

林平之繼續耐心的解釋道:“呵呵,姑娘誤會了,所謂的‘吃茶’並非是將茶葉都吃進不去,只不過南北口音不同,造成的理解不同。

而在我們這邊,喝茶基本都是要配上幾樣‘小食’的,類似於京畿之地的茶點.”

“只不過北方的茶點多為各色的糕點,果品主‘素’,而我們閩越之地多陰雨,溼氣重。

因此茶點主‘葷’。

多是些葷類的吃食.”

女子聽完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那為何我坐在那裡許久卻無人招待?”

林平之隨即從懷中又拿出了一小包茶磚,然後說道:“便是因為如此.”

女子拿起了林平之遞過來的茶磚,放在鼻尖嗅了嗅。

“安溪的上品鐵觀音.”

“在我們這裡的茶樓,講究賣水不賣茶。

想要喝茶的話,便只能是自帶茶葉.”

女子此時將茶磚放下說道:“好怪的規矩.”

此時女子拱手說道,“多謝公子為在下釋疑.”

此時女子嘆了口氣說道:“這一路南行當真是晦氣的很。

想不到喝口茶都能遇到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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