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見到桑三娘等人身死,鮑大楚歸降,心中心情大好。

此時任我行笑著對令狐沖說道:“令狐兄弟,你替老夫蹲了個把月的牢房。

老夫心中甚是感激,但你也學會了老夫的吸星大法,你我算是互不相欠了。

現在諸事已畢,眾人平安,老夫知道一個好去處,不如我們飲酒敘談如何?”

令狐沖攥著手中的廣陵散,看了看江南四友與桑三孃的屍骨。

令狐沖不忿的說道:“這喝酒也要有個好心情才是。

眼下晚輩心情很差,既然前輩與向大哥均無事,那麼請恕晚輩告辭.”

說著令狐沖便將手中的廣陵散曲譜扔給了向問天,隨後拱手對著眾人一一拜別,然後氣呼呼的離開了。

而向問天在後面喊道:“令狐兄弟!”

但令狐沖則是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向問天剛想去追,任我行卻一把將他攔了下來,他笑道:“這倔脾氣像我,我喜歡.”

令狐沖走後,任我行對林平之說道:“林掌門,既然令狐兄弟不給我這面子,不如我們去喝幾杯吧.”

林平之看了看滿院的屍體說道:“任前輩自可先去,晚輩隨後便來.”

任我行奇怪的問:“這是為何?”

林平之望著江南四友與桑三孃的屍身說道:“這幾位雖冥頑不靈,不肯歸順任前輩。

但他們寧死不屈的氣節,卻令人欽佩。

晚輩平生最敬佩忠義之人.”

“這桑三娘寧死不降為忠,而這江南四友同生共死為義。

他們倒也稱得上‘英雄豪傑’四字。

如此的英雄豪傑,若讓他們曝屍在此多有不妥。

請容晚輩將他們埋葬後,再與前輩相會.”

任我行聽完之後,雖有不悅,但對林平之多了幾分的欣賞。

他不悅也並非是惱怒於林平之,只是因為林平之也拂了他的面子,而且這些忠義之人不肯效忠於他。

任我行說道:“那麼好吧!林掌門若想處理的話,儘可處理便是。

老夫跟向左使在天香樓內等候林掌門.”

任盈盈此時走到了林平之的身邊,然後說道:“林公子,盈盈留下來幫你吧.”

林平之說道:“不必,如今盈盈跟任前輩父女重逢,應多多親近才是。

如今不過是挖個坑,埋個人罷了,費不了多少氣力。

盈盈不是說要親自下廚燒菜款待我嗎?等盈盈的菜燒好了,我的事情也辦完了,到時候再跟任前輩喝上幾杯濁酒。

這才是真的不枉來此一遭.”

聽到林平之的話,任我行倒是感覺他比令狐沖上道的多。

只可惜如今他已經成了家,不然的話,他可是任我行心中女婿的最佳人選。

不過如今他已成家,那便只好作罷了。

畢竟他任我行的女兒,不可能去給別人做個妾。

任我行笑道:“哈哈,好!那老夫便在天香樓恭候林掌門的大駕了。

盈盈,向左使,我們先去準備吧!”

說著任我行便帶著向問天離去,任盈盈此時回頭望了林平之一眼,然後隨即也跟了上去。

林平之看了看地上的眾人,然後一個一個的將他們扛出了莊外。

來到西湖畔,林平之便開始挖坑,然後依次將他們幾人埋了下去。

這西湖岸邊,風景秀麗,將他們埋在此處,倒也不算辱沒了他們的身份。

不過最後再葬桑三孃的時候,林平之見她腰上掛著日月神教的黑木令。

隨後便將黑木令取了下來,揣在了自己的懷中。

林平之在來的路上聽任盈盈說起過不少日月神教的事情,這黑木令與她的短劍隕心一般,都是見令牌如見教主的。

此物或許日後對他有用。

埋葬好眾人後,林平之便折返回西湖梅莊之內。

他進入地牢,取出從江南四友身上搜來的鑰匙,開啟機關,然後將那鐵籠放下。

之後便施展輕功躍到了鐵籠前,然後鑽入籠中,尋找吸星大法的心法口訣。

他舉著火把,四下看了看。

頓時大喜過望。

這些心法口訣雖然有被令狐沖毀壞的痕跡,但大致還都可以看得清。

隨後林平之來到了丹青生的書房之內,他想找一些紙張和墨,將刻在鐵籠上的吸星大法的心法口訣拓下帶走。

不過拿到了紙墨之後,林平之細想了一下,然後又折了回去,他將向問天送于丹青生的“溪山行旅圖”,還有送給禿筆翁的“張旭率意貼”全都取了下來,然後用外衣包裹好。

這是為了不讓任我行懷疑,畢竟自己這麼晚回去,衣服裡揣的滿滿的,難免會讓任我行起疑心。

覺得自己另有所圖。

回到地牢之內,林平之將丹青生的徽墨塗抹在鐵籠上,然後用他的宣紙蓋上,直接將吸星大法的全部心法口訣拓印了下來。

雖然有些地方被令狐沖毀去,但也能勉強看清楚。

回到丹青生的書房後,林平之又簡單地描了一下,用水紙重新拓印了一份清楚的。

之後將吸星大法的心法口訣,卷在了偷來的溪山行旅圖之中。

他將另外一份吸星大法的拓印,不留痕跡的毀去後,便飛身趕往了任我行等人下榻的天香樓。

眼下時至深夜,天香樓的廚子們都已經回去休息了。

而且整個大堂內只有任我行他們一桌。

這桌上的飯菜都是任盈盈親手燒的。

眾人只等著林平之回來。

此時向問天等的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林掌門不會是溜之大吉了吧。

這麼久了還不回來.”

任盈盈卻說道:“不會的,林公子並非無信義之人,我們再等片刻.”

正當他們談論的時候,林平之揹著包袱進到了客棧之內。

任我行笑道:“林掌門回來了,林掌門讓我們等的好苦啊.”

林平之拱手說道:“讓大家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任我行看到了林平之背上的包袱,他笑道:“看來林掌門去了這麼久,不單單是葬英雄,還有入寶山了吧.”

不過此時任我行想到了什麼。

不由得眉頭一皺。

但是林平之也是毫不掩飾,他將包袱放在了桌前,然後說道:“不瞞前輩正是如此。

來的時候,盈盈跟我提起過她與向前輩營救任前輩的計劃。

我聽盈盈說起過,他們給江南四友準備的四樣寶物。

晚輩耽誤片刻,便是去尋這‘溪山行旅圖’與張旭的‘率意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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