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體基金的借款程式按部就班，稽核還款能力、方式，還有資產種種資料，李德磊為了錢，全程配合。
也許在2年前，根本沒想過會這樣。
當時，盛行一種網路計算機（nc）的概念，由ib蘋果、甲骨文等五大廠商，聯合公佈網路計算機的工業標準，先後有70多家廠商支援，組建成ib果聯盟。
自然是ntel聯盟的最強勁敵，當時國內，就像以後的新能源汽車，企圖彎道超車，也傾注在網路計算機。
在國內一片研發中，方舟是最爭氣的。
不僅是第一款研製成功的晶片，還研發了配套的主機板，只要實現晶片商用，不管虧還是賺，國、家一定大力扶持。
領導視察中關村，直接點名見李德磊，然後是每個部委，在舉國一片讚譽中，燕京所有官方系統必須採購nc產品。
也包括聯翔，必須採用方舟晶片，否則就會丟掉燕京所有的zf訂單。
但雖然有上級領導支援，但實際市場上的推廣，困難重重，當時一些部門乾脆直接請了一幫專家做出了nc機不能用的鑑定，並揚言“管你什麼司長不司長，就是不用”。
事實上，nc機的確不堪重用，押錯寶的李德磊當時被捧得多高，現在摔得就多慘。
“一整年，他們公司有大量的zf採購訂單撤銷，根本不可能做到盈虧平衡.”
徐欣捧著財務報表等明細檔案，斬釘截鐵道：“這些作假的可能很高，阿飛，你真的要借錢給這麼一家公司？”
“不只做假，我還知道，科技部已經秘密成立調查組，準備進駐方舟，調查是否挪用資金.”
陸飛雙手交叉，露出燦爛的笑容。
“竟然還有這事？！”
徐欣詫異不已。
“我也是從我一位朋友那兒聽說.”
陸飛一副吃定的樣子，“863專案可是信產部最大的科研基金專案，出錢最多的記錄都落在了方舟科技公司身上，就擔心出現第二個‘漢芯’.”
徐欣思索了片刻，“那不如干脆入股，我們可以以股東的名義要求查賬，跟調查組來一個裡應外合.”
“那樣會打草驚蛇，他已經移民到加麻大，一定會提前跑路.”
陸飛敲了敲桌面，“何況我們是小股東，雖然只要應盡的義務，但後續的責任要不要承擔，也是一筆糊塗賬，索性以債權方的名義.”
“我明白了，你想拖住他.”
徐欣恍然道。
“對，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稽核拖一會兒，簽約拖一會兒，放款再拖一會兒，估計他今年的年夜飯，要在牢裡吃了.”
陸飛揚起一抹標誌性的壞笑。
“你呀你不愧是資本家，心真壞.”
徐欣明貶實褒，搖頭失笑。
陸飛白了白眼，資本家的事能叫壞嘛！
徐欣道：“那我也順便做好資產接盤的準備，不良資產統統不要，地皮、大廈……”
“還有方舟晶片專利和研發團隊.”
陸飛補充了一嘴。
徐欣問道：“晶片，又是晶片，你對晶片怕是著了魔，現在有好訊息了嗎？”
陸飛笑道：“已經著手設計，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流片.”
“流片一次要多少？”
“幾百萬上千萬吧.”
“那不是失敗，幾百萬上千萬就這麼打了水漂？”
“所以做研發才那麼費錢啊.”
“你也悠著點，又是手機晶片，又是電腦晶片，全面鋪開可非常燒錢，吃得消嘛.”
徐欣善怡地提醒：“以一己之力，比不了以一國之力，全國也不只你一家，不還有龍芯它們嗎？”
“完全兩碼事，龍芯主要用在軍工和保密安全領域，它現在沒法民用化.”
陸飛咂摸著嘴，邏輯的功能機，logicx找的是英特爾合作，而lphone，則毫無疑問基於a最新推出的cortex系列。
畢竟是未來的主流架構，在嵌入式處理器裡能花更少的錢，獲得更好的效能。
像三星的獵戶座（exynos），不滿足ar版架構，想推出自研架構，結果還不如ar構，走了下坡路，等改回來時，已經被同樣基於ar麒麟晶片超越了。
“算了，隨你吧，我可不懂半導體.”
徐欣無可奈何，“已經照你的意思，偷偷買a的股份.”
陸飛道：“真想把a全資私有化了.”
徐欣翻了翻白眼：“想什麼呢，就算把這次炒原油期貨掙來的8個多億全砸進去，也不夠，至少得30個億，美利堅zf還能不插手.”
說著，把一份名單遞了上去。
“呶，這是你要的，上面是從95年開始，所有跟蘋果有合作的晶片設計公司，有的還在，有的倒閉，有的重組了.”
陸飛一目十行，在密密麻麻的洋文公司裡，一眼就聚焦在“”：
“這家願意被收購嗎？”
“初步談了下，少說億美刀.”
“嘶，有點貴.”
“也別嫌貴，我諮詢過矽谷專業人士，核心團隊規模有80多人，領頭的叫多伯布林（dobberpuhl），去年剛剛領了積體電路產業最高榮譽之一.”
徐欣如數家珍道：“ieeesolidstatecircuitsard（ieee固態電路獎），副總是業內有名的技術大神，吉姆·凱勒……”
“行，就它啦！”
陸飛眼前一亮，直覺告訴自己，蘋果的晶片絕對出自這批ssr之手，必須收了。
“這事沒這麼簡單.”
徐欣雙手抱懷，“多伯布林只是給一個機會，你必須親自和他談，然後說服他.”
陸飛滿口答應，接著就這份名單，詳細地詢問資訊和報價，像intrinsity之類的中小型公司，都在收購的考慮範圍。
“算上，就這3家吧.”
“阿飛，你怎麼非專挑蘋果的合作商呢？”
徐欣在筆記本上記下三家。
“這就叫‘雙贏’，自己壯大了，還削弱了蘋果，變相又增強了自己，相當於我贏兩次.”
陸飛伸出兩根手指。
徐欣白了白眼，“你啊你，要讓喬布斯知道你這麼逮著他薅羊毛，殺了你的心都有了.”
陸飛咧開嘴大笑，也不知道這一世，蘋果的處理器還能不能順利出爐。
隨後，再三確認了收購的名單。
之所以不是邏輯出面，而是三體，一當然是邏輯沒錢，買不起，也撐不起可勁兒造晶片，二是邏輯敏感，容易引發美利堅zf的警惕。
三嘛，自然是狡兔三窟，否則一針對邏輯，豈不是全玩完，不把雞蛋放一個籃子。
最後輪到股改的投資組合，一直談到傍晚，兩人才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陸飛到家時，已經是7點50分。
推門而入，迎面就看到曾麗苦等在餐廳，她放下毛衣針和線團，笑著：
“回來的這麼晚啊，吃過了嗎？”
“沒呢，特意空著肚子吃學姐的軟飯.”
“你呀沒個正經，等一會兒，我去給你熱下菜.”
曾麗白了一眼，前腳走進廚房，後腳陸飛就跟了進來，才膩歪了不到一會兒，就被紅著臉的她，無情地趕了出來。
他忽地想起什麼，直奔電腦。
5分鐘後，曾麗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了出來，喊道：
“阿飛，來吃吧.”
但見陸飛戴著耳機，坐在電腦前。
她來到他的面前，看到一個遊戲的下載客戶端，赫然寫著《魔獸世界》，一邊摘下他的耳機，一邊詫異地說：
“你竟然還玩遊戲啊？”
“嘿嘿，勞逸結合嘛，放鬆一下.”
陸飛笑道，“暴雪出品，企鵝代理的網遊，今晚八點正式上線，學姐，要不要跟我一起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