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梁孟松自從宣佈離職,就被灣灣,甚至全球的半導體獵頭盯上,挖角電話一個接一個。

有時候逼急了,差點忍不住說自己已經名花有主,不要再來騷擾,我怕陸老爺誤會。

氣憤地結束通話電話,推門而入,立刻察覺到地上擺放著兩雙從未見過的鞋子,好奇道:

“家裡來客人了?”

“你回來了啦.”

梁夫人從客廳裡走了過來,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我給你介紹一下.”

“亮先生,你好.”

李在鎔張口就帶著一股濃濃的泡菜味,一邊自我介紹,一邊伸出了手。

梁孟松隱約猜到他的來意,但妻子孃家人在三星上班,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能敷衍道:

“李社長,如果你今天也是為了請我就職三星的話,就不必說了,我跟臺積電有競業協議,足足2年的期限.”

“不,不,梁先生,誤會了.”

李在鎔藉助秘書的翻譯說:“我不是請你加入三星,而是作為成均館大學的董事,希望你能接受半導體理工學院的教授聘書.”

“請我教書?”

梁孟松搖頭失笑說:“你來晚了一步,我已經答應了水木大學的邀請.”

“兼一個客座教授也可以.”

李在鎔彷彿再說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畢竟成均館大學就是由三星控股。

只要能把他忽悠到棒子,具體幹啥,陸飛的手伸得再長,還能管得著三星?

“不好意思,我能力有限,兼不過來.”

梁孟松眯了眯眼,水木大學的客座教授完全只是一個幌子,一到大陸,就會立刻到邏輯大學的半導體學院,給復芯的工程師們上課。

2年時間,足以培養出一流的團隊。

“我們願意出100萬美刀年薪!”

李在鎔態度誠懇,開出的條件不計其數,甚至把三星的一架專機撥給梁孟松專門驅使。

“這……”

如果不是陸老爺搶先一步,給梁孟松打好了預防針,就這種院士級禮遇,他自問根本沒法拒絕,可惜沒有如果,不管待遇,還是誠意,顯然李在鎔稍遜一籌。

更何況,陸老爺直接上價值洗腦——

何為國士,為國為民!

李在鎔畫了一個又一個餅,卻見梁孟松就是不為所動,心裡蹭蹭冒出怒火。

他嗎的,陸飛!

你討厭就討厭在這兒!

你到底畫了什麼大餅,有這麼香嗎?

眼看陷入僵局,秘書衝梁夫人投去一個威脅的眼神,夫人,你也不想你孃家人失業吧?

“孟松啊,如果我們搬去棒子住的話,一家人生活上也有個照應,爸爸、哥哥也在三星,大哥還是系長……”

梁夫人一個激靈,皮笑肉不笑。

“系長?課長啊!”

李在鎔嘿然一笑:“梁夫人你的訊息過時了,我們正在對你哥哥進行考察,只要一透過,立刻升課長.”

“課、課長?!”

梁夫人意外之餘,心花怒放。

棒子企業的職務等級裡,職員之上是主任,主任之上是系長,而距離課長,還有代理,課長代理,相當於連升三級。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況且還承諾讓他們家孩子轉學到棒子數一數二的大元外國語高中,前途一片光明。

於是乎,都不需要李在鎔再威脅,梁夫人變被動為主動,積極地給梁孟松做思想工作,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

“我能不能打個電話?”

梁孟松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感覺自己妻子完全同意被三星給收買了,眼神越發冰冷。

“當然可以.”

李在鎔看了秘書一眼,就見他悄悄地比劃了“ok”的手勢,早在梁孟松回來之前,就偷偷設定了訊號遮蔽器,以防陸飛突然來電。

梁孟松試了又試,發現手機失去了訊號。

“是打給陸飛嗎?”

李在鎔擺擺手:“梁先生不要緊張,是梁夫人告訴我們的,陸飛想挖你到復芯去.”

“什麼陸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梁孟松把手機扔到一邊,霍地站起身。

“那麼成均館大學的教授一職?”

李在鎔咂摸著嘴,感覺棘手。

“我這個人啊,辦不到就是辦不到,不好意思,李社長,辜負了你的美意了.”

梁孟松走到放電話的桌前,明顯在趕客。

“梁先生先別急著拒絕,再跟家人裡商量商量,我改天再登門拜訪.”

李在鎔表面笑嘻嘻,餘光瞥了下那部電話,等腳踏出屋外,整張臉瞬間陰沉下來,一把抓住秘書的頭:“西八!告訴梁夫人,無論如何,都要問到陸飛到底開了什麼條件!”

“是,社長.”

秘書小雞啄米般地點了下頭。

剛走下兩層樓梯,李在鎔停下腳步,拿出手機,在電話簿裡找到備註為“狗崽子”的號碼,撥了過去,主動要求見面。

“李社長,你居然在灣灣?”

音響裡,傳出他最最討厭的人的聲音。

“哈哈,陸總能來,為什麼我不能啊?”

李在鎔冷冷一笑:“我本來以為能在梁先生家裡碰到你呢,想不到你竟然不在.”

電話裡沉默了片刻,“在哪裡見?”

…………

位於林口的高爾夫球場,長年會被三星合謀定價俱樂部承包,成員們一邊打高高興興地高爾夫,一邊聯起手來,跟同行死磕價格戰。

也是在這裡,京東方被確立為打壓目標。

整個球場呈一隻蝴蝶形狀,總共有18個洞,既能享受清新空氣,又能一覽海峽美景。

陸飛穿著藍色的上衣,黑色的緊身褲,從高爾夫球車下來,身後的球童單肩扛包。

“好久不見,陸總,上一次分開,我記得是在燕京吧.”

李在鎔扶了扶眼鏡。

陸飛說了幾句客套話,“一直在忙,其實一直想約李社長打一回高爾夫球.”

“陸總是忙,忙著把把梁孟松挖到你們復芯吧?”

李在鎔也不掩藏,開門見山。

“哈哈哈~”

陸飛矢口否認,我不是,你可別瞎說!

“陸總,大家都是明白人.”

李在鎔眯了眯眼,“梁先生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我希望能看在三星的面子上割愛.”

“可能嗎?換成是你,你會答應嗎?”

陸飛直視著他的眼睛,“梁博士可是我的摯愛,李社長可不能奪我所愛啊.”

“我還以為我妹妹才是你的摯愛.”

李在鎔用威脅的口吻說三星的未來繼承人是他,就算把梁孟松挖走,挫敗了他的引援計劃,也幫不了李富真,命中註定位子屬於他。

又何必為了她,得罪三星的話事人呢?

“???”

陸飛一副地鐵老大爺看手機的模樣,“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這件事跟李富真無關,像梁博士這樣的人才,搞半導體的誰會不動心.”

“呵呵,你覺得我會信嗎?”

李在鎔瞳孔微微一縮:“你搶三星看上的人,就是存心同三星過不去,同我過不去.”

要點臉好嘛!

陸飛白了白眼,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明明三星想撬我的人,分明是你同我過不去。

“你不覺得梁先生加入復芯,是害了他嘛!”

李在鎔指責道:“你們有最先進的duv光刻機嗎?有嗎!”

“沒有.”

“華夏有能力自己造嗎?恐怕不能吧.”

李在鎔嘿然一笑:“這也沒有,那也不行,梁先生根本發揮不了他的最大價值!你這麼做,就是在阻礙人類科技文明的進步!”

“呵呵,是阻礙三星和你進步吧?”

陸飛白了白眼,三星再好,那也是大韓冥國的,復芯再差,這也是自家的寶兒。

“你也是在阻礙梁先生一家進步,尤其是梁夫人,只要她丈夫肯加入三星,她的爸爸、哥哥就能得到重用,否則的話……”

李在鎔陰鷙的眼裡閃著兇光。

“如果他們願意辭職,我可以安排到line上班,不,連班都可以不用上,三星什麼待遇,我就給更高的待遇.”

陸飛聳聳肩,語氣裡透著無所謂:“當然,你非要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恐嚇,我也不阻止,也沒法阻止,不過你可要想清楚,這麼做他要是被知道了,還會不會為三星效力?”

“三星得不到,復芯也休想得到!”

李在鎔話裡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華夏有句俗語,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樣吧,為了梁博士,我可以做些讓步.”

陸飛把早已準備的方案和盤托出。

因為臺積電的競業協議,不管復芯,還是三星,梁孟松都不可能第一時間就職,只能去教書,乾脆邏輯大學的高階培訓班,也對三星的工程師開放,最多三批,30個名額。

“怎麼才30?至少80!”

李在鎔心裡清楚梁孟松是鐵了心投共,估計怎麼勸也勸不動,只能退而求其次,儘量爭取到最大的利益,“而且復芯在製程工藝上,都必須跟三星合作,技術共享.”

“不行,最多35個人,合作到45n”

陸飛咬死了,絲毫不退讓。

45nhetui,你打發要飯的難吶!

李在鎔堅持在70人、20n程工藝的底線,經過一番口舌之爭,討價還價,雙方才終於口頭妥協,培訓名額上,陸飛讓步。

三星兩年可以派遣,總共102名工程師。

在技術共享的製程工藝上,李在鎔退讓,同意從65n28n三星參與,分攤資金和風險,20n及20n下,就不摻合。

打心底裡,他根本不相信梁孟松能憑一己之力,就能讓復芯搞定20n藝,單單牽涉到的先進光刻機,就不是復芯能夠解決的。

想突破20n花10年都沒戲!

就由三星獨立完成,絕對不能分享!

殊不知,陸飛早就跟梁孟松促膝長談,初步有了工藝突破的戰略規劃,晶片從65n20n有2個足以彎道超車的製程節點。

第一個在28n

必須要採取浸入式,也就是整個光線要進入水裡,水要覆蓋在晶圓上,並不像90n進65n樣輕鬆,絕對高難度的關卡。

第二個就在20n

說巧也巧,攻克20n必須採用先進的finfet技術,而這個技術的研發專利人正是梁孟松的師父,胡正明,毫不誇張的說,除了他師父以外,沒人會比他更懂finfet技術。

“那好吧,就定在28n”

陸飛一聲不吭地讓三星吃了個大虧,話鋒一轉:“不過我也有要求,三星必須把最先進的duv光刻機搬到我們合資的晶圓代工廠,要不然,我可不答應.”

“你應該清楚,美利堅不會同意的!”

李在鎔嘆了口氣,在美利堅的規則下,不但把duv光刻機列為禁止出貨目標,不允許荷蘭as給華夏出貨最先進的,而且口頭警告日韓,不準把光刻機帶到華夏分廠。

雖然三星一直想方設法爭取,畢竟大部分儲存晶片工廠都在華夏,超過50%的產能也在華夏,而且還在不斷地擴充產能。

他也很想幹,可是臣妾自己做不到啊!

“只是口頭警告而已,霓虹不還是偷偷把光刻機運到華夏嗎?怎麼,難道你們棒子沒種,比霓虹的膽子還要小?”

陸飛做了個棒子男人最討厭的捏手手勢。

“你!呵呵,我不吃你這套.”

李在鎔冷冷一笑,雖然是順水人情,但可不能白給,又開出新的條件,梁孟松既然歸你,那麼蔣尚義必須歸三星,休想吃獨食。

“不行!蔣先生也是我的摯愛!”

陸飛想笑,但強忍住沒笑。

“你不覺得你的摯愛也多了點嗎?做人不要太貪心,難不成復芯還想全都要嘛!”

李在鎔語氣堅決:“這就是我開出的條件,否則免談,三星不會為了區區的28n程,就冒這種無緣無故的大風險.”

陸飛沉吟了許久,把演技發揮到極致,那種割肉般的疼痛,發揮到淋漓盡致:

“可、可以!但必須立字據!”

“哈哈,哈哈~”

李在鎔頭一回在陸飛的臉上看到痛苦為難,心裡頓時樂開了花,狠狠地出了口氣。

“不過李社長,事先說好,我把蔣先生留給三星,可如果你們請不走,與我無關.”

陸飛笑眯眯說:“協議你們還得履行.”

“嘭——”

球道之中,李在鎔露出勝利者的笑容,擰腰揮杆,球劃出一道高射拋線,飛向果嶺。

“哼,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竟然會懷疑三星請不來蔣先生?”

“蔣博士你請到了嘛?”

陸飛莞爾一笑,脫口而出。

“西……呼……”

李在鎔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討厭!

你討厭就討厭在這兒!

狗崽子,這個時候你糾正我這個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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