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星空下,原本寂靜無人的長江旁,人聲鼎沸,朱然等人用船裝載茅草,士卒每人手執茅草一把,內藏硫黃焰硝,各帶火種,各執槍刀。

趁著夜色掩護,吳軍大軍偷渡,眾人緩緩登上小舟、艨艟、冒突,只見一時間長江岸上舟舸來往,長江兩岸僅有火把點點用以照明,不敢大量點起火把,防止被漢軍斥候發現。

吳軍花費二刻(半小時)左右渡江成功,眾將士沿長江岸邊上相坐,輪流休息,只等卯時(5點)。

朱然、韓當與眾部曲,位於江北休息,寅時六刻一到(4點半),乘船逆流而上,阻斷涿鄉與後營聯絡。

韓當與朱然同在艨艟之中休息,朱然準備眯眼休息之際,韓當翻身感嘆道:“當年,我與公瑾(周瑜)於赤壁大破曹軍時,公瑾統帥大軍,我與公覆也不服他,後我二人被公瑾折服,想不到我今日又見都督。

陸都督不因我年老、驕橫,委託大任與我,我難以報答啊.”

朱然聽聞輕笑道:“韓老將軍,伯言豈是因私廢公之人,我與伯言相識二十年,我知也,伯言雖出身江東大族,但入大王府中起,常常心懷王事,與其他的江東子弟不同.”

韓當又聊及追隨孫堅時的功績,朱然邊聽邊應和,正當朱然聽著韓當言語快入睡時,部曲入屋稟告時辰已到,韓當不再言語與朱然翻然起身。

朱然立於船頭,命傳令官鳴金示意眾人登船,吳軍士卒口湧入船艙當中,全程眾人寂靜無語,只有腳步以及甲冑金屬碰撞之聲。

朱然、韓當見士卒入船完畢,向潘璋示意出發,頓時大江上在樓船、艨艟、冒突揚起船帆、點起火把,在水手的操作下,船隻緩緩而動,在月光的照明下,沿大江而上。

當水師從行至猇亭與夷陵道之間時,突然兩岸上傳出嗩吶之聲,不遠處似乎也響起嗩吶之聲,一時間嗩吶聲絡繹不絕,朱然對韓當喊道:“我等被發現了.”

樓船之上的潘璋居高臨下,早已見有一黑影,在嗩吶聲響後,快速沿江逆流而上,潘璋不由懊惱地猛錘欄杆,但馬上下令全軍起速,直插涿鄉水師營寨。

涿鄉水師營寨,程畿拿到虎符不敢懈怠,命水師士卒於船上休息,又令斥候從夷陵道至涿鄉一線探查吳軍水師,生怕耽誤劉禪大事。

程畿聽見嗩吶之聲趕忙,鳴金吹號,令水師士卒起身,又喚侍從過江通知霍弋。

程畿率水師沿長江水路而下,程畿立於船頭,瞭望長江南岸連營之地,突然間,火光驟起,又剎那間,半邊天而被點燃。

程畿見狀心中不由嘆息,但來不急多思,漢軍水師行至夷陵至夷陵道處,瞭望哨報告,吳軍水師來襲。

不一會,程畿藉著長江南岸的大火,從遠處隱隱約約也望見潘璋旗幟,馬上下令大料船隻,船向由豎變橫,開啟水倉沉船,以阻止潘璋水師前進。

早有準備的漢軍水師士卒,有條不穩的進行,大型舟舸開啟進水倉,士卒扶穩船釘,力士用鐵錘擊船釘“釘釘”幾聲,船釘鑿破船底,霎那之間,長江水湧入船隻,士卒急忙撤離船艙,被安排撤至小舟裡。

程畿下令之後從樓船轉移至小舟之上,招呼留於大船之上士卒,趕忙上船,待眾人上船,只見漢軍大半大料船隻橫決江面,緩緩下沉,船上木頭髮出“嘎~嘎~嘎~”作響之聲,長江徐徐吞噬大船。

程畿立於小舟之上,袖管浸溼,透過船隻間的縫隙,見到吳軍樓船停下,長呼氣放鬆,果然真如殿下所言,但程畿也不遲疑太久,示意漢軍帶剩下船逆流回至水軍營寨,幫助黃權撤離江北。

不一會,臉色漲紅的潘璋隔著沉船望著漢軍水師,再此猛錘欄杆,船上的朱然、韓當見狀面色陰沉,向潘璋示意下船,奔襲涿鄉。

潘璋無奈的嘆了口氣,命船隻放下朱然、韓當所部,自己只能停留於此等待漢軍船隻沉於江底,才能繼續沿江而上。

朱然、韓當一行人,靠近岸邊不遠出,便聽駕船水師說道:“岸太淺,無法靠岸.”

眾人無奈的下船,長江之水沒過甲冑下襬,眾人緩緩涉水到岸,眾人下身溼透,感覺身上重了幾斤,但來不急修整,便急忙的向涿鄉陸寨方向奔襲。

----------------長江北岸,黃權營寨,營寨口。

自從成功說服黃權後,霍弋不敢怠慢,輪流派人,觀察大江南岸,霍氏部曲輪值瞭望江南岸,只見江南岸,火光四起,急忙去營寨內呼喚霍弋。

此時剛剛輪值完的霍弋,身著甲冑,剛剛入睡,睡眠很淺,聽聞部曲言語,立馬起身,前往黃權營寨。

話說霍弋如何說服黃權,也很簡單,黃權雖然被劉備遣至長江北岸,但一直憂慮長江南岸戰事,霍弋起來論述劉禪所言情況,向黃權訴說:“長江南岸被火攻,馬上撤軍渡江,如果未被火攻,置之不理即可.”

黃權聽完,馬上應諾。

在霍弋前往黃權營帳時,遇見黃權身著甲冑出帳,命傳令官擊鼓聚集士卒前往江岸,霍弋詫異,黃權見霍弋如此笑道:“紹先,此乃我軍營寨,你遣士卒,我未嘗沒遣士卒.”

又見附近精銳士卒聞鼓皆著甲冑快速出帳,便知這些士卒身著甲冑入睡,不由令霍弋歎服‘難怪,殿下如此看重黃權將軍’。

黃權命精銳一部快速前往小船聚積地,安排先行渡江,自己後續隨中軍士卒稍微整頓後,馬上前往岸邊渡江,留小部精銳,焚燒江北輜重、糧草、器械。

霍弋立於黃權身邊,見安排如此井然有序,心生佩服,不由從胸口掏出巾帛記下要點。

黃權見霍弋如此勤學,撫須提點笑道:“紹先,你知軍伍之中首要是什麼?”

霍弋沉思道:“在於,軍紀嚴明。

功必賞,錯必罰.”

黃權撫須搖頭道:“紹先,若只知此,日後你只能領數千餘兵馬,不可軍上萬之兵,亦不能為帥.”

霍弋茫然,黃權笑道:“《孫子兵法》曰:‘卒未親附而罰之,則不服,不服則難用也。

卒已親附而罰不行,則不可用也。

故令之以文,齊之以武,是謂必取。

令素行以教其民,則民服;令不素行以教其民,則民不服。

令素行者,與眾相得也。

’你可知何意?”

(沒了哈哈,下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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