猇亭,漢軍大營。

自攻克猇亭大營以後,劉禪屯紮江北猇亭。

在此其間念及大漢出兵作戰長達七、八個月,擔憂將士疲勞,也發下酒食給將士放鬆放鬆,也為慶祝攻佔猇亭之喜。

不過的話,劉禪並未過度喜悅,而是與眾將商討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大漢雖攻佔了猇亭,但由於水師實力的受限,難以渡過長江,抵達荊州南岸。

還需想辦法如何實行渡江作戰,將大部隊運往荊南,或送往荊南。

此前劉禪的作戰計劃很簡單,採用水路並行的作戰計劃。

先攻破夷陵、猇亭等吳軍江北營壘,保護了南岸的側翼。

從而一路兵佈置猇亭,北視夷道,另外一軍駐紮在南岸向東進攻,圍攻荊門山,突破荊門山營壘後,則可長驅荊楚大地。

隨著戰事的進展,鄧芝。

馬忠二部訊息的傳來,劉禪渴望能否有更加快速的作戰方略,能使大軍渡過長江,與馬忠、鄧芝二部聯合作戰。

但想是這麼想,諸將也沒有更好辦法,一邊做著強攻的準備,一邊思考破敵之策這一日王平麾下二萬餘眾的大軍,終於抵達猇亭,兩軍會師。

劉禪派遣了關興讓他替自己排程兩軍會合之事,並迎接王平的到來。

關興整理衣袍,拱手說道:“恭喜衛將軍王侯,王侯以偏師三萬,南淹江陵,西敗陸遜,使賊敗績宵遁,喪師大半,此乃大功之業,王侯壯也!”

王平披著甲冑,仍是行禮回覆,說道:“不敢,陛下深溝高壘,案甲養威,反虜不敵方才北窺生路,僥倖被平所敗。

然陛下英明神武,領軍奔襲,居高臨下,以敗全琮,實乃天功,故平豈敢自傲.”

關興面露笑容,說道:“王侯謙虛了,陛下有言大漢若取荊楚,首功在馬侯,其次在於王侯.”

王平的臉上露出一絲好奇之色,問道:“馬侯,馬交州其部戰況如何?”

王平自以為自己在此戰之中,除了前面中了陸遜的絕水之策外,其表現大體上還是不錯的。

其本以為自己是除陛下之外的首功,但今天突然告訴他久無訊息的馬忠其戰果比他更出色,這讓他豈能不好奇,或是想了解下馬忠所取得的戰果。

關興引著王平往軍營內走,說道:“馬侯領南中士卒六千途行數月抵達交州,率軍北上與吳碭會合,斬殺交州刺史陶基;又領軍奔襲,與廖式陣斬交州牧呂岱,……平定交趾、鬱林、蒼梧、臨賀、湘東等郡,威震荊交.”

關興所瞭解的資訊,還有些滯後。

目前的馬忠已經向西進軍,攻略零陵大部,聯絡上武陵郡的鄧芝所部。

在得知陛下正在前線與陸遜大軍對峙的時候,馬忠意識到荊楚內部的空隙,領精銳一萬五千人,北上衡陽郡,渡過漣水,攻佔湘鄉縣,準備在南部策應劉禪與陸遜的戰事。

王平了解馬忠作戰的前後經過,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馬忠是從去年十月左右出發到今年的八月,長達十個月的時間內,他率大軍基本是邊打邊走。

轉戰了大半個南方,跋涉距離超過數千裡,所經之地多是茂密的雨林,炎熱的氣候,難行的山路。

從南中建寧郡(今雲南昆明市)出發,抵達交州交趾(越南河內),北上穿過鬱林、蒼梧(廣西全省),進入荊州湘東郡(今湖南湘潭市)。

如此遙遠的作戰距離,又是深處敵境之內,能打出這樣的戰果,何其令人不讚嘆馬忠之能以及南中軍的強橫。

關興也不獨誇馬忠,而是也對王平也誇獎道:“馬侯之舉與王侯平定涼州,何其類也!然王侯斬殺名將張郃,蓋馬侯稍遜王侯之風采.”

當初王平也是轉戰千里以數百騎孤擲一注,斬殺張郃於涼州,為大漢平定了涼州及西域地區。

而馬忠轉戰數千裡之遙,斬殺陶基、呂岱,其操作的難度不比王平來得小。

當時讓劉禪為王平大為讚歎,下旨曰:“卿逾河歷險,以勞擊逸,以寡勝眾,功過馮異,永寧河右.”

馬忠這次,劉禪直接開口稱讚:“昔馬援決策嶺南,克拔交州。

然朕之馬忠,其轉戰數千裡,克拔荊交州郡,蓋馬援難及也?”

或許馬忠之功超過馬援,但那時候劉禪也想不到其他合適的人了,直接以馬援對比。

不過劉禪並非瞎誇讚王平、馬忠二人,別看馬援沒上雲臺二十八將,但論打仗能力,二十八將沒幾個能比得上馬援。

論軍事能力,東漢開國諸將之中,岑彭,耿弇,馮異,來歙,馬援當為驕楚。

至於吳漢,只能說他功勞最大。

王平謙虛了幾句,便問道:“不知我軍近日動作如何?”

“陛下以為攻伐夷道頗費時間,今欲從江北渡江,然不得其策,為其所憂.”

關興略微壓低嗓音,說道:“陛下已命霍弋率軍強攻荊門,荊門營壘被全琮所據,因而不得克也。

水師隔絕大江,我軍難以渡河,不過我軍準備繼續強攻夷道.”

虎牙、荊門河道太過險要,靠近虎牙山的江北河道,存在大量的礁石,大漢水軍要想順江而下,必須走江南的荊門河道。

然而東吳水軍把守荊門河道,在狹窄的河道內作戰,對大漢水軍不利。

因而大漢的大軍雖透過了虎牙、荊門河道,但水軍卻還被東吳水軍堵在夷陵峽谷內,難以東出。

如果想要強行渡江作戰的話,需要對作戰計劃仔細籌劃一二。

王平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走了沒多遠,二人抵達劉禪所在的中軍營帳。

關興沒有入帳,他還需協調王平麾下二萬大軍安營紮寨的位置,以及他們的糧草排程問題,唯有王平一人入帳。

而此時營帳內,劉禪正與霍弋、黃權對著長江流域河道的圖紙,討論著大軍的作戰方式。

“陛下,衛將軍到!”

“宣!”

“臣王平拜見陛下!”

王平不顧身上的甲冑,跪下行禮。

劉禪上前扶起王平,打量了幾眼王平,朝著眾人笑道:“朕之馮異到了!”

帳中眾人微微一笑,拱手歡迎王平的到來。

劉禪拉著王平走到輿圖前,說道:“今我軍被吳人水師阻於大江不得過也!子均雖處巴蜀,不曉水戰,但亦可建言一番.”

王平弓著身子,拱手說道:“臣愚鈍,不敢妄自言語。

只是臣以為當下乃有良機,可讓我軍水師順江破敵.”

“哦!”

劉禪微微挑眉,說道:“子均可言.”

王平手指著輿圖,說道:“啟稟陛下,今陸遜兵敗於臣手,其南歸之路被陛下所絕。

故其遠遁江陵,欲從江陵渡江,道路泥濘難行,臣已遣鄧艾追之.”

“臣以為吳人水師必會救援陸遜,大江面上吳人水軍當會薄弱些許,臣以為我軍當可利用此機.”

說著,王平行禮說道:“此乃臣之愚見,可請陛下、太尉定奪.”

劉禪手敲輿圖上的夷道,說道:“子均之見,或是可行。

不知黃公、紹先之意如何?”

霍弋沉吟少許,說道:“啟稟陛下,臣本欲在以火船為前鋒,順江而下與吳人水師大戰。

今有衛將軍之言,或可在吳人水軍排程之時,使大船順風而下,以敗吳人.”

大漢水師被吳人堵在夷陵河道內,但不代表大漢沒有任何辦法。

其一便是可以利用順江順水的衝擊力,直接進攻吳人的水師。

吳人的水師處在逆江逆風面很難與大漢的水軍直接發生衝撞。

也就是說大漢用水軍強攻的話,最好等到刮西北風或是江水暴漲之機,進攻吳人水師。

這也是為何劉禪不太想等的原因,需要合適的時機,如果能直接渡過長江,豈不美哉。

但可惜理想始終是理想,劉禪還是要屈服於現實的。

“啟稟陛下,臣以為可採子均之建,並從我軍先前規劃,以渡大江.”

黃權應道。

“既然如此,便按諸卿之言.”

“諾!”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大秦:父皇,我的家底你別惦記!

龍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