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給不了高凡想要的答案。

但高凡卻越發覺得這是個迷局。

除‘語言不通’的月球蛛女外,永恆惡魔似乎又放了個‘目標誤導’的迷局在他面前,如果他輕易以王莽為目標,將其畫入神秘中,結束對這段歷史的探索,那麼七賢的線索或許會就此中斷,也就是說,王莽有可能並非七賢之一。

“這樣吧,我先不畫你,我留在這,瞧著你,神靈如果想要吞噬你,總會露出點端倪,我就在這瞧著.”

高凡對王莽說。

“寡人可要感謝你的‘不畫’之恩?”

王莽反過來嘲諷高凡,他是君王,很難接受高凡如此高高在上的語氣。

“那就封我個官職吧.”

高凡說。

“哼!”

王莽生氣離開。

不過,最後還是有宮女送來一紙並不那麼正式的旨意,封高凡為‘畫院侍詔’,可未央宮內行走。

從今天起,在宮女與羽林軍眼中,這未央宮便多了一畫師,一黑豹,一崑崙奴,與一個鬼神。

那畫師名為畫師,卻從不繪畫人物,整日裡只是圍著未央宮打轉,所用之筆也十分怪異,是碳條,而非毛筆。

有宮女悄悄看過他的作畫,只覺其作畫手法十分古怪,偏其所繪之物又十分肖似,往往只需要幾筆,就能勾勒出一個活靈活現的場景。

偌大的未央宮,畫師成了一道風景,畫師與皇帝的對話,並未流傳出來,沒人知道畫師在這裡做什麼,倒是畫師的神異,逐漸流傳甚廣,包括畫師那些時隱時現的異獸與奴僕,還有畫師憑空召喚一些神奇造物的本事。

傳說畫師從來不睡覺。

傳說畫師不畫人類,是因為無論誰,只要被他畫在畫中,就是魂魄被勾,身死靈消。

傳說畫師是神靈。

又傳說畫師其實是來畫神靈的。

更傳說有一個無月之夜,畫師為了不耽誤自己的工作,畫出了十輪紅日,把未央宮照得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還傳說皇帝陛下每隔一年,都會在宣室內與畫師對談,對談時百步之內禁絕,妄入者必斬,但隔著百步,仍能聽到皇帝陛下的笑聲或者怒喝聲。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一月一月過去。

一年一年過去。

從天風二十年到天風三十年。

十年時間,畫師在未央宮成了個傳說。

因為畫師的筆,已經不再只描繪未央宮。

他會忽得消失在宮中數月,又忽得返回出現。

新進宮的女宮們已經對畫師很陌生,只覺得那是個謠傳而已。

不過,每年某個時間,畫師必會回到未央宮,與皇帝在宣室對談。

天風三十年,皇帝心情格外不好,據說是因為天下蝗災四起,山匪裹挾著流民作亂,神洲大地已多處烽煙。

皇帝在與畫師對談的時候,不止咆哮怒吼,甚至還掀翻了幾張席子,走出宣室時,甚至手握一把長劍,劍鋒在月色下映著令人心悸的寒光,還好這光中沒有血光。

砰!皇帝把劍砍在宣室門口的硃紅漆柱上。

“一派胡言!若非你是異人,寡人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

他回頭低喝。

宣室內無聲,皇帝氣乎乎得走了。

沒過片刻,戰戰兢兢的宮女們才瞧著畫師走了出來。

就見畫師後跟著那個身著綠色古怪服裝的‘鬼神’。

畫師有三個隨從,一隻黑豹,通人性並體壯如牛,一崑崙奴,據說力可舉千斤,但最可怕的,還是這個臉上塗著油彩的鬼神,傳說其手中有一物可掌生死,要誰三更死,那人便活不過五更。

畫師衝著皇帝的背影笑道:“你不想砍麼,你是不敢.”

等著畫師把目光轉過來,宮女們一鬨而散。

唯有一個女官,立在原地,瞧著畫師,面露詫異之色。

“我記得你.”

畫師在月色下,從硃紅色臺階上,踱步而至,他的面目,如同十年前初見時一般年輕,而宮女已變成女官,臉上不見了十年前的豐膄。

“朝廷要亡了,早點逃離這裡吧.”

畫師對女官說。

說罷,便要離開。

女官卻在這刻覺得異常惶恐,“等等,使君!為何說朝廷將亡?”

“因為天下既定之主已經出現了.”

畫師說,“我這次遍遊中原,瞧見了他.”

“誰?誰是天下既定之主?是反賊麼?”

女官驚慌,天下之主不是隻有陛下一個麼?“說是反賊也不妥,在我們的歷史裡,他可是天下正主.”

畫師說。

“使君為異人,與陛下相識多年,為何不能幫著朝廷將這反賊除去?”

女官問。

“十年了,你膽子還是這麼大.”

畫師感慨,“且不說作為真正的‘支柱’,一旦將他除去,這個世界,也將消失,只說這個傢伙,乃是神二代,不好搞定啊.”

“何為……神二代?”

女官不理解,畫師口中有太多她不理解的詞彙。

“就是神和人所生的孩子.”

畫師說,“我在兩千年後見過一個,沒想到在這個朝代,又見到一個,永恆惡魔真是玩得一手好活兒……”一邊嘆息,畫師一邊準備離開。

“使君!”

女官卻拉住畫師,她深知,畫師乃是異人,可通神靈,他所說的話,是真的可能性極大,另外,這段時間天下狼煙四起,看來也是那個賊人作亂。

“使君真不願助陛下誅殺此賊?”

女官的眉眼間有許多英氣。

“不是不願,是得找尋時機.”

畫師說。

“何時才是時機?”

女官追問。

“這不得找嘛.”

畫師又說,“我身上帶有神秘,很難接近他.”

“如若這樣,我若是想誅此賊,使君能否助我?”

女官凝視著畫師。

畫師瞧著女官堅定的眼神,嘻笑的表情逐漸消失。

……再過三個月。

朝廷軍隊大敗之事,已經傳到內宮。

傳說昆陽一戰,朝廷大軍四十萬,圍剿一個叫‘劉秀’的反賊頭目。

反賊軍力只有兩萬,此戰朝廷必勝無疑。

但就在當夜,天降火石,朝廷四十萬大軍盡皆覆滅,劉秀不戰自勝,這乃是叛軍由弱轉強的關鍵轉折點。

這時又傳出劉秀乃是前朝皇族後裔,其兄長劉玄,身具帝皇氣象,一時之間,各地的叛軍紛紛奉劉玄為主,劉秀的軍力猛得龐大到朝廷難制,甚至開始染指長安。

……從富擁四海,到兵臨城下。

只不過半年的時間。

天風三十一年初,劉秀大軍已在長安城下。

長安城內人心浮動,不斷有官吏投降。

元月七日,有女官攜傳國玉璽進入劉秀軍營獻寶。

劉秀聞之大喜,結果女官與傳國玉璽共同獻來的,還有一枚黑色精緻圓球。

“此乃何物?”

劉秀在一眾甲士的護衛下,好奇問道。

那官女瞧著眼前這位風姿玉秀的‘賊軍頭子’,微笑答道:“此物名曰‘手雷’,受異人所贈,來自兩千年之後.”

……轟!畫師站立長安城頭,瞧著城下劉秀帳中沸騰的硝煙與爆炸,輕輕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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