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輪背面有著數不清的月光之靈,敕水神印之側每時每刻都有皎白的月光之靈拖著瑰美的焰尾急速劃過,數十年以來,謝裳已是攝取了足足數百道純淨絢麗的月光之靈。

“器靈何在?”

季月年立於靈泉山巔的山崖之側,數百道月光之靈在他身側環繞而舞,灑下璀璨瑰麗的熾目光流。

湛藍神力扭曲之下,黑衣青年現出身來,朝著季月年行禮道:“小殿下.”

季月年輕拂袖袍,三色般若通幽真火凝聚而出,將那數百道月光之靈盡皆聚攏在了一處:“把‘瑤’的月靈本源取來.”

黑衣青年應了一聲,心念微動,有著浩蕩無匹的離恨神力席捲而至,片刻之間便將一團月白光暈送至了季月年身前。

季月年在山崖之側席地而坐,自袖中抓出了一隻小獸虛影,道:“催動離恨神力,助我煉融此物.”

“謹遵小殿下之命.”

數不清的離恨神力垂落而下,化作湛藍的繩索光影,將那小獸生生禁錮在了原地。

“嗷嗚!”

那天象源力凝聚而成的小獸虛影不住地嘶吼,卻根本抵擋不住離恨神力的鎮壓,不過短短數息便安靜了下來,原本烏溜溜的大眼睛也逐漸失去了光澤。

這隻天象源獸乃是季清嬋最後送予季月年之物,其中只有純淨無比的天象源力,如今卻是有了大用。

以月靈源力為神、以天象源力為魂,煉製一尊可以幫助抵擋因果劫數的替劫化身。

若非如此,以季月年揹負的因果之重,其絕無可能渡過那陰陽渡境之前的因果劫數。

與此同時,黑衣器靈亦是按照謝裳所描繪出的大致星圖,御使著敕水神印隱匿著氣息離開月輪背面,朝著遙不可及的東勝神州遙遙落去。

如今季月年雖然只有神宮宿靈之境的修為,卻已經可以自如地催動原生血源,沒有了筍神秀與歸白露等人從中作梗,其與離恨之間的勾連愈來愈深,儘管自己暫且不能直接御使敕水神印,卻可以讓器靈代之。

季月年重歸離恨之前,尚以為自己的真靈不曾完整通透,並不能使敕水神印離開此處,可直至其煉融了三色真火,猜到了關於自己真靈的可怕真相,這才有了心境之上的精進。

自此之後,其便能夠命令器靈代為御使離恨,使敕水神印離開月輪背面,朝著東海之畔的昭明山境遙遙落了下去。

……

海幕凝仙瀑倒懸,七彩琉璃不夜天。

東海之畔浩茫無盡的瑰麗天霄之幕一如往昔,天地之間的宏偉造化之力如此真實地顯現而出,令人震撼莫名。

東海之畔,花果山境。

“小竹,你可知這東海琉璃天幕之景除了花果山境,還有何處可以看到?”

白髮老者自石凳之上站起身來,仰望著東海之畔浩渺瑰美的琉璃之幕。

那被喚作“小竹”的布袍少年怔了怔神,道:“自然是那昭明山境,不過昭明山境的靈脈早就已經崩毀,如今怕是成了無人問津的生靈絕跡之地.”

白髮老者嘆了口氣,自袖中抖出一塊滾燙的古老龜甲,道:“此寶乃是上一次無量量劫之前,我通臂猿猴一脈的上祖親自賜下,至今已有不知年之久。

此物近些時日裡卻是頗有些異動,時不時地發出晦暗的預兆,所有的卦象盡皆指向了昭明山境.”

小竹上前撿起那塊殘破的龜甲,手指瞬間被灼的通紅,驚聲道:“竟是如此滾燙!”

白髮老者目光有些沉凝,道:“至瞭如今,天地之間的通臂石胎僅餘了你我二人,可卻只能在這花果山境的偏僻一隅苟延殘喘,境主的所作所為實在有些不公.”

通臂石胎,乃是天地之間六大石胎之一,可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小竹握著那塊發紅的龜甲,搖了搖頭,道:“境主乃是天庭敕封的極東鎮海大天神,我等還是莫要妄言為好.”

“甚麼‘極東鎮海大天神’!?”

那白髮老者似是有些不屑,“若我不曾記錯,上一個封號為‘極東鎮海仙君’的生靈,早已被人抽了血源,剝皮拔筋,甚至就連骨髓都被吸了個乾淨!”

小竹臉上露出苦笑,卻是不曾接話。

花果山境乃是東海之畔最為強盛的山境,即使在東勝神州北部都頗有些赫赫威名。

花果山境的境主更是功參造化的尊貴生靈,其早已被天境天庭敕為“勝神州花果山境極東鎮海大天神”,可享東勝神州北部生靈的香火供奉。

白髮老者似乎根本不曾在意自己之言是否會被他人聽去,語氣反倒愈發重了一些,冷哼一聲,道:“你這般怕他作甚?不過是一條夜伏天境的狗而已,我等如今已經在這裡囚禁了數個元會,難道他還敢扯破顏面將我戮殺不成?”

小竹臉上的苦笑愈加濃郁,道:“源兄,消消氣兒,你還是先與我講講這龜甲之事罷.”

數息過後,白髮老者終是稍稍平復了心緒,目光望向小竹手中的龜甲,道:“此卦表明,昭明山境之中即將發生驚天動地的可怕變化.”

小竹有些驚訝,道:“可是昭明山境的靈脈都已經崩碎潰散,哪裡還能誕生出那些莫名其妙之事?”

這白髮老者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言之鑿鑿,隨意扯過一件事便大放厥詞,小竹早就已經對其失去了信任。

只是這龜甲卻是不同凡響,乃是上一次無量量劫之前的通臂石胎上祖所留,白髮老者會信口胡謅,可這龜甲卻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所謂上祖之意,便是天地之間所誕生的第一塊通臂石胎。

白髮老者剛要說話,其頭頂數丈之處的虛空便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隻虛幻的大手虛影伸了出來,直接將布袍少年連著龜甲一同抓了進去。

“不知禮數的狗東西!”

抬頭看著那裂縫緩緩閉合,白髮老者狠狠啐了一口,重新坐回了石凳之上,繼續怔怔地望著那瑰美絕倫的東海琉璃天幕,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

……

小竹被隨意地摔在冰冷的青石之上,那虛幻的大手虛影緩緩潰散,最終寸寸崩滅成了細碎的光影。

他抬頭偷偷望了一眼,竟是嚇的神魂震顫,直接趴伏在了凹凸不平的石面之上,喃喃道:“我始終都不曾妄言境主上神,還望境主上神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此處是花果山境無數生靈最為懼怕之地,那兩塊高及百丈的巍峨石碑只要稍稍望上一望,便會被煌煌造化之力浸入神宮,神魂震顫之下,沒有三五百年的休養根本無法恢復如常。

那兩塊百丈石碑之後,便是花果山境境主、勝神州極東鎮海大天神的道場。

石碑之上篆刻著十個泛著造化之力的神異之字,在上一個無量量劫之前,這十個字曾經攪動天地風雲,席捲三十三天天境,聞者無不為之懾服,聽者無不瑟瑟發抖。

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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