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花姑子安幼輿,是陝西的一名拔貢生。

此人為人慷慨仗義,喜歡放生,如果見到有人獵到了什麼動物,通常都會花錢將其買下,然後放歸山林。

有一次,他舅舅家裡辦喪事,安幼輿前去幫忙,在前面拉靈車。

晚上回家的時候,路過華山,結果迷了路。

心中非常害怕,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一箭開外的地方有一盞燈火,趕忙就向那邊奔去。

跑了沒幾步,遇到了一位老翁。

這老翁很是厲害,雖然彎腰駝背還拄著一根柺杖,但是在這傾斜的山路上卻健步如飛,安幼輿也就是跑著才能趕上他。

老翁聽到腳步聲停了下來,安幼輿也停了下來,剛要發問,老翁卻先開口了:“你是什麼人?大晚上的在這山上急急忙忙的幹什麼?”

安幼輿深施一禮,說道:“老人家你好,在下安幼輿,剛從舅舅家中奔喪回來,不想在這山中迷了路。

剛剛看到前面有一處燈火,想必是山村人家,正急忙前往想要投宿一宿.”

“這裡可不是什麼安樂鄉。

幸虧你遇到了老夫,你就跟我來吧,我那茅舍雖然簡陋,還是能讓你暫住一宿的.”

安幼輿很高興,便跟著老翁走了。

兩人走了一里多地,來在了一個小村中。

老翁停在一戶人家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有一位老太太過來邊開門邊問道:“是郎君回來了嗎?”

“是我啊!”

進到屋中,發現房子確實很小。

老翁點上燈,靠著安幼輿坐了下來,吩咐老太太去看看家中還有什麼吃的,去弄點來。

又說道:“這位也不是外人,是我的恩人,你腿腳不方便,就讓花姑子來釃酒伺候吧.”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位姑娘,把飯菜端來擺在桌上,然後站在老翁一旁等候吩咐。

那姑娘偷偷地斜眼看安幼輿,安幼輿也偷偷的觀察她。

只見這姑娘長得十分漂亮,真如天仙一般。

老翁吩咐她去煮酒,西邊屋中有一個煤爐,姑娘便到那屋中生火去了。

安幼輿問道:“這位姑娘是您家的什麼人啊?”

“老夫姓章,如今已經七十有餘了。

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家窮也沒有奴婢,公子也不是外人,所以就讓老婆孩子的來伺候了,還望公子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老先生多慮了。

敢問貴婿是何許人也?”

“我這女兒還未許配人家呢.”

“您這女兒花容月貌,聰明乖巧,將來必定能夠加入豪門啊.”

“公子過獎了,區區農家小女,能有人家看得上就好,那裡還奢求什麼豪門不豪門的.”

正說話間,忽然聽到姑娘驚叫一聲。

老翁趕忙跑去檢視,安幼輿也跟著過去了。

原來是姑娘把酒煮沸了,酒水濺到爐中,火躥了起來。

老翁趕忙用抹布墊著將酒壺拿開,蓋上了爐蓋壓住了火。

扭頭訓斥姑娘:“你都這麼大個人了,煮個酒都煮不好!”

再一看,見爐子邊上有一個用高粱杆扎的小人,還沒扎完。

拿起一看,應該是紮了個廁神紫姑。

又訓斥一句:“還玩這個東西,跟個小孩子似的!”

回頭拿給安幼輿看,說道:“光顧著擺弄這個,結果把酒煮沸了。

虧你剛才還誇她,真是丟死人了.”

安幼輿接過那小人看了看,眉毛眼睛的都有,身上還有袍服,做的很是精緻,不僅稱讚道:“雖說這是小孩子的玩意,也看得出姑娘是心靈手巧啊.”

兩人回到正屋,坐下吃菜喝酒。

姑娘在旁伺候,給他們斟酒佈菜,臉上總是笑盈盈的,落落大方,絲毫沒有害羞的神情。

安幼輿看得有些動心了。

正在這時,聽到老太太叫老翁過去一趟,老翁便暫時離開了。

安幼輿看看四下無人,於是跟花姑子說道:“姑娘美若天仙,令我魂不守舍。

我有意娶你為妻,回頭就聘媒人來提親。

但是我又怕你的父母不同意,該怎麼辦才好呢?”

花姑子沒有搭理他,拿著酒壺又去煮酒了,似乎沒聽見他的話一樣。

安幼輿又問了幾遍,花姑子還是不搭理他,他便起身跟著來在了西屋中。

花姑子一看他跟著來了,站起身來,神色嚴厲的說道:“你這人好生輕狂,跟著我進屋來想幹什麼!?”

不曾想安幼輿撲通一下就給她跪下了,說道:“姑娘,我是真心愛慕與你,還請你成全我吧!”

花姑子慌了,想要從門口衝出去,結果安幼輿一下跳了起來,一把就將她攔腰抱住,伸著脖子就要去親她的嘴。

花姑子驚叫了一聲,外屋便傳來老翁的聲音,問她喊什麼。

安幼輿趕忙放開了手,從西屋出來,心中很是慚愧,又惴惴不安。

花姑子也跟著出來了,但是面色從容,跟老翁說道:“剛剛酒又沸了,多虧了安公子相救,不然怕是酒壺都要給燒化了.”

安幼輿聽她這樣說,才放下心來,而且對這姑娘更多了一份仰慕之情。

他已經被迷得神魂顛倒了,也打消了要強行非禮的念頭。

於是假裝醉酒離席而去,花姑子也離開休息去了。

老翁給他鋪好被褥,關上房門走了。

安幼輿卻怎麼也睡不著,天還沒亮,便跟老翁告辭離去了。

到家之後,他立馬找到好友作為媒人去上門提親。

好友去了一天,天黑了才回來,愣是連章家的住處也沒找到。

安幼輿於是命僕人備馬,親自上陣,沿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去了。

結果到地方一看,只有懸崖峭壁,哪裡有什麼小村子。

到附近的村子打探一番,也沒人聽說過附近有什麼姓章的。

安幼輿非常的失望,只好回家去了。

從此茶飯不思,也不睡覺,逐漸的就神智混亂了。

如果勉強給他喝些湯粥,便會噁心嘔吐,每天就是迷迷糊糊的呼喚著花姑子。

家人都不知道他叫的是什麼意思,雖然也是日夜輪換著陪伴伺候,但他的氣息卻也一天天的虛弱下去。

有天夜裡,守護的家人實在是太困就睡著了。

安幼輿迷迷糊糊當中感覺有人在搖晃他,慢慢的睜開眼一看,竟然是花姑子。

他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頭腦清醒了許多。

目不轉睛的仔細看著花姑子,眼淚撲索撲索的就掉了下來。

花姑子低頭一笑,看著安幼輿說道:“你這個傻瓜,怎麼痴到這個地步?”

說完就上了床,坐在安幼輿的大腿上,伸出兩手給他按摩太陽穴。

安幼輿就感覺腦袋上冒出一股類似麝香的奇異香氣,於是深吸一口,那香氣似乎沁入了骨髓一般。

按了一會兒,他就覺得滿頭大汗。

慢慢的由上而下,全身都開始出汗。

這時,花姑子小聲的跟他說:“你這裡人太多了,我不方便住下,三天之後我再來看你.”

說完又從袖口之中掏出一些蒸餅放在床頭,下了床,悄悄地離開了。

到了半夜時分,安幼輿感覺汗已經不再出了,腹中也有些飢餓,於是抓過蒸餅吃起來。

也沒吃出來這餅中包的是什麼餡兒,只是覺得非常的好吃,一口氣就吃了三個。

再拿過衣服把剩下的餅蓋好,慢慢的就睡著了。

這一覺直睡到天明,感覺身上輕鬆了許多。

到了第三天,餅都吃光了,他已經是神清氣爽,恢復如初了。

於是打發走了看護的家人,又擔心花姑子來的時候進不來門,於是偷偷的溜出書房,把院門的門栓都開啟了。

沒有多久,花姑子果然來了,笑著說道:“你這傻瓜,不來謝謝我這神醫嗎?”

安幼輿非常的開心,上前去一把就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床榻之上:“好啊,那就讓我來好好的謝謝你吧.”

兩人一番親熱,恩愛異常,細節就不描述了。

完事之後,花姑子說道:“我偷偷來此與公子相會,若是被人發現,那可是莫大的恥辱。

而我之所以還要這樣做,只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

可惜我們並沒有做永久夫妻的緣分,公子還是早日另尋她人為好.”

安幼輿聽罷沉默了好一會兒,問道:“我與娘子也是前些日子第一次遇見,家父與你卻都說我與你們有恩。

我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起來咱們之前有過什麼交情。

還請娘子明示.”

花姑子沒有解答他的疑問,只是說道:“公子還是自己琢磨吧.”

安幼輿揮了揮手,說道:“琢磨那個做甚。

恩不恩的我不在乎,我只求能與娘子長相廝守最好.”

“我們怎麼能長相廝守呢?我夜夜來此與你相會?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肯定不行。

你我結為夫妻?可惜我們又沒有這樣的緣分.”

安幼輿痛苦萬分,說道:“可我不能沒有你啊!你也看到了,我對你思念之時,茶飯不思,險些都要死掉了.”

花姑子想了想,說道:“那你若是想與我廝守,明晚就到我家來相會吧.”

安幼輿轉悲為喜:“這個好辦,我一定去。

只是你家距此路途遙遠,娘子這纖纖玉足,是如何來在此處的呢?”

“我其實一直沒回去。

村東邊那個聾老太太是我的姨母,為了你,我這幾天一直住在她家,怕是家裡人已經感覺奇怪了.”

“娘子你真好.”

說著安幼輿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兩人躺在一個被窩裡聊天,安幼輿就覺得這位花姑子不論是氣息還是肌膚都有一股香香的味道,於是問道:“娘子你用的是什麼香薰啊?竟然把肌膚骨髓的都燻透了嗎?”

花姑子笑了:“我可是生來就是這樣,從來沒用過什麼香薰.”

安幼輿感覺非常的神奇,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花姑子就起身要告辭。

安幼輿說了今晚要上門相會,但是又怕迷路,花姑子便答應在半路等著他。

安幼輿傍晚時分就出發了,走到半路,果然遇到了花姑子,於是兩人一同來在了先前的那住處。

老兩口非常歡迎,沒有什麼美酒佳餚,只不過是些山中野菜,但是安幼輿一樣吃的非常開心。

吃飽喝足之後,又聊了一會兒,便鋪好床鋪請他安歇。

安幼輿躺在床上,琢磨著今晚花姑子的表現似乎很是冷淡,也沒給他點暗示什麼的,究竟還能不能相會呢?一直到半夜時分,花姑子才偷偷的來到,說道:“父母絮絮叨叨的到現在才睡著,勞煩你久等了.”

兩人一夜溫存,花姑子說道:“你我今夜這一場相會,怕是此生最後一次相見了.”

安幼輿驚問何故。

花姑子說道:“家父覺得這個小村實在是太過冷清,準備要搬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與公子的恩愛,就只剩此夜了.”

安幼輿不捨得分別,但也沒有辦法,輾轉反側睡不著,心中非常的難受。

終於天要亮了,兩人起身穿上衣服,花姑子要離開,安幼輿一把將她抱住想讓她再多留一會兒。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原來是那老翁,看到這幅場景破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玷汙我家的門風!你不知道廉恥嗎!?”

花姑子大驚失色,匆忙跑了出去。

老翁也追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罵。

安幼輿也嚇壞了,慚愧的無地自容,只得偷偷的跑回了家中。

到家好幾天心中一直想著這事,惴惴不安,幾乎成了心頭病了。

琢磨著不如趁著夜色去一趟,翻牆進去看看花姑子究竟如何。

老翁不是說我是他的恩人嗎?那即便被他逮住,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拿定主意,當晚就動身去了,結果又在山中迷了路,怎麼也找不到章家的所在了。

心中害怕起來,開始尋找回家的路途,隱約就看到前面的山谷之中有一些房屋,高興起來,到了一看,原來是一處深宅大院。

門樓高聳,一看就是豪門世家。

院門還開著,往裡一望,裡面還有好幾層的院門,跟迷宮一樣。

他便上前問看門的家丁:“這位小哥,跟您打聽一下,這附近有沒有一處姓章的人家?”

家丁還未答話,內門走出來一丫鬟問道:“這大晚上的,是誰在打聽章家所在?”

安幼輿趕忙施禮說道:“在下乃是章家的親戚,這夜晚路途不好辨認,迷失了方向,故來此打聽.”

丫鬟說道:“公子不必打聽章家的所在了,這裡是花姑子的舅母家,花姑子現在正在此處,公子稍後,待我去通稟一聲.”

不多時,丫鬟就又出來了,邀請安幼輿進去。

走了沒有幾步,就見花姑子迎了出來,跟丫鬟說道:“安公子奔波了大半個晚上了,想必已經很累了,你速去收拾床鋪,好讓公子安歇.”

丫鬟答應一聲走開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花姑子就拉著他進屋休息了。

兩人坐在床邊寬衣解帶,安幼輿問道:“你舅母家宅如此之大,怎麼人這麼少?”

“我舅母有事帶著大部分人出門了,只留下我跟這幾個人在這看家。

沒想到郎君竟然找到這裡來了,看來你我真的是有緣分啊.”

說罷二人就做起了遊戲,可是安幼輿卻聞到花姑子身上的氣味不再是那醒腦提神的香氣了,成了令人作嘔的腥羶之氣,心中感到十分奇怪。

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見那花姑子一使勁抱住了他的脖子,伸出一尺多長的舌頭,細細的捲曲著,順著他的鼻孔直插腦部。

安幼輿又痛又怕,喊叫都來不解,掙扎著想要逃脫。

無奈身體像是被巨粗的繩子綁縛得結結實實,無法動彈。

一會兒工夫,他就迷迷糊糊的失去了知覺。

安幼輿失蹤了,家裡人四處尋找,都不見蹤影。

偶然聽一外來人說曾在山中見到過那樣打扮的一個人,便又到山中尋找,結果在一個懸崖之下找到了他赤條條的屍體。

渾身上下也不見有外傷,大家都非常奇怪,但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當他失足跌落而死。

將屍體抬回家中,擺上靈堂,辦起了葬禮。

正在一家人痛苦之際,一位女子前來弔唁,從門外就開始嚎啕痛哭,一直哭到靈前。

女子俯身撫摸著安幼輿的臉龐,非常傷心的樣子,眼淚都流到屍體的鼻孔裡去了,口中還喊道:“天啊!天啊!你怎麼如此的糊塗啊!”

聲嘶力竭,哭了好久才穩定住情緒。

回頭跟安家的人說道:“請將屍體停放七日,暫且不要入殮.”

大家都不認識她,正要開口詢問。

女子卻非常無禮的招呼也不打,擦著眼淚徑自離開了。

有人開口挽留,她也不理睬。

有人跟在她身後,想看看她去哪,卻一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大家認為這說不定是一位神仙,便商量著按她說的辦。

到了晚上,女子又來了一趟,跟白天一樣的再次大哭一場。

到了第七天的晚上,安幼輿突然活了過來,翻了一下身子,嘴裡發出“哎呦”一聲。

家人嚇了一跳,正驚異間,那女子又來了,跟他相對而泣。

安幼輿揮了揮手,把家人都攆了出去。

花姑子拿出一束青草,煮了一大碗湯,端來喂他喝下。

安幼輿恢復了些力氣,嘆了一口氣說道:“想殺我就能殺的是你,想救我就能救的也是你啊!”

接著把那夜的經歷講述了一番。

花姑子說道:“那是個蛇精,假扮我。

你第一次迷路之時見到的那燈光,就是她的詭計啊.”

“那你又怎麼又會起死回生之術呢?難道你是神仙不成?”

“唉……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明了,但是又怕會嚇到你。

你還記得五年前,你在華山路上跟一位獵戶買下一隻獐子放生嗎?”

安幼輿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就是我的父親。

之前說你於他有恩,就是指的這個。

前天已經決定讓你投生到西村的王主政家了。

我跟父親一同去找閻王告狀,閻王卻不理會。

父親甘願用自己一生的道行代替郎君去死,苦苦哀求了七天,閻王爺才答應下來。

你我還能再次相聚,也是萬幸之事啊。

不過郎君雖然起死回生,但也是已經魂離七日了,你的身體必然會萎縮麻痺。

需要用那蛇妖的血混酒喝下,才能夠恢復如初.”

“那蛇妖甚是可惡!只可惜我一凡夫俗子,怎麼能鬥得過她啊!”

“捉她也倒是不難,只是怕會傷害許多性命,連累我百年之內不能得道成仙。

她的巢穴就在那老崖之下,可以在下午時分從洞口燃起柴草,命人在洞外持弓箭守備,就能捉住她了.”

花姑子說到這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傷心的表情,:“相公,我要告辭了。

我不能服侍你一輩子,實在令人心痛。

不過為了相公,我的道行也已經損耗了七成了,就勉強算做報答你的恩情吧,還請相公原諒我的離去。

近來這一個月,我感覺腹中有些許的變化,想必是懷了你的骨肉。

不論是男是女,一年之後我定會送還相公。

勿掛.”

說完她就哭著離開了。

安幼輿伸手沒抓住,起身想要追,卻怎麼也起不來。

這才發覺下半身都沒了知覺,伸手抓撓一下,也感覺不到痛癢。

於是把家人都叫進屋中,將花姑子的話告知了他們。

家人們帶著傢伙就去了,依照所言,燃起大火。

一會兒功夫,果然有一條巨大的白蛇從洞口衝破火牆逃了出來,眾人萬箭齊發,當場就給射死了。

火滅了之後,家人們進洞檢視,發現裡大大小小的蛇有上百條,都被燒死了,空氣中滿是焦臭味。

家人取了那大白蛇的血,回來交給安幼輿服用,連喝了三天,兩腿才慢慢的恢復了知覺,半年之後才能夠下地活動。

後來一天,安幼輿思念花姑子,便獨自去山中溜達,遇到一位老太太,交給他一個用小被褥包裹的嬰兒,說道:“女兒讓我代為向公子問好.”

安幼輿剛要詢問,老太太就消失不見了。

安幼輿掀開被褥一角看了看,是個小男孩,便抱著回到了家中,終生沒有娶妻。

蒲老先生點評道,都說人也是一種動物,跟動物沒有很大的區別,這話我看不對。

受人恩惠便沒齒難忘,時時刻刻都想著結草銜環般的報答,但就這點來講,人相比動物可就要慚愧許多了。

至於這位花姑子,開始聰明卻逐漸地為愛而痴,做出了有違倫理的傻事。

後來又因為愛情領悟到了淡然才是人生真諦,所以才狠心離開了安幼輿。

可見這憨傻才是聰慧的極致,而淡然就是愛情的歸宿。

這才稱得上是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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