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蕭琰讓裴碩請來的大夫正在街道的兩旁給災民們診治傷口,地上堆積了許多的垃圾與泥水,災民們也正在吃著剛剛分到的粥,身旁有許多的人都在瞧她,尤其是幾個小孩子,眼神有些怯生生的。

沈南鳶的腳步一頓,輕輕的走到了其中的一個瞧著十幾歲的小女孩的面前蹲了下來與她平視,神色溫柔:“你是哪裡的人啊。”

小女孩的臉上還粘上了幾道凝固的泥印子,面色惶惶,有點害怕,可是瞧見了她的樣子,又知道她沒什麼惡意,於是小心翼翼的開口:“我是...朝歌的人。”

朝歌。

沈南鳶的眸色稍微的頓了一下:“我去過那裡,是個很漂亮的地方,每家每戶的門前還種著花。”

“對。”

小女孩眼中的怯意稍微的斂下去了一些:“但是現在都被淹了。”

她垂著頭,很難過的樣子:“家裡的東西都沒有了。”

身旁的人是她的爹孃,頹廢的靠在牆上,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緊緊的護著自己懷裡的東西,目光飄忽。

那應該是他們在逃走之前,著急之下隨便的從家裡拿出來的東西。

天災淹了他們的家,也淹掉了他們這些年來的努力。

沈南鳶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都會好起來的。”

她問:“朝歌淹的嚴重嗎?”

“不知道,”小女孩輕聲的道,“我們是被上官家的人救出來的,走的時候水還沒下去,聽說綿州是被淹的最嚴重的地方...”

她頓了頓,繼續道:“宛陽裡的人都很嫌棄我們,看著我們的眼神像是在看乞丐一樣,我們明明也是有家的。”

小女孩的臉上滿是難過,許是這些日子以來,瞧見了身邊人嫌棄他們的反應,所以倏的見到了一個帶著和善的笑容靠近自己的人,忍不住的想要將自己心中的話都傾吐給她聽。

她的目光落在了沈南鳶的身上:“姐姐,你是這麼多天以來,唯一願意聽我們說話的人。”

沈南鳶的心軟了下來,眉眼間也不由得越發的溫柔,她輕輕的指了指不遠處的客棧:“姐姐就住在那裡,如果排不到粥的話,可以去問那裡的店小二要點饅頭吃。”

她繼續道:“姐姐向你保證,馬上就可以回家了。”

小女孩頓了下,使勁的點了點頭。

回到了客棧,店小二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臉上揚著真切的關心的道:“夫人回來了?要吃飯嗎?小的給您準備著?”

“不用了。”

沈南鳶暫時還不餓,而且在外面走了一圈回來,也沒什麼心思吃飯了,她像是想起來什麼問道:“我剛剛在外面瞧見了城南有一家宅子門前圍著的都是災民,這是怎麼回事?”

她並沒有將看到的那些人瘋狂的搶食著地上食物的事情說出來,但店小二一聽,就瞬間的知道她說的是誰了,神色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夫人您沒過去招惹那一家的人吧?”

他加重了語氣:“可千萬不能招惹啊。”

沈南鳶不禁的皺起了眉,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為什麼?”

“在那住的,是知府夫人的弟弟,與他的夫人一起仗著與知府的關係在宛陽城中都是橫著走的,這些年來家底攢的很厚,是宛陽城的大戶人家,沒人敢惹的,您看到的災民們都圍在他們的宅子前是因為他們會把吃剩的飯菜扔在地上給那些餓極了不在乎面子的災民們吃,小的看到幾次了,他們家的下人也都是趾高氣昂的...”

沈南鳶稍稍的點點頭:“這樣...”

她道:“行,我知道了。”

店小二聽了她的話微微的有些愣,她的這句回答有點像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然後會處理一樣,心下不禁的更擔心了起來。

“夫人您千萬別惹他們。”

沈南鳶笑著點頭:“不會的。”

瞧著小二放心下來的神色,她微微的轉身往二樓走去。

她不會惹,只不過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蕭琰而已。

蕭琰很厭惡這種在一方獨霸的人,直接給除惡除掉了。

——

稍晚些,蕭琰才從綿州回來。

一直在趕路所以沒有什麼時間休息,回來的時候滿臉的疲倦,但是在看到了沈南鳶的那一剎那,疲倦好似都盡數的消失了似的,可是並沒有上前抱她。

他捏了捏眉心的在椅子上面坐了下來,語氣溫和:“吃過晚飯了?”

“吃過了,”沈南鳶露出了些許疑惑的神色,她往前走了幾步,聽到了蕭琰吩咐侍衛的聲音:“去燒些水,我要沐浴。”

原來是怕自己的身上髒嗎。

沈南鳶走到了他的身邊,正要伸手過去握他的手,被蕭琰巧妙的躲開:“我身上髒,都是泥水。”

她滿不在意的還是抓住了他的手,乾燥又溫熱的觸感在兩個人交疊的地方蔓延開。

蕭琰微微的頓了一下,反握住了她的手,在外一直緊繃著的精神也放鬆了下來:“明日我們去朝歌看看。”

沈南鳶點頭:“好。”

她問:“有查出來什麼嗎?”

蕭琰應的一聲的點頭:“明日先去朝歌與你大哥會合。”

沈南鳶道:“今日我在宛陽轉了一圈,發現有些災民們都吃不上東西,而且官府施粥的桶很小一個,朝廷不是下撥了銀子安撫災民們嗎?他們不可能連飯都吃不上的。”

“此事我也有瞧見,”蕭琰說,“所以明日才去朝歌找你大哥會合,我忙於水患的事情沒有時間查,正好叫沈校尉來查。”

沈南鳶放心下來。

裴碩正好在外面輕輕的敲了敲門道:“少爺,小二猜到了您要沐浴,所以早就已經把水燒好了,您下去就行。”

蕭琰站了起來,看著沈南鳶緊握著不願鬆開的手稍稍的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道:“鳶鳶要與我一起洗?”

沈南鳶的手一顫,連忙的鬆開往後退了退,使勁的搖頭。

“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

她輕咳了聲:“你趕快去沐浴吧,明日還要趕去朝歌,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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