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還過的好嗎?
“怎麼著?看你這表情你是不同意啊,反正等回府之後,你說的不算。”
沈思年道:“我就是得讓他吃吃虧,我這幾個月都快要讓他氣死了。”
沈南鳶:“……”
她託著下巴,好整以暇的挑眉:“你和我說說,這幾個月他是怎麼對你的?你都沒和我說過,我也不知道。”
沈思年擺擺手:“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他坐直了身子,正經了起來:“行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今天過來是真的有事兒找你。”
沈南鳶不明所以,淡淡的端起茶盞喝了口熱茶潤嗓子。
“這次算他識相,你眼睛好了,就立刻的答應我們這些天把你接回去了,沒有出現什麼其他的么蛾子,不過我覺得他這次這麼好說話是因為,陛下賜婚的聖旨可能要下來了。”
聽到賜婚兩個字,沈南鳶的神色稍頓,隨後抬起了頭,面色淡然。
“這道賜婚的聖旨只要一下來,天下皆知,就沒有你反悔的餘地了,你若是還沒想好,我和爹就去求陛下,將聖旨晚下一段日子。”
可是這樣其實並沒有什麼用,只不過是給了她一些短暫的自由的時間而已,甚至聖旨都已經擬好了,不管早晚,都沒有她選擇的權利。
已經是命定的事情了。
她不可能再逃出去,也不想再逃了。
沈南鳶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用去求陛下,我願意嫁的。”
她又喝了口茶,長睫垂了下來:“蕭琰對我不錯,你不用擔心。”
雖然她想要的一些東西,他給不了...
沈思年輕嘆了口氣:“本來以為我娶了公主的話,起碼你能夠遵循自己的想法,現如今看來...只希望瑾瑜能夠避免吧。”
他們鎮國公府,希望能有一個不被陛下盯上的。
沈南鳶笑了笑,並沒有說話,片刻側眸看著裡裡外外忙碌著收拾東西的人,神色淡然。
感覺不用多久,她好像就要回到永寧殿了,其實東西也並不用全部都拿走。
畢竟賜婚的聖旨下來之後,大婚的日子就不遠了。
片刻,她頓了一下,忍不住的彎唇淡淡的笑了一下。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思想覺悟也會如此的高了。
明日便是沈南鳶回鎮國公府的日子,蕭琰仍舊忙於國事,午膳陪她吃過之後,便就去了太晨殿處理政事,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沈南鳶站在殿門前,看著自己住了許久的永寧殿,聽到了一旁紫心的說話聲。
“縣主一走,這永寧殿就又要空下來了。”
沈南鳶聞聲笑了笑:“沒事,我應當...很快就會回來了。”
她說完又在原地站了一會,才緩緩的轉身回到了殿內,青惢的臉上是控制不住的笑容,尤其是從知道即將回鎮國公府開始,她就高興的不得了。
在她的心裡,這裡即便是比韶華院又大又奢華,但韶華院仍舊是最好的地方。
“小姐,快來用膳。”
她將筷子擺好:“您喜歡吃的都有。”
沈南鳶往外瞧了一眼:“殿下不回來了?”
紫心搖搖頭,臉上是迷茫的神色:“奴婢不知,殿下也未叫人過來吩咐。”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蕭琰身邊的小太監就從外走了過來,在她的面前彎腰行禮:“縣主,殿下讓您先吃,他要晚些才能回來。”
沈南鳶點點頭,這才坐下來拿起了筷子。
她吃了幾口稍稍的抬眸看向了青惢:“叫膳房準備一些熱乎的,等會我給他送過去。”
“是,小姐。”
在她的眼睛能看見模模糊糊的東西時,就被蕭琰帶去過太晨殿,所以倒也是輕車熟路,裴碩就站在太晨殿的門前,見到了她之後彎腰道:“縣主。”
他的目光落在了青惢手中的食盒上,餘光掃了眼殿內,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淺淡的笑容。
“殿下還在忙,近些日子事情比較多,不過殿下看到了縣主應當會很高興。”
沈南鳶彎唇笑了一下,太監們將門開啟,她緩緩的往殿內走了過去,蕭琰聞聲抬起了頭,在看到了她時,漆黑的眸子裡頓時就蘊起些許驚訝的神色,疲倦被溫柔覆蓋,他放下了手中的摺子,向她伸出了手:“你怎麼過來了。”
沈南鳶過去自然的握住,看著青惢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才道:“聽說你還沒用膳,所以吩咐膳房給你做了點。”
她感覺蕭琰握著自己的手緊了些:“你快吃吧。”
蕭琰稍稍的頷首點了下頭,他斂眸含笑,但是笑意卻驀然的淡了淡:“明日本想親自將你送回鎮國公府,可是這些日子事情實在是多,我派裴碩將你送回去。”
“不用,我大哥和沈鍾他們來接我,而且也沒多少東西,國事要緊。”
當上太子之後,相對應的身上的責任也就重了,沈南鳶瞧著蕭琰眉眼間的疲倦,輕輕的晃了晃手示意他鬆開,隨後走到了桌子邊給他倒了杯茶。
已經是四月了,天氣漸漸的暖和了許多,沈南鳶道:“你先吃著,我回去了。”
可是話音剛剛落下,手腕就被蕭琰驟然的握住了,她詫異的回眸,男人的眸子黑潤,透著淡淡的說不上來的不捨。
“陪我一會。”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叫沈南鳶的心一下子就軟下來了,她點了點頭,一旁的太監立刻就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了蕭琰的身邊,她坐了下來,多少是有些無聊。
“回到鎮國公府後,藥還要再喝幾日,我不能看著你,每日都要按時喝。”
沈南鳶道:“我娘每日肯定會過來看著我把藥喝下去的。”
不過那個藥,無論喝多少次,都是難以下嚥。
“最近,從侯蘭那邊傳回來了一個訊息。”蕭琰垂著眸子,一邊看著摺子一邊開口。
沈南鳶聞聲,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
“是初月有什麼訊息了?”
“五王妃已經懷有身孕將近兩個月了。”
沈南鳶的呼吸一頓,心中驟然的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小聲的道:“她在那邊還過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