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陛下才會有些煩,”他漫不經心的道,“桑羅的皇上定然也是有催促她的,她不會做側妃,太子也不可能叫她進東宮,接下來就看她要怎麼選了。”

識相點就儘快的選出來一位皇子,以她的身份和皇子的地位,在盛啟並不會吃虧。

沈南鳶聞聲垂下了眸子,淡淡的彎唇:“不會我都已經成婚了,她仍舊沒選出來吧。”

“不會拖那麼久,最多七日,她要是再選擇不出來,陛下就要賜婚了。”

沈南鳶好整以暇的哦了一聲,眉眼間泛起了些許看熱鬧的神色。

那這就有意思了。

看拓跋靈吃癟,她可太高興了!

果然沒幾日,宮裡就傳出來了一個訊息,說是桑羅的五公主與四皇子擇吉日要完婚了。

沈南鳶聽到這個訊息其實沒有多少的驚訝,宮裡適齡的皇子只有四皇子一個,其他的都是年齡有些小,所以如果選的話,大多是會選四皇子。

沈思年說他們的婚期應該是要比她和蕭琰的要晚一些。

沒過幾日陛下就下了旨,沈南鳶與蕭琰的婚期在兩個月後,而四皇子與拓跋靈在三個月後。

在完婚之後,四皇子和拓跋靈應當就是被劃一塊封地,遠離京城權勢,或者是在京城中做一個沒有實權的閒散王爺,就如同瑞王那般,安分守己的話,不會過苦日子。

到時便看他們要如何的選。

五月,天氣已經有些熱了,皇后娘娘時不時的便會叫沈南鳶進宮,與她商議大婚上的事還有婚服的改制,十分用心,全心全意的想要將婚事辦好。

婚服的製作十分繁瑣,尚衣局裡的所有人都參與了婚服的製作,相比之下,就顯的拓跋靈那邊要冷清多了,隨著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宮中一片喜氣洋洋的,都已經掛上了大紅的燈籠與紅綢,拓跋靈走在宮裡,滿臉的嘲諷。

她知道這些都是為了太子和太子妃而佈置的,雖然她也待嫁,但是無論從規模還是用心的程度,都是遠不能和沈南鳶比的。

之前宜貴妃叫她去尚衣局看婚服,她偶然間瞧到了沈南鳶的,鳳冠霞帔,精細程度與用心的程度都叫她憤恨不已。

她在桑羅時被眾星捧月,如今到了盛啟身邊蕭條的叫她不適應,巨大的落差叫她的怒意難平,不禁的指著裡面被精緻呵護著的沈南鳶的嫁衣道:“我要穿那一件。”

尚衣局的人面面相覷,十分為難的樣子,尚宮彎腰道:“回五公主,您與縣主的婚服除了樣式不同之外,其他的皆相同。”

“你以為本公主看不出來?”拓跋靈揪著眼前的嫁衣,滿面的嘲諷,“這件如此的敷衍,怎麼可能和那件相比?你們看在我是桑羅的人,所以故意欺負我是不是?”

尚宮連忙與後面的宮女們跪了下來:“五公主息怒。”

她硬著頭皮的道:“...本來您與縣主婚服的布料應當是不一樣的,是皇后娘娘念在您遠嫁盛啟,所以才特意的讓奴婢們用了與縣主一樣的布料,娘娘宅心仁厚,奴婢們更不敢欺負您。”

拓跋靈冷笑出聲:“一看便知,哪邊好哪邊敷衍,你們故意糊弄我?”

“奴婢不敢。”

她看著下面跪了一地的人,眉眼裡籠罩著些許的陰鬱:“去請貴妃娘娘來,往貴妃娘娘為我做主。”

地上跪著的人頭伏的更低,拓跋靈厲聲的道:“去啊,我堂堂過來和親的公主,婚服竟然比不上一個縣主?”

宮女無奈,只好去請了宜貴妃,可是人沒請來,只帶來了一句話。

“五公主,貴妃娘娘讓您...消停些,”宮女有些瑟瑟發抖,“莫要驚擾了陛下。”

她繼續道:“娘娘說您是一國公主,代表的是桑羅,不可如此的驕縱任性。”

“您若是有什麼想要修改的,可去與娘娘說,在這裡...”

撒潑兩個字她沒敢說出來:“不成體統。”

整個尚衣局頓時寂靜了下來,雖然沒有人說話,可是臉上的神情都微微的有些嘲弄,拓跋靈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臉色頓時就紅一陣白一陣的,狠狠的咬了咬牙。

她嫁的可是貴妃的四皇子,她穿的不好,貴妃也會丟臉,她竟然如此的淡然?

尚宮輕聲的道:“五公主如有不滿意,可說出來,奴婢們來修改,距離您大婚還有些日子,奴婢們定然會竭盡所能,盡力的做出讓五公主滿意的婚服。”

拓跋靈轉身,瞪著眼睛的看了眼沈南鳶的婚服:“本公主就要她那一件,一模一樣的,所有的都要一樣,缺什麼的話,我不會放過你們。”

尚宮:“...是,五公主。”

直到她走出了尚衣局,所有人才鬆了口氣的站了起來,語氣也不禁的嘲諷了起來。

“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還敢和太子妃的婚服相比,我們去給太子妃量婚服尺寸的時候,太子妃什麼都沒說,就她一會這事,一會那事,煩死了。”

幾個人圍在了一起,臉上滿是不屑。

“就是啊,皇后娘娘念在她遠嫁到了盛啟,所以才讓我們用了與太子妃一樣的布料,到了她的嘴裡就成了欺負她了,我們這些日子都沒什麼歇息的時間,反倒是被她破口大罵了一頓...”

說著說著,視線就不禁的落在了兩件婚服上。

五公主的那件還有兩個月,時間夠改的,可是兩件怎麼可能要一樣呢!

幾個人看向了尚宮,語氣稍有不安:“這可如何是好啊。”

“我去稟告皇后娘娘。”

尚宮來到皇后這邊的時候,沈南鳶正好也在,她聽著尚宮說剛剛發生的事情,忍不住的皺了皺眉。

皇后的臉色亦是有些沉了下來:“想不到本宮的好心她絲毫不領。”

“叫些嬤嬤過去好好的教教她規矩,這裡不是桑羅,容不得她這裡耀武揚威。”

“婚服也不改,就叫她穿本來的那一件。”

尚宮垂頭:“是,娘娘。”

可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宜貴妃就與拓跋靈一同的從宮外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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