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著蕭琰仍舊是不相信的眼睛,拉過了椅子坐在了他的身邊,目光直視著他,格外認真的樣子。

“我不會走的。”

陽光從窗戶的縫隙照射進來,落在了蕭琰的臉上,瞳孔在光芒下微微的閃過光,可是轉瞬即逝,在相信與不相信的邊緣掙扎,最後淺淡的垂下了眸子。

“要我怎麼信你?”

他的臉色有些差,神色很疲倦,手也是涼的,猶如墜入冰窟一般。

她不會知道自己在看到上官紹和那一刻的慌張,猶如海水一般快要將他淹沒,直至窒息。

巨大的痛楚席捲全身,讓他完全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更沒有什麼理智,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又要離開自己了。

她又要走了。

上官紹和是朝歌的人,她不想呆在京城,想回去了嗎?

心中的慌張與戾氣讓他幾步就走到了韶華院的門前,腦子裡一根弦緊緊的繃著,直到看到了她,才得以呼吸,可是心仍舊高高的懸著,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放下來。

那一瞬間,他想了很多事情,也有無數的想法的噴湧而出,想要把她帶回到東宮,日日夜夜的看著,讓她不能離開自己分毫,想要殺了上官紹和,讓她害怕,讓她膽怯,讓她不敢再動跑走的想法。

可是,他看到了沈南鳶的眼睛。

乾淨澄澈,不摻雜一絲一毫的雜質,明亮的看著自己。

像是黑夜裡的一盞燈般,映亮了孤單又蕭索的他,一把將他從黑暗中拉了出來。

不捨逐漸的將自私與佔有覆蓋,猶如藤蔓一般,將戾氣緊緊的包裹其中,無法掙脫。

他捨不得。

京城中除了鎮國公府,確實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

這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每一個春夏秋冬都一樣,甚至還有一個如此固執可怕的自己,所以她才想著無論如何都要逃出去的吧?

從朝歌回來之後,這數月的日子像是偷來的一樣,他本該知足的。

本該知足了...

她不願留在這裡,不願留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她想要走的話...

蕭琰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原來自己也會這樣想。

他微微的閉了閉眼,黑潤的眸子底露出了淡淡的紅意:“鳶鳶,你要是想走...”

剩下的幾個字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他的喉結滾動著,片刻露出淺淡的笑容,有些溫和,一如之前他每每瞧向自己時的樣子。

“那便走吧。”

聲音很輕,敲擊在了沈南鳶的耳膜上,讓她猶如被當頭一棒般,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蕭琰。

鼻息間全是她身上好聞的香氣,她沐浴時會用的香料,從未變過,在她離開的那段時間裡,幾乎成了他最後的救贖,每每只有聞到這股味道,才能熟睡。

香氣幽幽,入目的是她晶亮的眼睛。

沈南鳶有些說不出話,她深吸了口氣:“你說什麼。”

蕭琰望著她,啞著嗓子:“你走吧。”

“...”沈南鳶有些讓氣笑了,她挑著眉,“試探我?我要是說走的話,立刻就殺了我?”

她看著蕭琰微微張了張要說話的嘴,氣勢洶洶的道:“你先別說話!”

蕭琰一頓,抿起了薄唇。

“這句話你怎麼不在幾個月之前說?偏偏現在說?”

沈南鳶站起來,氣的叉腰:“你那時沒那麼想,現在突然想通了是不是?”

“我真的很討厭你,你不想放我走,就要把我抓回來,現在想通了,就淡淡的說一句讓我走?什麼都是以你的想法來的嗎?我就必須要聽從你的話你的想法,我是個沒有思想的木偶嗎?”

她的臉漲的通紅,心中的氣憤讓她把這幾個月以來積壓著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你是太子,是儲君,是未來的陛下,所以就隨意的擺弄別人?”

蕭琰的聲音有些輕:“我沒有...”

沈南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閉嘴!我還沒說完呢,不是讓你別說話!”

“...”蕭琰閉上了嘴,睜著黑潤的眼睛,視線跟著沈南鳶轉。

讓她有種蕭琰似乎很委屈的樣子。

拉到吧!

她才是那個最委屈的!

沈南鳶瞪著他,情緒有些激動,額角的青筋也微微的顯露了出來。

“讓我走這句話如果你是在幾個月之前說的話,我保證頭也不回的立刻就走,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過我逍遙快活的日子,可是現在你和我說?”

她氣的要死:“蕭琰,你是木頭腦袋嗎?你腦袋裡只有一根筋嗎?我都已經答應了賜婚,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

蕭琰猛然的抬眸,臉色驟變,聽到了最後一句話瞬間呆怔在了原地。

而門沒關,屋子裡的聲響外面都聽的一清二楚。

本來在聽著沈南鳶憤怒不已的訓著蕭琰的話,其他人就已經有點心驚肉跳了,那可是太子,分分鐘能要了別人腦袋的,連上官紹和都不禁小聲的苦著臉的道:“她有點猛啊,連太子都敢罵啊,我就是過來轉轉,最後不會要被砍頭吧。”

但裴碩一直都是十分淡然的樣子,還安撫上官紹和。

“雖然殿下是第一次這麼被別人罵,但是你放心,殿下是不會砍縣主的頭的,要砍也只會砍你的。”

上官紹和:“!!!”

你還不如不說話。

但直到聽到了沈南鳶最後的一句話,他臉上的緊張才淡了下來,自己的一個胳膊還被裴碩拽著,他也不管,一屁股的就坐在了椅子上。

“我說呢她膽子怎麼那麼大,原來在最後一句。”

他擺擺手,還招呼裴碩坐:“來來來,肯定沒事了,人家兩個估計還得在裡面呆會,坐著歇一下吧。”

說完還嘟嘟囔囔的:“咱就是說,我可不想這樣被迫的坐在這裡看他們倆秀恩愛,要不咱們去玲瓏酒樓吃點?我就住那,和那的掌櫃的熟。”

裴碩垂眸看了他一眼,神色薄淡。

“縣主應當是和玲瓏酒樓的掌櫃的更熟吧,”他繼續道,“掌櫃的叫劉鬱禮,是縣主的朋友。”

上官紹和一頓,直接站起來了:“沈南鳶你不厚道!”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與豪門總裁閃婚後被寵上天

餅乾糖

少年控制住你自己啊!

v我50聆聽卡文瓶頸

穿成病弱反派的農門錦鯉小嬌妻

河漢女

重生後成為攝政王的掌心寵

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