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鳶:“...”

高雪落頓了一下:“算了,我還是等著吧,我就看劉鬱禮那個榆木腦袋什麼時候能夠開竅!”

她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開始向沈南鳶說著劉鬱禮的事情,雖然說是吐槽,可是句裡行間都是親暱,說了一會,沈南鳶倒也是覺得還挺有意思,但是突然的聽到了旁邊有腳步聲傳了過來,高雪落的聲音戛然而止,兩個人一同的轉頭,沈南鳶臉上的笑容微微的僵了僵。

心中頓時就升起了一股的厭惡,她和高雪落一起站了起來,屈膝垂頭的行禮:“殿下。”

顧盛諭的眼眸微眯,目光冷冷的落在了沈南鳶的身上,聲音不似以前那般虛偽的溫和,充斥著涼意。

“看縣主的樣子,是想不到會遇到本王?”

確實是沒想到。

以為按照二皇子要面子的性格,應當是不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垂著頭並沒有說話,尋思著二皇子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滾遠點,緊接著就聽到了顧盛諭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要多虧了縣主,本王失去了很多東西。”

“...”沈南鳶心中煩躁,“若是殿下沒做過,這件事想來也不會發生,殿下也不會失去了。”

顧盛諭的神色更冷,蘊著深沉的怒意的:“以前不知道縣主的心思如此的深沉,倒是擺了我一道。”

“難道不是殿下您過於自負?”沈南鳶抬起了頭,眸子清淡一片,不卑不亢,“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您自己的手裡,以為所有人都會被您矇騙,殿下自己犯的錯,不必推到臣女的身上。”

她繼續道:“若是殿下心中有擔當的話,就應該把仍在宮外苦苦等候您的吳妙芙接入宮中,讓她不至於六神無主的還要求助鎮國公府,這樣只會更讓百姓覺得殿下...”

她微微的張口,一字一句的:“不是個好人。”

“你!”太監尖銳的嗓音頓時就揚了起來,“縣主可知以下犯上是什麼罪嗎!”

他只敢吆喝著不敢上前,顧盛諭陰沉的看著沈南鳶,神色瞧著極為駭人。

高雪落有些害怕了的輕輕拽了拽沈南鳶的衣裳,她輕輕的回眸搖了搖頭,安慰她沒事。

二皇子如今大勢已去,更不敢動她。

顧盛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片刻倏的笑了笑,眸子依舊陰鷙,瞧著十分的滲人。

“無妨。”

他淡淡的:“縣主應當是覺得已經擺脫了本王?可惜啊,本王從未想過放過了你。”

這句話頓時就讓沈南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皺著眉的抬頭:“殿下不必如此的執著,有時退一步,說不定就是海闊天空了。”

“本王為何要退?”

顧盛諭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陰狠的神色:“本來就是本王的東西!”

沈南鳶抿了抿嘴,心中有種不安,隱隱約約的在心底像是藤蔓一般:“殿下的執念過深,對您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話音剛落,倏的就聽到了旁邊傳來了一陣的聲音,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皇兄。”

熟悉的聲音頓時就讓沈南鳶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她鬆了口氣的和高雪落一同偏了偏身子,行禮道:“三殿下。”

蕭琰的眸光淡淡的在沈南鳶的身上掃過,隨後繼續道:“皇兄怎麼會在這裡。”

顧盛諭眸中的神色微微的收斂了一些,他似笑非笑:“三弟又為何會在這裡。”

“只是路過而已,正好就瞧見了皇兄。”蕭琰的眸光微眯,有些薄涼的繼續道,“據我所知,皇兄好像已經和縣主解除了婚約,皇兄如此是不是不合禮數?”

顧盛諭道:“不管合不合禮數,好像都與三弟無關。”

“只是縣主明顯不想見到你,皇兄原來是如此喜歡強迫旁人的人嗎?”

顧盛諭的眉頭皺了起來,黑眸中帶著些許的壓抑:“以前竟然不知,三弟原來是會多管閒事的人。”

蕭琰淡淡的瞧著他,雖然未說什麼,可是浮於表面淡然褪去,一股乖戾與冷意就在他的周身瀰漫了起來,眸底翻騰著猶如黑雲一般的薄涼,叫沈南鳶的頭皮都微微的有些發麻了起來。

一股極其壓迫的氣息傳來,高雪落不由得垂著頭的往沈南鳶的身邊挪了挪,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裳。

蕭琰嘲諷的笑了笑的道:“皇兄難道是不甘心?”

他微微的頷首,目光中迸著些許冷然的光:“可是皇兄即便是後悔了也晚了,父皇早就下旨將你與縣主的婚約解除,若是被沈將軍知道了告訴父皇,皇兄可能又要挨罰了。”

他笑了笑:“皇兄才挨罰沒多久,著實叫我十分擔心。”

“...”顧盛諭臉上的平淡有些沒崩住,他強撐著笑的道,“三弟原來如此關心我。”

鎮國公府現在對他多麼的厭惡,他自己心裡也清楚。

沈思年確實應當是快要從皇后那邊回來了。

“自然,”蕭琰道,“我們是親兄弟,皇兄。”

沈南鳶分明的聽出來了這句話裡面的嘲諷,她垂著眸子,聽到了顧盛諭的聲音傳了過來:“三弟或許對本王有誤會,本王只是隨意的走一走,正好就瞧見了縣主而已。”

他的眸底閃過去了一抹晦暗:“那本王便回去了。”

蕭琰頷首笑道:“皇兄慢走。”

看著他轉身,背影隨之的消失在了視線之中,蕭琰的眸光微轉,最後籠罩在了沈南鳶的身上,不似剛剛那般的薄涼與滿帶著的戾氣,此刻倒是繾綣著些許的溫和:“這幾日不要亂走動,就在這裡待著,聽到了沒有?”

沈南鳶有些迷茫:“為什麼?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蕭琰道,“我是怕二皇子會像是今天這樣找你,所以不要亂跑。”

沈南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蕭琰往前走了幾步,伸手碰了碰她的臉,將她發頂的朱釵扶正:“事情很快就會過去了。”

沈南鳶:“...”

他都走了許久,沈南鳶仍舊在想著他最後的那一句話。

或許,蕭琰應該是快要被立為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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