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惢這麼說,沈南鳶也只好點了點頭同意。

趙嬤嬤笑道:“青惢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沈南鳶和青惢對視了一眼,各自笑開。

本來還明媚的天,在午後突然的下起了密密的小雨,天氣陰沉沉的壓了下來,看來是有一場大雨要下了。

安安已經熟睡,被趙嬤嬤抱著回了大殿,小雨滴落在了池塘上,濺起了一片片的漣漪。

沈南鳶的眉頭卻突然的皺了一下。

她好像聽到了夾在雨聲裡的一些聲音,嘈嘈雜雜的,讓她不禁的站了起來,扭頭道:“去找裴碩,問蕭琰什麼時候回來。”

“是,小姐。”

青惢正準備去找裴碩,這時就瞧見了他冒著雨的匆匆走來,臉龐堅毅,神色中透著幾分的嚴肅:“夫人快些進屋子裡,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別出來。”

沈南鳶不明所以,聽到了裴碩繼續道:“殿下被皇后叫入了宮中,一時半會可能出不了宮,禁衛軍已經把宅子團團的圍住,來勢洶洶,是陛下和皇后使的調虎離山計,不過夫人莫慌,殿下的暗衛可以抵擋住宮中的禁軍。”

“就是因為如此,殿下才安心入了宮,恐怕陛下是從未想過殿下這幾年來做了這些事情。”

而且裴碩本身就是禁軍的統領,雖然跟隨蕭琰離開已經不是統領了,但是他手底下的人見到了他還是有些畏懼的。

只要等到蕭琰回來就好。

沈南鳶應了一聲,比起這裡,她更擔心的是蕭琰。

說起來,陛下如此,只是想留住蕭琰讓他繼續的做太子而已,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現在的盛啟唯一有能力的皇子就是蕭琰,其餘的不成氣候,大臣們心照不宣,朝堂會不穩。

她坐在屋子裡,透過窗戶向外瞧去,雨越下越大,黑雲瀰漫整個天際,大雨傾盆。

沈南鳶倏的站了起來,走到屋子前大聲的道:“裴碩!”

裴碩道:“屬下在。”

“你派些人手去鎮國公府,我怕陛下對我娘做些什麼。”

她心慌的厲害,裴碩微微的彎腰,莫名的叫人安心:“夫人放心,在搬出東宮之後,殿下就已經派了人手去鎮國公府了,鎮國公府上下都安好。”

沈南鳶鬆了口氣:“陛下可有派人去鎮國公府?”

裴碩點頭:“少數禁軍與殿下的暗衛在對峙,不敢輕舉妄動。”

原來蕭琰早就有預想到一切。

沈南鳶的眸子沉了下來,緊緊的抿了抿嘴。

這個狗皇帝比想象中的活的要久。

——

蕭琰望著窗外的暴雨,神色有些冷然。

皇后滿臉的慈愛:“琰兒明日便要離開京城了,母后自知留不住你,過去我們之間的誤會有些多,母后希望你在心中不要怨恨我。”

蕭琰回神,視線微垂,淡淡的在面前的茶盞上掃了一眼才開口:“母后多慮了。”

皇后似是鬆了一口氣:“快嚐嚐茶,這是西域剛剛進貢來的,本宮嘗著味道很不錯,你應當會喜歡。”

“...”

蕭琰捏著茶盞的手骨節分明,指尖泛著淡淡的白,卻陡然的抬眼,視線幽黑深邃,猶如利刃一般竟叫皇后都心驚。

“母后為何不喝。”

皇后側眸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宮女,宮女倒了茶,皇后輕輕的抿了一口:“琰兒也快嚐嚐。”

“母后,”蕭琰的眸子微眯,“喝兒臣這一杯。”

皇后面不改色:“為何?琰兒難道是怕本宮在裡面下什麼東西不成?你是本宮的兒子,本宮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蕭琰的神色中露出了嘲諷。

“母后費心了,既已見到了兒臣,那兒臣便回去了,明日便離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琰兒,你此去本宮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你,留下來陪本宮喝茶說會話不行嗎?”她極其難過的樣子,“你自小流落在外,與本宮就沒有什麼相處的機會,如今又要走了,本宮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只想和你多呆一會而已。”

蕭琰的步子一頓,他轉頭,眼神銳利,像是鋒利的刀刃一般,泛著寒光:“母后,兒臣要回去了。”

皇后抿著嘴,並未說話,蕭琰轉身走出殿外,就瞧見了佩刀的禁軍守在了外面,看樣子是不許他出去。

“琰兒。”

皇后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你只需在本宮這裡呆上幾個時辰,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一股戾氣陡然的瀰漫在了蕭琰的身邊,他握緊了手,眸子裡的血絲駭人:“你們要殺鳶鳶。”

“此事你無需過問。”

皇后只道:“所有的事情都會恢復正常的。”

——

宅子外暴動了起來。

哪怕是在屋子裡都能無比清楚的聽到刀刃的聲音,安安好似也預感到了什麼哇哇大哭了起來,趙嬤嬤抱著他哄著,即便沒有說話,可是臉上的擔心也十分明顯。

外面是一片的血光,宅子裡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但裴碩就守在門外,好像一點也不緊張,他微微的側眸,淡聲的道:“夫人是在擔心殿下?”

沈南鳶點了點頭。

“夫人放心,殿下既已安排好了宮外的事情,那麼肯定也給自己安排了退路,更何況那些禁軍根本就不是殿下的對手,殿下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裴碩話落,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對了,還有一件事。”

沈南鳶不明所以:“何事?”

“殿下吩咐屬下去把夏靜姝抓來了,現如今被關在柴房中,夫人要過去瞧瞧嗎?”

沈南鳶皺眉:“為何抓她,是已經確定她就是散播謠言的人了嗎?”

“是,”裴碩道,“不止是她,連夏大人都有參與,明日便要離開,所以殿下在今日要將所有的事情了結,自此之後,京城的所有事都與殿下無關了。”

他說:“如若夫人想去看看夏靜姝,屬下與夫人一同前去。”

這個應當也是蕭琰吩咐過。

沈南鳶想了想,點頭:“去看看她。”

柴房裡又溼又潮,夏靜姝滿身凌亂的坐在角落中,聽著外面刀刃的聲音,焦灼又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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