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沒事就好
沈南鳶輕輕的頷首嗯了一聲:“聽說你受傷了,所以便來看看。”
她將手中的藥瓶放在了桌子上繼續道:“正好我有帶傷藥過來,可以給你用上。”
不出意外的,孟初月果然走了過來,拿起來了其中的一瓶站在了沈南鳶的面前,滿臉愧疚的對著蕭琰道:“我幫你上藥包紮吧,以前有給我三弟包紮過,會一點。”
她垂著眼眸,並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露出半點的嫌棄,眉眼間盡是擔心。
“而且...”孟初月道,“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
沈南鳶默默的站在旁邊沒有說話。
現在哪有她這個小炮灰說話的地方。
蕭琰一頓,隨即眉頭就皺了起來,聲音涼了下來:“不用了,我受傷與小姐您沒有關係,況且有人幫我包紮。”
“他們包的沒有我好,”孟初月走到了他的身邊,“我特意的跟大夫學過的,你相信我,你這個傷口這麼深還傷在胳膊上,萬一留下了什麼病根怎麼辦。”
她歪了歪頭,繼續道:“你是護衛對吧?胳膊落下病根了,以後可就麻煩了。”
蕭琰聽她這麼一說,神色雖然還是有些抗拒,但是和之前相比已經緩和很多了。
沈南鳶不禁的有些感嘆。
女主倒是真的會抓別人在乎的點來說服對方。
屋內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的有些窒息,沈南鳶看著那邊的兩個人,感覺氣氛莫名的朦朧曖昧,作為深知他們故事走向的人,沈南鳶強壓著自己的嘴角,卻冷不丁的撞上了蕭琰的視線。
漆黑的彷彿是一潭幽泉,如同深淵一般,讓她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瞧見了她在看自己,蕭琰也並沒有收回視線,眼睛仍然緊緊的盯著她,漆黑如墨。
沈南鳶:“?”
怎麼了?
她垂頭看了看自己。
這是嫌她在這礙事了?
好大兒談戀愛不讓老母親看了。
沈南鳶乾乾的笑了笑,極有眼力見的訕訕的道:“看見你沒事就好,那我們先出去了,有事去東廂房喊我就行。”
蕭琰的眸子深了深,一股煩躁從心底冒了上來,連帶著眉眼都沉了許多,他薄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來,只冷聲的道:“小姐路上慢些。”
“好,”她說。
不等沈南鳶繼續說話,孟初月卻抬起了眸子,有些猶豫,但還是輕輕的開口:“姑娘,能不能請你在外面暫時等我一下?我有些事...”
沈南鳶有些詫異,但還是笑著點頭道:“可以啊,那我在外面等你。”
可能是不好意思親口問男主的情況之類的,所以想問問她。
她可太懂了。
沈南鳶和青惢一塊走了出去,本來沒覺得困,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所有的睏倦在這一刻撲面而來,她打了個哈欠:“總算是能安心的睡覺了。”
昨夜因為這件事整宿都沒怎麼睡著。
這一樁事算是了了。
今晚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夜色越來越深,剛從屋內出來有些冷,沈南鳶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在外面沒有等多久孟初月就也出來了,她笑了笑的道:“不知道姑娘有什麼事找我?”
孟初月倒也沒有絲毫的扭捏:“我叫孟初月,是當今丞相之女,不知姑娘叫什麼?今日看姑娘身邊的侍衛很多,想必也不是普通之人。”
“我叫沈南鳶,是鎮國公府的人。”
孟初月聞言,臉上不禁的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片刻不禁的笑道:“原來是鎮國公府的人,怪不得姑娘身邊的侍衛一瞧便不是什麼普通的護衛。”
她繼續道:“我是第一次來這裡,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擾了姑娘的清淨實屬抱歉,回去之後我會如實與父親說是鎮國公府的人救了我,改日會親自登門拜訪的。”
派來殺她的人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她帶過來的侍衛根本抵不住,幸好今日有人相救,否則恐怕凶多吉少。
沈南鳶搖了搖頭:“孟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她的話音剛落,便有一道有力的腳步聲從院子外響起,兩個人一同看去,便見沈思年出現在了視線之中,他手中握著把劍,氣勢凜然,臉龐的稜角分明,格外俊朗。
沈南鳶沒注意到,孟初月的表情一瞬間明亮了起來。
“蕭琰的傷勢如何了?”
沈思年的聲音沉沉,皺著眉的走到了沈南鳶的面前,將她身上的披風給攏了一下,孟初月站在旁邊,眼眸亮晶晶的,開口道。
“我已經給他包紮好了,經常換藥然後養一養就可以了。”
沈思年的目光這才落到了孟初月的身上,他點了點頭:“多謝孟姑娘,今夜我會多派些侍衛,保護姑娘平安,至於那六個刺客,先由我回去稟告我爹,再做打算。”
孟初月的神色一頓,訝異的睜大了眼睛。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在這三日,要保護祖母與我妹妹的安危,自然是要清楚寺內的人的身份,”沈思年道,“多有冒犯,請姑娘見諒。”
沈南鳶:“...”
好吧,原來她哥早知道這裡住著一個丞相之女。
沈思年抬手輕輕的揉了揉自己妹妹的腦袋,神色柔和了下來:“我進去瞧瞧蕭琰,現在已經無事,快回去休息吧,明日回府你若是再像今早那般憔悴,爹肯定要罵我沒照顧好你了。”
“知道啦。”沈南鳶道,“大哥你也早些休息。”
沈思年彎唇一笑,隨後便繞過了她們,推門走進了屋子裡。
“孟姑娘也回去吧,有鎮國公府的侍衛在,今夜不必擔心。”沈南鳶問,“姑娘何時回家?”
“我也明日便回去了。”
孟初月與她一同往外走著,她頓了頓:“不過真羨慕沈姑娘。”
“我早就聽聞沈姑娘被鎮國公府上下都寵著,今日一看,果然如此。沈校尉聲名在外,舉世無雙,聽說性子極其嚴苛,但是到了沈姑娘的面前,原來也會溫柔成這個樣子。”
沈南鳶笑道:“只有如此,才能訓的住手下的兵不是嗎?我大哥性子本就隨性,只不過職責所在,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