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打探,二人終於知道了劉一手的住處。

文清馬上帶著陳陽上門拜訪。

劉一手就住在算盤城南郊的一家小院。

二人趕到的時候,小院裡已經是人滿為患。

一個老頭子拎著教鞭站在院子中間,在他的身邊或站或坐著十幾個人,手裡抱著書本菸頭晃腦。

老頭子氣憤的說道:“都給我精神點,好好的學,爭取早點考出證來?老頭子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現在搞針灸也需要執業醫師證了。

考執業醫師需要有高中或者中專的學歷。

師傅!

為首的中年人哭喪著臉道:“別的倒也罷了,這英語實在是太難了。不是……我們就是施針治病的,懂得穴位和手法就成唄,考那玩意幹啥?”

他們很多人都是兒徒,打小就跟著劉一手學藝,很多人都沒上過初中。

其他的也就罷了,這英語是死活都考不過去的。

“我怎麼知道為啥考那玩意?人家能考過,你們也能。誰考不過,就別叫我師傅。”

劉一手也沒好氣的說道。

一眾弟子愁眉苦臉,開始大聲的背誦。

“How are you!”

“怎麼是你?”

“How olde are you!”

“怎麼老是你?”

“Abcdefg……”

“I am fine and you……”

看到這裡,陳陽可是目瞪狗呆。

這時,劉一手也注意到這兩個人。

“你們走吧,今天不瞧病。”

老頭子沒好氣的說道。

他雖然退休在家了,但還是有病人慕名而來。

文清笑了笑,道:“劉老先生,我叫文清,是仁和堂文家的人。這時文家掌藥文在瑛女士的親筆書信,她讓我帶她向您問個好。”

文清遞上了一個盒子。

仁和堂文家的人。

劉一手愣了一下,伸手接過了文在瑛的書信。

“進來吧!”

他招呼著二人進了客廳。

雖然現在有手機有網路了。

但老一輩的人還是喜歡這種比較傳統的方式。

“坐吧!”

進了客廳,劉一手來到太師椅上坐下了,示意二人也座。

少傾,一名徒弟送上了茶水。

劉一手先是問了一下文在瑛的近況,得知身體健康也就的點了點頭。

“我與文大姐幾十年的交情,按理說她發話了,我這個當弟弟的得給你們文家一個面子。不過呢,你們也看到了,我已經退休了,徒弟們也不爭氣,診所也開不下去了。實在是……無顏出手啊。見諒,見諒……”

老頭子委婉的拒絕了文清的邀請。

文清秀眉輕蹙。

其實這次來能不能請劉一手出山,她也沒有把握,畢竟這次去的東南亞,長途勞頓的,老頭子年紀大了,未必願意折騰。

“劉老德高望重,仁和堂是不奢望您親自出手。要不,讓您指派幾個弟子過去?我們文家一定會以上賓待之。”

文清試探著問道。

他們?

劉一手哼了一聲,道:“不成,不成,他們學藝不精,實在是難以放心啊。萬一出了什麼岔子,豈不是耽誤文家的事情?”

看樣子,老頭子不太想摻和文家的事情。

文清心中也就明白了。

既然如此……也只能走了。

就在她想站起來告辭的時候,陳陽忽然說話了。

“老爺子,你的診所為何被封了?”

文清愣了一下。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果然,劉一手臉色沉了下來。

開了幾十年的診所被查封,他心中本就不樂意了,這小子還當面提出來,是故意往他傷疤上抹鹽呢?

“不好意思劉老,我們告辭了……”

文清唯恐陳陽又鬧出什麼么蛾子來,急忙扯住了他的手,準備強行讓他消失。

誰料陳陽不為所動,笑道:“老爺子,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

有什麼不可說的?

劉一手冷冷道:“是他們學藝不精。”

他的徒弟普遍沒什麼學歷,考證十分的難。

非也,非也!

陳陽忽然搖了搖頭。

“老爺子,你是針灸大師,你的弟子也都是這個專業的人才。針灸這玩意和中醫一樣,在華夏傳了幾千年都沒事,怎麼到了最近就要考證,沒證就不讓你瞧病呢?”

劉一手愣了一下。

他也有些想不明白。

老爺子行醫幾十年,一手針灸術也不知道治好了多少疑難雜症。

錦旗感謝狀早就鋪滿了全屋。

怎麼到了現在就成了無證行醫了?

那些有證的就比他們技術好嗎?

還有那個操蛋的英語。

針灸行業用得著嗎?

弟子們之所以拿不到學歷,基本上都是被這一門學科給卡住了。

“老爺子,這就是陰謀。為啥要有證行醫?就是要設定一個門檻,把你們這些技藝精湛,但學歷低的人給擋在門外……”

陳陽意味深長的說道。

大哥!

文清則嚇了一跳。

有你這麼信口開河的嗎?

持證上崗那是趨勢,本身就是行業規範的過程。

站在行業的角度上開,這也是必然的。畢竟這個行業龍蛇混雜,持證上崗可以掃除一部分濫竽充數之輩。

這時進步,是趨勢。

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變成了陰謀了?

你說出去有人信嗎?

什麼?

劉一手聽到這裡,呢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診所開了幾十年了,手上沒有治死過一個人。我們已經做得夠好了,還有人要舉報,要挑刺……原來他們不是不滿意,而是不想讓我們好啊。”

舉報?

挑刺?

陳陽愣了一下,一下抓住了重點。

看樣子,劉一手的診所是被人舉報的。

文清一臉愕然。

還真有人信了陳陽的鬼話?

不是?

劉一手也未免太好忽悠了吧?

“這就對了!”

陳陽一拍桌子,道:“老爺子,你治療一個病人需要多少錢?幾十,幾百?但是別人治一個病人多少錢?幾千上萬都可能。如果那些病人都讓你給治好了,他們賺什麼?所以他們必須要舉報你,要搞死你的診所。搞死了你們,他們以後就賺大了。老爺子,你能讓這幫人搞死嗎?”

噗哧!

文清險些噴了出來。

理論上是有這種可能的,但是……

你這麼說未必有些聳人聽聞了吧?

不是……

大哥,你忽悠一個老人良心就不痛嗎?

自然不能!

劉一手憤怒的一拍桌子,道:“醫者父母心,治病救人乃是本分。當年我學醫的時候,師傅就告訴過我,寧可架上藥生塵,也願時間無疾苦。醫術,怎能當成牟利的手段呢?太不像話了。”

老爺子也是義憤拳拳。

聽到這話,陳陽和文清也是肅然起敬。

老一輩的醫者還是很有醫德的。

現在嘛……

都是些什麼玩意。

可是……

劉一手嘆了口氣,道:“那有怎樣?無證就是無證,人家也沒有舉報錯啊。我的學生考了很多次都拿不到證。”

他實在是有些惋惜了。

自己年紀大了,時日無多。學生們雖然學了自己的本事,但現在卻難以繼續瞧病?

這些傢伙也是在不爭氣,考了幾年愣是沒能把證考出來。

老爺子也十分的生氣。

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這一門技藝就要失傳了。

“老爺子,其實證件的事情我可以幫忙?”

陳陽信誓旦旦的說道。

啥?

你能幫忙?

劉一手眼前一亮,道:“你真的能幫他們拿證?”

他的學生被證困了許久了。

如果陳陽能幫忙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老爺子,我叫陳陽,是海王集團的老總。海王旗下有個學術研究機構叫做藥王院……”

陳陽介紹了一下。

聽到陳陽這麼有來頭,劉一手又驚又喜。

可是……

老頭遲疑了一下,道:“他們倒不是沒信心考證,只是遲遲拿不到學歷結業證書。”

好吧,是因為證書要考英語。

他的學生大部分都沒有考過去。

“中專算啥?更高的學歷都給你安排。再說了,誰說了證都是要考的?”

陳陽有些不以為然。

他連本科證都拿出來了。

下一步正考慮是否要搞一個研究生的學歷了?

關鍵是他一節課都沒去聽過,而且一年多就拿到了證?

無他!

鈔能力耳!

當然,海王也有資源。

不過劉一手明顯沒有這種資源。

很好!

看到陳陽如此有信心,老頭子明顯鬆了口氣。

“小夥子,我代我的徒弟們謝謝你。”

陳陽謙虛了幾句。

“小姑娘,如果這事能解決的話,我可以答應你,讓學生們跟著你們文家長長見識。”

老爺子也是明白人。

無功不受祿。

陳陽幫了他這麼一個大忙,他自然也要投桃報李。

多謝老爺子!

文清也有些意外。

帶著陳陽過來還真是來對了,無論是正道還是歪道,他總能榜上忙。

甚好,甚好!

劉一手急忙把弟子們叫了進來。

聽到他們不需要考試就能拿到證書?

一幫人也都激動壞了。

在他們眼中學英語可比學針灸還要難?

如果能夠不考試就能拿證?

大家都很興奮。

不過……

陳陽拉長了音調,道:“我們藥王院不能向社會人士頒發證書,必須得是本院的學生。所以你們必須加入藥王院才行。”

這……

眾人面面相覷。

這事他們說了不算啊!

可以!

劉一手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這些年學生們之所以在考試方面連連受挫,不就是因為他出身草根,沒有什麼背景嗎?

現在有了藥王院這個背景,以後遇到了什麼事情也好解決。

就相當於鍍金吧!

看到師傅點頭了,眾人自然也沒啥意見。

“藥王院可不是一般的培訓機構,對學生的要求還是很嚴格的。當然了只是針對於你們的專業而言,至於英語那種沒用的東西是不做要求的。”

陳陽解釋了幾句。

眾人一聽是不需要學英語,瞬間也就輕鬆了。

劉一手考慮了一陣,決定讓學生們分批入學,畢竟津門才是他的根,診所這邊也需要有人坐鎮。

可以啊!

文清暗自點頭。

怪不得這貨剛才表現的那麼積極,原來打的是這些學生的主意啊?

呵呵,還真是雞賊。

一句話就把津門鬼針的弟子收歸與海王的旗下了。

以後海王有什麼事情?

這些學生能不盡力?

可是……

文清有些鬱悶。

她還以為陳陽這麼賣力是幫她解決問題。

沒想到這貨打的是這個主意?

呵呵!

鬼針一門在津門幾十年,現在已經成為了海王的了。

這還真是人生無常啊。

同時,文清也有些不爽了。

她怎麼沒想到這個法子呢?

論背景,仁和堂同樣也有能力幫助劉一手解決問題吧?

要是文清主動幫劉一手解決了這些問題,鬼針一門豈不是成為文家的一員?

只是……

文清覺得自己沒有這貨那麼婊臉。

這種挖絕戶墳踹寡婦門的事情幹不出來。

那啥……

陳陽忽然不好意思道:“劉老,還有一個問題。我們藥王院那邊還沒有開設針灸這可課程。你的學生去了,也學不到啥。您看……”

劉一手:“……”

文清:“……”

眾人:“……”

……

最終經過一番討價還價。

劉一手決定出任藥王院的針灸教師。

老人家雖然技藝精湛,但無奈沒啥學歷,在行業中受盡了歧視。

陳陽答應他,只要他去了,藥王院就給他弄個學歷,然後搞個什麼院士也不無可能。

當然這事的可能性不大,不過餅先畫上再說。

劉一手也是欣然答應,他雖在針灸領域有著無可比擬的地位,但學歷不高一直都是其詬病,現在更是影響到了弟子的前途,影響到了自己的傳承。

他這一輩子無兒無女,唯一記掛的就是這門手藝能不能傳下去。

海王給了他希望。

老人家也十分的高興。

簡單商議了一下,劉一手決定帶著弟子去譙城定居,一來解決學生們的學歷問題,二來也想把自己的技藝發揚光大。

當然了,去東南亞的事情自然也不是什麼問題了。

離開了津門後,文清也長嘆了口氣。

“陳陽,你真的很厲害,居然把鬼針一門都一網打盡了。如果訊息傳出去,一定會震驚整個行業的。”

呵呵!

陳陽笑了笑,道:“運氣好,運氣好!”

要不是鬼針一門受盡了排擠,他又豈能把人家一鍋端走?

說起來,他真的要感謝那些人。

文清也有些無奈。

現在社會就是這樣,越是有能耐有本事的,越會受到排擠。

許多庸碌無為之輩卻身居行業頂端?

真應了那句話,大師在流浪,小丑在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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