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清如來說,其實傅天澤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對於傅天澤而言,也一樣吧。
許清如才是最重要的。
許清如輕聲笑了笑,說:“我想起來,前不久我剛吃了退燒藥,就算留下來,這個孩子也有很大可能會畸形吧……”傅天澤哭笑不得,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亂講什麼.”
過後又抱緊她,垂首埋在她的髮間,指節繞進她的黑髮中,扶著她的小腦袋,沉靜不語。
許清如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她總覺得,和他們之間發生的許多事情有關。
她忽而覺得累了,走過來的每一步,到現在已經積累成為一座山,壓得她想逃避。
可她不能逃。
她有些軟綿綿地趴在傅天澤懷中,笑著說:“天澤,我們遠走高飛好不好?”
遠走高飛?傅天澤蹙著眉頭,領略到她話中之意後,點頭:“好,我帶你走.”
她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片刻之後,他又聽到她的聲音傳來:“好了.”
傅天澤不解:“嗯?”
“這幾分鐘就夠了.”
許清如笑,“遠走高飛這麼幾分鐘,也就夠了.”
疼惜而悲傷的情愫再一次碾壓在傅天澤的心間,他抱著她的臂膀微微發僵,痛不欲生的感覺,此刻正在一下一下剝蝕他的意志。
他真的想,帶她遠走高飛。
不要再理會許若凡,不用再管傅錚,不用再糾纏南北派和“六蠹門”……“這邊有畫!”
顧筠之的聲音劃破這片寧靜,兩人都回過神來,聞聲望去。
顧筠之手中的壁燈映照在了一側石壁的高處,那裡有一處圖案正在隨著溫度的改變逐漸清晰起來。
傅天澤把許清如抱過去,幾人很快看見了整幅圖畫。
商周太陽神鳥。
這一個圖騰,他們誰都不會記錯。
“怎麼會?這裡怎麼會有神鳥的圖案?”
顧筠之微微驚訝。
許清如問傅天澤:“剛才,你收好太陽神鳥金飾了,對嗎?”
傅天澤點頭,小心翼翼將摺疊起來放在大衣內袋的薄膜袋取出來,兩件神鳥金飾都在其中。
這兩件金飾極為微薄,但韌性強,置於薄膜中,才不至於受損。
許清如將它們一一攤好又看了一眼牆壁上出現的壁畫,思緒裡已經流轉過許多的想法。
“天澤,我好像想明白了,其實我爸爸所做的一切,就是想把我引到這裡來.”
片刻之後,許清如眼眸凝望著手裡的神鳥金飾,情緒複雜。
傅天澤揉揉她的頭髮:“他可真是‘深謀遠慮’.”
這並不是什麼好話。
許清如有些苦澀地扯了扯嘴角,說:“他留下貯貝器的線索,讓我去了大理,見到姚先生,拿到那枚蛇形金印,讓我開始注意‘滇王之印’。
我查到‘滇王之印’這裡,一定會去石寨山遺址看一看,拿到他留給我的玉佩,之後也一定會發現那枚緬甸玉佩的來歷,到保山來.”
“他想讓我來的地方,就是這裡。
其實那枚蛇形金印,是開啟上面那道門的鑰匙.”
許清如說道這裡,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