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之的心沉下來,看著顧襴芝有些笨拙的背影,很是難過。
是他的錯,當初不該讓她和洛羽寧離開。
那個時候,如果他強硬一點,阻止那場“私奔”,便不會有今天的悲劇。
只是,說這些,為時晚矣。
顧襴芝揣著顧筠之送的那枚玉如意,只覺得心裡彷彿淌過了暖流,他們姐弟倆,已經很就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說話了。
她也知道原因出現在哪裡,但她總不願意去想,不願意接受,一切的癥結都歸結到那個人身上。
這麼想著,眼裡便撞入了那個人影。
她頓住腳步,一隻手下意識地撫上了肚子。
“去見過筠之了?”
洛羽寧走過來,嘴角掛著微笑。
顧襴芝點頭。
“怎麼樣?他怎麼解釋今天的事情?”
他又問。
顧襴芝搖頭:“他說技不如人.”
“這怎麼可能?你相信?”
洛羽寧顯然是不相信的。
“羽寧,他是我弟弟,我瞭解他,他不會拿顧家的前途開玩笑.”
“可是……”“羽寧,我累了,先回房睡了.”
洛羽寧想再說些說,但顧襴芝卻不想聊下去了。
這段日子以來,她其實也很累。
洛羽寧在她耳邊吹的那些風,她都聽了進去,也去照做了。
可她也不是傻子,洛羽寧要做的事情越多,她變越覺得怪異。
可現在她還不願意去細想,只想逃避。
“好,我扶你……”“不,不用了,我今晚想一個人待著.”
顧襴芝躲了躲,轉身離開。
洛羽寧頓在原地,直到視線裡沒了顧襴芝的身影,才緩過神來。
她竟然,避開了他。
這種情形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從他提議洩題給顧筠之開始,她似乎就開始逃避他。
顧襴芝一直以來都黏著他,恨不得成為他的腿部掛件,有時他都覺得有些煩。
可現在,她對他的態度開始變得冷淡,竟然讓他有些不習慣。
洛羽寧搖搖頭,自己大概也開始做作了。
*第二場比試如期舉行。
上午九點半,會議廳裡已經坐滿了人,議論聲逐漸熱烈起來。
南北派聯合掌門人競選,正兒八經舉行一次已經是稀罕事,一次競選比試兩次,那更是稀罕了。
這種情況,只有顧雲深和傅懷音那一次競選出現過了。
可那兩位是什麼人?那是南北派巔峰時期的代表,是南北派各家都難以企及的高峰。
沒想到,百年之後竟會重演。
許清如在昨天比試中的驚豔表現,俘獲了一大批“粉絲”,一些原本看好顧筠之的人,現在產生了動搖。
但還有一些人堅定不移地支援顧筠之,他們覺得,昨天的試題既然是“懷音手記”上的內容,許清如能夠鑑定出結果,只能說她筆記背得好,不是什麼真本事。
剩下那些人,依舊是沒有立場的圍觀群眾,有熱鬧看他們就開心。
傅天澤一路上一直拉著許清如的手,進了會場還不放開。
許清如微窘:“你總拉著我幹什麼啊?我認識路的啊……”“人太多,我怕你走丟.”
傅天澤語氣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