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著臉,假裝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胡寂生抬手,一把拽住她的秀髮,把她往身前一扯,她吃痛,發出一聲悶哼。
“許小姐,我知道你不怕死,不如這樣,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你可以好好考慮,如果你想看著我們親愛的顧少爺去死,你大可以守口如瓶,怎麼樣?”
胡寂生依舊陰陽怪氣的。
這幅樣子,真是像極了趙子陌啊!許清如在心裡默默地嘲,難道“六蠹門”的人,都像趙子陌,胡寂生和許若凡這樣,喜歡“陰陽怪氣”?她被扯得生疼,心想,我真是恨不得馬上告訴你!但戲還沒到份上,還不能與她平日的作風相符合,於是只能忍著疼痛,在心裡默默數算時間,幾乎到最後時刻,才開始她的表演。
她的眼光像模像樣地瞥向顧筠之的方向,含著淚,柔柔弱弱地說:“好,我告訴你.”
胡寂生顯然很滿意許清如的“服軟”,放開她,笑嘻嘻看著她:“說吧.”
許清如理了理有些亂的頭髮,咬著牙說:“我鑑定不出來.”
“你!”
胡寂生揚起手,想甩一巴掌下去,但還是收了手,咬牙切齒:“你耍我?”
許清如抬眸,眼光裡集聚起害怕:“我不是耍你,我是真的鑑定不出來,要麼它們是真品,要麼就是造贗手段太高超了.”
許清如把當初在文筆峰發現貯貝器後的反應,複述一遍。
她堅信,顧筠之能夠讀懂她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明白該做什麼來保住他們這條小命。
或者說,她在賭,不得不賭。
“你……確定?”
胡寂生露出冷笑,“許小姐,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我和老六把你和顧少爺分開問,是因為什麼。
如果你們兩個人說的,不一樣,你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許清如搖頭:“我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呵。
那我告訴你,如果不一樣,我就卸了顧筠之一隻胳膊,你覺得怎麼樣?”
胡寂生毫無感情地說這些話,許清如對此感到無比悲涼。
怎麼說,胡寂生跟在顧筠之身邊這麼多年,顧筠之那個人,對人對事一向溫和體貼,難道胡寂生就真的一點不顧念他們之間的感情嗎?還是說,“六蠹門”的人都是這樣……許清如收回有些發愣的思緒,裝出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我確實不能鑑定出它們的真偽,如果你非要我說出真偽,那我就是胡編亂造。
這已經是我的能力極限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聽聽顧少的鑑定結果.”
胡寂生陰沉著臉,盯著許清如看了一會,似乎是看不出什麼來了,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顧筠之所在的方向拽。
許清如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門,她內心相信顧筠之能夠與她保持這種默契,可心裡到底還是緊張,畢竟性命攸關。
“怎麼樣老六,顧少爺怎麼說?”
胡寂生一面扯著許清如,一面問。
老六攤手:“顧少爺說他鑑定不出來,他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