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是不是具備擔任掌門人的能力,諸位也已經看得明白,瓷器鑑定的基本方法,青花用料的區別,文獻記載,歷史事件,地理人文,她可以貫通融合,可以說是博古通今.”
“更別說,她可以僅憑肉眼,便能區別青花顏色的細微差別,這是天賦異稟,無人能及.”
許清如默默地聽顧筠之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著誇獎她的話,真想默默地抹一把汗。
顧筠之今天是怎麼了?用詞竟然如此浮誇與驚天動地?難道傅天澤給他塞錢了?許清如默默地把目光瞥向臺下坐著的那個人,他依舊是那樣,彷彿剛才長達半個多小時的解說與爭辯,不過就是一場戲。
而這場戲,竟然沒有引起他的任何波動。
他依舊安靜坐著,清冷的氣場將他與周身的一切隔開,而他遺世獨立,絕代風華。
可她明明看到,他看向她的眼眸中,盈蓄著的認可與深情,喜悅與愛戀。
看著他的雙眸,她彷彿能看到他心海中的波濤洶湧,驚濤駭浪,都是為了她,奔湧不息。
許清如的目光一直凝望著傅天澤,並沒有注意到身側的顧筠之,也在凝望著她。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她曾經便是這樣,以她的聰慧和勇敢,將他整顆心都奪了去,一分都未曾留下。
可如今,他才明白,他曾經以為的,那些讓他驚訝的聰慧,不過只是她的冰山一角。
她不過才22歲啊……如果說,曾經的驚訝捕獲的是他的傾慕與愛戀,那麼如今的震顫,帶給他的便是純粹的敬仰與佩服。
這個女子,值得任何看到她才華與智慧的人去佩服,去讚賞,去誇耀。
“既然如此,那麼我現在宣佈,”齊韻看看目前的情境,也差不多到一錘定音的時刻了,他已經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反駁許清如的判斷,便清了嗓子,拿起話筒說話,“北派新任掌門人由顧筠之擔任,南派新任掌門人由許清如擔任,新任南北派聯合掌門人……”“慢著!”
在眾人屏息傾聽結果之時,臺下卻有一個極為不和諧的聲音,清晰渾厚,穿過會場層層氣流,傳入眾人耳中。
齊韻竟然也被驚了一下,突然被人打斷,並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他皺眉看向說話的人,其他人也看向這個搗亂者。
然而當眾人看清楚這個人是誰的時候,卻驚得沉默下來。
一個年輕男子推著一輛輪椅,從座位間的過道上緩緩推過來,輪椅上坐的人,他們都認識。
姚朝雲。
許清如的眉頭重重跳了一下。
聽說,姚朝雲已經連續兩屆未出席過南北派聯合大會了。
這一次聯合大會開始之前,他們曾致電姚朝雲,那時候姚朝雲表示,他身體不爽,就不長途跋涉了。
沒想到,他竟然出現了,一出現就說出這一句驚人話語。
姚朝雲在助手的幫助下,慢慢靠近主席臺,齊韻有些糾結,這情形並不好處理。
如果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叫囂“不同意”,那他大可以草草了事,說幾句便繼續宣佈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