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天澤沒有這樣去做。
他了解許清如,提前把題目告訴她,帶給她的不是所謂的公平,而是侮辱。
也會讓她對這次競選多出其他不必要的想法,譬如去思考“六蠹門”這麼做的目的,譬如去想該怎麼去應對。
傅天澤相信許清如的能力,更相信她即便沒有拿到題目,也能夠憑著自己的能力勝過顧筠之。
他也相信,顧筠之的為人。
顧筠之的進度之所以這麼慢,除去他並未為這個題目做準備這個原因,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他原本便不想贏。
“天澤,如果我當選聯合掌門人,最終也只會成為他們的傀儡,顧家的一切,都會淪落到他們手裡。
我們誰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
我相信清如的能力,可我更想,確保無誤.”
那天顧筠之打來了那樣一個電話,說了那樣一番話,下了那樣一個決心。
傅天澤不知道許清如最終會不會察覺這件事情,會不會知道顧筠之所做出的的犧牲,知道後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他知道的是,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他們不能讓“六蠹門”的計劃得逞,也不能讓顧家的基業被他們毀壞。
顧筠之的抉擇,讓他欽佩,亦讓他心疼。
顧家的責任,對顧筠之來說,比什麼都重。
傅天澤微微垂首,握緊了雙拳。
遲早,他們一定會讓“六蠹門”為他們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
*時鐘的指標又劃過了二十分鐘,已經臨近十一點半,現場許多人都有些躁動,原因很簡單,他們餓了。
可現在離場去吃東西,那就很有可能錯過主席臺上那兩人的精彩表現,他們都很清楚,兩個大佬在鑑定物件,隨時都可能出結果,錯過了,那可是沒法挽回的。
於是有人開始吐槽,這不許在會場吃東西的規定,太不人性化了。
然而吐槽聲還未熱起來,臺上便有了動靜。
許清如放下了她所鑑定的第二隻瓷瓶,抬頭看向顧筠之。
顧筠之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眸看她,無奈地笑:“你鑑定完了是嗎?”
許清如點頭。
顧筠之笑著搖了搖頭,放下手裡的瓷瓶,說:“我甘拜下風.”
兩人的對話聲音很輕,只有前排的一些人聽到了。
於是騷動先從前排開始了,似乎都對這個結果驚奇而不可置信。
後排的人群很快感受到前排傳來的騷動聲音,再結合臺上許清如和顧筠之的舉止,似乎也明白了,結果已經出來了,於是也開始騷動起來。
“這意思是許清如贏了?不會吧?顧少比不過許清如?”
“也不一定吧,只是許清如好像完成了鑑定,但答案不一定是對的.”
“那要怎麼判斷?她要是沒說對怎麼辦?”
“不知道……”“……”議論聲四起,齊韻迅速上了主席臺,清清嗓子讓眾人安靜下來,而後看向許清如:“許清如,你是完成鑑定了嗎?”
許清如點頭:“是.”
齊韻心裡無比驚訝,他怎麼會料想到,許清如會在顧筠之之前,得出鑑定結果。
可他作為主持者,還是不得不按照程式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