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我見你今天沒有看我給你的懷音的筆記,你是……為什麼呢?”
藤井伊織扒著一隻蝦,忽而問許清如。
“還不是時機.”
許清如含糊說過去。
她總不能當著這兩人的面,坦白地說,她想等傅天澤在身邊了,和他一起看吧……這也太窘迫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喝了口湯,反問藤井伊織:“藤井小姐把筆記給我們,你的家人,不會怪你嗎?”
藤井伊織搖頭:“不會啊,他們說是我的東西了,我的東西,我想怎麼做都可以.”
許清如心裡嘆了一口氣,縈繞在心頭許久的疑問,在此時問了出來:“你一直和我們四處奔走,你的家人,沒有說什麼嗎?”
這是一個很難問出口的問題。
過去,她不曾問,是因為對藤井伊織個人的想法和來意並不清楚,或許她真的是青木家派來的,那麼問了,也沒有任何結果。
可現在,他們和藤井伊織成了朋友,卻又不得不問這樣的問題。
傅天澤那次車禍之後,她便變得小心翼翼,她不敢再忽視那些潛在危險了。
她想,她或許就是很自私,如果藤井伊織的出現,是青木家族的特意安排,她大概,從此以後都會遠離藤井伊織吧……哪怕她這個朋友,從個人立場來說,對待他們真心實意。
可她不想,再拿身邊任何人的安全去冒險。
藤井伊織眨眨眼,看看顧筠之,回想起在大理,他們之間出現的那一場爭執,再聽許清如這麼問,便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
“許小姐,顧先生,我知道你們的顧慮。
過去青木家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曾外祖父,也一直想找‘邊郎國’,但我……我這次來中國,來見你們,是我自己想的,他們後來知道了,也沒有說什麼……”“還有把那些文物還給中國的事情……他們也不讓我管了……他們說我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我和你們一起,是因為我很想和你們做朋友,沒有什麼目的.”
藤井伊織誠懇地說著這一番話,眼裡有些黯然。
她的身份過於特殊和尷尬,她的家族過於複雜,有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處在怎樣的位置上。
許清如嘆了一口氣,說:“藤井小姐,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或許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害怕會給我的親人朋友帶來傷害.”
“你是說……傅先生的事情嗎?”
藤井伊織問。
許清如點頭。
“哦……我明白。
我們現在還是朋友,對吧?”
藤井伊織小心翼翼地問。
許清如再一次點頭。
藤井伊織原本暗淡的眼眸便亮了起來,開心地說:“那就好了,以後的事情,那就以後再說吧!”
顧筠之無奈,要是每個人都有藤井伊織這樣的心態,或許,他們便不用有這樣多的煩惱了。
三人吃著聊著,等消滅完那些海鮮,起身準備各自回去的時候,夜夜深了。
顧筠之下意識地,想開口說送許清如回賓館,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下去。
他看看程浩,心想,傅天澤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她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