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凡瞥了他一眼,嘴角噙著嘲諷的笑意:“我只是沒想到,洪穆對南北派竟然還這麼有心,可以不顧和我父親許誨平的交情?”
“交情?”
“當年洪穆家道中落,他老婆重病住院,連醫藥費都付不起,是我爸爸慷慨解囊。
所以他欠我們許家一個恩情。
我告訴他,我父親的遺願是,不想讓我妹妹許清如涉足鑑古圈,但我妹妹太固執了,所以希望他能夠幫幫忙,不要把線索告訴她.”
“可沒想到,這個老頭,竟然還真的想推我這個親愛的妹妹上位,真好笑.”
許若凡今天似乎心情特別好,竟然耐心地和陸軒解釋起原委,讓陸軒有些大跌眼鏡。
陸軒咳了一聲,穩定自己的情緒,趁熱打鐵問道:“你我很好奇,你怎麼那麼快就解出了線索?”
許若凡繼續心情好地跟他解釋:“我從小就受到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更何況,我爸爸和洪穆是舊相識,他給過一些材料給我爸爸,那麼不巧的,我看過那些材料.”
“可是你能將南北兩派的線索聯結在一起,想出和氏璧這個指向,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陸軒由衷地稱讚她。
許若凡卻沉默了。
不是一般人?呵。
她許若凡確實不是一般人,自小天資聰穎,悟性過人,能將兩條線索聯結起來,並不是什麼意外。
可她聽到眼線回報,許清如比她更早,想到了這一條線索。
呵,那個一直被認為天資愚鈍的妹妹,現在卻比她更快一步了。
有意思。
“可你怎麼不趕緊去海南找線索?主人不是已經給了你那本《閒物逸聞》的影印本?不是讓你去海南找姜家嗎?我聽說,許清如已經去了.”
陸軒見許若凡突然不說話了,便趕緊說出自己的疑問,否則今天,許若凡大概又很快恢復她的高冷淡漠了。
許若凡回神,給自己倒了杯茶,笑:“急什麼,我自有安排,你懂什麼.”
得了,這下是已經恢復她的“高冷”了。
陸軒沒敢再多說什麼,喝了幾杯茶,起身告辭離開,卻被許若凡叫住了。
她抬眸,眼神有些閃乎地問他:“傅錚有訊息了嗎?”
陸軒搖頭:“還是沒有,他大概,出境了.”
許若凡瞭然,點點頭,與陸軒告別。
包間裡安靜下來,許若凡面前的茶,已經涼了。
她忽而就想起了,似乎每一次茶涼的時候,傅錚都會為她續上。
呵,人啊,總還有這麼點念舊的情緒。
*傅天澤自受傷住院後,許若凡並未來看過他,一次都沒有,連句關心的問話也沒有。
可許清如前腳剛離開bj,許若凡後腳便來了顧氏醫院,像模像樣的,帶了一些補品過來。
“北派的事情多,我一直很忙,沒顧得上來看望你,還希望天澤哥不要怪罪.”
她依舊叫他“天澤哥”,即便許清如被陷害偷盜玉扳指一事之後,傅天澤與許若凡徹底撕破了臉,許若凡到底還是在場面上維持與傅天澤的“友好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