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勇生怕“談錢傷感情”,趕緊澄清。
許清如覺得好笑,繼續等他說。
“我們是想你提供一些線索。
聽說你去了姚先生那裡,那個青銅貯貝器,是許教授從姚先生那裡買來的吧?那他肯定知道點什麼啊,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啊?”
這下,許清如瞭然了。
說來說去,是為了姚朝雲給她的東西。
這與“六蠹門”的想法,真是不謀而合。
許清如不答反問:“朱老師,您怎麼會知道,我爸爸那個貯貝器,是從姚先生那裡買來的?”
朱志勇愣了愣,呵呵一笑:“這個……這不是都傳開了?我想不知道也難啊!”
傳開了?許清如眸底染了一層寒涼。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外乎她,傅天澤,顧筠之,剩下的,就是“六蠹門”的人了。
可她沒有反駁,笑著點點頭,而後說:“姚先生只是跟我提了提,我爸爸跟他買貯貝器的經過,沒什麼特別的.”
“不會吧?姚先生不知道貯貝器是真品還是贗品?”
朱志勇一臉不可置信。
許清如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對鑑古的事情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當時也沒想過要問他這個問題.”
許清如發現,現在自己編瞎話的能力,也是非常厲害了。
大概,近朱者赤,把傅天澤的優點也學了過來。
嗯,在許清如這裡,傅天澤“編瞎話”的本事,已經變成了優點。
朱志勇的話哽在了喉嚨。
許清如這話,他很明白是“瞎話”,可他竟然沒有反駁的理由。
她說不知道,難道他還能拿著刀逼她說“知道”?朱志勇第一次發現了,這個小丫頭,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他沒頭沒尾地又說了些話,終於告辭離開,臨走前都忘了跟傅天澤告別。
許清如終於送走一尊大佛,鬆了口氣,去找傅天澤。
傅天澤已經不在床上裝死了,他站在窗前,背光而立,筆挺的身影映過來,讓許清如有些著迷。
她走過去,靠近他。
“朱志勇走了?”
傅天澤回身,許清如這才發現他握著一隻咖啡杯。
她皺眉:“你傷還沒好,怎麼喝咖啡?”
搶了杯子過來,才發現咖啡杯裡盛著的是白開水。
囧。
傅天澤輕笑,另一隻手攬過來,將她擁入懷裡。
“談了什麼?”
他問。
“沒什麼,隨便談談.”
許清如並不想讓傅天澤為這些事操心。
傅天澤的眼裡滿是心疼的情緒。
從什麼時候起,她竟然開始這樣,想自己攬下所有的事情,不讓他擔心?他笑:“小如,你知道你撒謊的本事,很差麼?”
許清如顫了顫,抬手抱著他的腰,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他是想要姚先生給你的東西?”
他問。
這個人又知道了。
許清如知道瞞不下去,點頭:“嗯,現在看來,朱志勇確實是‘六蠹門’的人了。
上次我們去曲靖,他也跟著,怕是想尾隨他們得到一些什麼線索.”
傅天澤“嗯”了一聲,表示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