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澤不解:“做舊了?”

許清如笑笑:“是啊,我爸爸給我的筆記上寫了一些做舊的手法,我就想試一試,就試了。

我畫得不好,但是做舊的效果還不錯,嘻嘻.”

傅天澤忍不住問她:“你是怎麼做舊的?”

“用紅茶啊,放進紅茶水裡進行染色。

不過分寸要把握好,我試了幾次,才試出比較合適的溫度和濃度.”

許清如解釋道。

“……”傅天澤無語,這不就是紙張做舊的手法嗎?這樣不會使得原本的圖案被茶水暈開嗎?他剛想問,又聽見許清如說:“不過要在畫之前先把紙張做舊,否則上面的圖案不好固色,就會一同被暈開了.”

傅天澤這下明白了。

他笑道:“小如,沒想到你還會畫國畫。

自學的嗎?”

許清如說道:“國畫需要學習的,我哪裡有錢去上國畫老師的輔導課啊。

是我爸爸以前教過我一點,後來我就自己瞎琢磨了,不過還是不行,畫得挺生硬的,只是用了一些別的輔助技巧,才能臨摹出這一幅畫.”

“輔助技巧?”

他不解。

“嗯,其實《富春山居圖》不算是我畫出來,而是印出來的,我借用了扎染的方法,把印好的圖染到我做好的紙張上,再調一些顏色補上細節,大概就差不多了.”

許清如頓了頓,笑道:“這都是雕蟲小技,懂畫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嘻嘻。

我就是自己弄著玩的.”

“……”傅天澤卻沉默了。

竟然不是畫出來的,而是“印”出來的。

他並不知道許清如所說的方法,是不是真的能夠弄出一幅以假亂真的《富春山居圖》,但以影片裡的圖畫來看,她至少成功騙過了他的第一眼。

而這種“印畫”的方法,傅天澤記得,“懷音手記”上並沒有。

說不準,是她自己探索出來的。

想到這裡,傅天澤情不自禁問她:“這麼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又是你從哪裡學來的?”

“我自己瞎折騰的啊……”許清如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紙張做舊這個,是學來的,又不難.”

果然,並不全是“懷音手記”記載的方式。

傅天澤忽而不想繼續問下去了。

他總覺得,他這是在套許清如的話。

這種方式,讓他感覺並不是很舒服。

他不想讓他與許清如之間的一切,變得一面是真情實感,一面又另有圖謀。

他笑了笑,轉向其他話題。

兩人便隨便聊著,聊著聊著,許清如呵欠連連,抱著手機不知不覺,便在被窩裡睡著了。

傅天澤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啞然失笑。

他輕聲說了聲“晚安”,結束通話了電話。

夜已經有些深了。

傅天澤輕聲嘆息。

許誨平將“懷音手記”給許清如,恐怕超出了他原本的打算。

或許,他是因為發現這個女兒天賦異稟,擁有超乎常人的辨色能力和靈活的舉一反三能力,所以才決定培養她的吧……可是,許誨平培養這一個女兒,是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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