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接話道:“你也說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現在都已經別了三年了,當然不同了.”
許若凡問:“你這是覺得自己要死了,趁死之前多說一點遺言?不過可惜了,我是不會幫你記錄和轉達這些遺言的.”
許清如咬咬牙,眼眸沉下去,忽而問許若凡:“你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不是許誨平的女兒的?”
許若凡的身子似乎僵了僵。
片刻之後,許若凡輕啟朱唇,淡淡說起一些話來:“對你來說,許誨平從來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你以為,他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好父親了嗎?”
“他給我優渥的生活,我住在最好的房子裡,去最好的學校讀書,享受最好的保姆照顧。
可唯獨沒有父愛。
他每天沉浸在他的工作裡,對我的關心很少.”
“我記得有一次家長會,老師親自找他,讓他一定要抽空去一次,他終於肯去了,結果呢,他竟然連我哪個班級都不知道,呵呵.”
“那個時候,我以為他對我冷漠,是因為他不愛我的母親,直到你出現後我終於知道了,他不是不愛我的母親,而是恨惡我和我的母親,因為我們和他立場不同.”
“可他有什麼辦法?我太過於優秀,一直以來都是南派的希望。
那個時候我以為他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所以天真地去問他,能不能把‘邊郎國’墓葬群的研究資料給我,我一定會帶著南派走向輝煌.”
“你猜他怎麼說?他說,他什麼都不會留給我,呵呵。
可他卻把所有東西都留給了你。
不過那又怎麼樣?他給你不是因為他愛你,他當你是女兒,他只不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工具來對付我,你就是他一個工具而已.”
許若凡這番話,許清如以前大概是聽過的,只是許清如沒有想到,許若凡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到如今。
許清如的眸光沉下來,問她:“他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許若凡忽而不說話了。
許清如又說道:“他不是因為心臟病發,意外去世的,對嗎?”
在長久的沉默中,許若凡發出一聲冷笑:“他確實是心臟病發,但不是意外.”
“……”許清如什麼都明白了,她不可置信地說:“許若凡,你到底是怎樣的人,連你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下手?”
許若凡轉過頭,銳利寒涼的目光掃向許清如:“那麼他呢?他對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兒何嘗不是毫不心軟?對你這個無辜的外人,他有沒有手下留情過?他還不是毫不猶豫地讓你成為他的棋子?”
原來許若凡也猜到了許誨平的計劃。
許若凡說完這一番話,嘲笑起來:“只不過我還真的沒他那麼狠,我可以告訴你,他的死不是意外,但和我無關,他是自殺的。
至於為什麼自殺,你應該很清楚.”
許清如身體發僵。
許誨平竟然是自殺的……她當然知道許誨平為什麼自殺,他不死,怎麼能讓幾方勢力為了墓葬群的線索相繼出現,又怎麼能引她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