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一天,南北派的許多人,都看到傅天澤董事長抱著他們的掌門人,一路出了京韻大酒店,進了轎車後座,而後不知所終。

顧筠之站在路口,看著傅天澤的車遠去,眸光微亮。

顧準站在他身旁,一言不敢發。

“走吧,我們回去了.”

許久過後,顧筠之開口說道。

是該走了。

該來的人已經來了,該走的人也該走了。

*床頭的手機震個不停。

許清如迷迷濛濛地伸過手去,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掛掉,想想,徑直關了機。

身側的人伸手過來,把她抱回懷中。

“怎麼了?工作電話?”

傅天澤的聲音帶著剛剛甦醒的惺忪與喑啞。

許清如有些清醒了,悶悶道:“大概是.”

什麼大概是?這個小丫頭真是……“那怎麼不接?萬一是急事?”

傅天澤蹭蹭她的鬢角。

“不想接.”

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還管什麼工作。

許清如動了動身子,換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懷裡。

傅天澤失笑,揉揉她的頭髮:“小如,你現在這麼放肆了嗎?”

許清如輕哼了一聲,突然轉身過去,扒著傅天澤的頭髮看。

“……小如……”傅天澤無奈地叫了她一聲。

“我要看看你頭上的傷好了沒.”

許清如仔仔細細地扒拉傅天澤的頭髮。

傅天澤嘆息:“小如,你是笨蛋嗎?這麼久了,傷當然好了.”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很配合地讓她扒拉。

“那我就看疤.”

許清如一邊說著,一邊扒著他的頭髮看。

很快,便看到了他頭皮上歪歪斜斜的幾道傷痕。

那時開顱手術留下的疤痕。

許清如神色有些黯然。

傅天澤把她撈回懷裡,低眸看她:“怎麼了?”

“痛不痛啊?”

許清如有些難過的問。

這樣的話,早該問了。

隔了這麼久,再去問他在那些遙遠的日子裡,是怎麼挺過艱難的手術,如何熬過麻藥之後的疼痛,如何面對每天深夜被疼痛驚醒的失眠……還有那些藥片與藥水,一天一天地灌入他的身體,他會不會頭腦發昏,反胃難受,吃不下飯……這些許清如都知道。

他第一次手術住院,她便一直陪著他,看到他苦苦捱過那段時光。

可後來的每一次,她都不在他身邊。

許清如想到這些,淚水就情不自禁地淌下來,趕緊抬手想去擦掉。

傅天澤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湊上前去,為她輕撫去淚水,輕聲哄她:“小如,我已經沒事了,別哭,嗯?”

許清如吸吸鼻子,反握住他的手,看到他指節上依舊戴著那枚戒指,那是她當初用雪花銀請人打製的戒指,她的那一隻早已經遺失。

她想起方才他們翻雲覆雨之時,他指節的戒指在她身上留下的觸感,冰涼又溫暖。

他一直都戴著……許清如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以後都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嗯,不會分開了.”

傅天澤抬手,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尖,眸光暗下來,將她拉向跟前。

許清如心口顫了顫,抬手抵在他胸膛上。

“你……天澤……”“嗯?叫我做什麼?嗯……”許清如眸光一動,可憐巴巴望著他:“你……都三次了,我……”那樣子,再加上她還噙著些許淚水的眼眸,看上去真是可憐無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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