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真是周到,這杯山楂水喝下去,她一定胃口大開,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蛋糕才能填補胃裡的空虛。
許清如扁扁嘴,撥動面前的戚風蛋糕,嚼了幾口。
軟綿可口。
確實很好吃。
她笑笑,啄了一口山楂水,有些呆。
她恍惚想起以往在傅宅,傅奶奶做的才太過於好吃,她毫無節制的,總是吃得太多。
那時傅天澤便會給她端來山楂水,笑她再這麼吃下去就會把附加吃垮了……這杯山楂水的味道,與那些日子傅天澤端來的那些,別無二致。
先是茶花酥餅,再是山楂水……傅天澤啊傅天澤,你就是要以各種方式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是怕我會忘記嗎?怎麼可能忘記呢?許清如有些難過地笑笑,目光無意間瞥向樓下,霎時間彷彿凍結一般,再也無法移開。
這一家小店藏在中和巷的角落裡,可這一側的窗戶卻面向了另一條街道,有些熱鬧,人來人往,聲音不絕。
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總有人風華卓然,總有人會吸引你所有的目光。
這叫鶴立雞群。
於是許清如看到了鶴立雞群的傅天澤。
他穿著墨色大衣,雙手插在衣袋裡,仰著頭,從人群中仰望著她。
他還是帶著帽子,許清如心想,那帽子底下就是個光頭。
想到這裡,她不禁笑了起來。
傅天澤就這麼看著他,來來往往的人群,有的注意到這個氣質非凡的男子,有人只是匆匆走開。
許清如傾身過去,抬手推開窗戶,一陣風吹進來,揚起一旁的簾子。
風攜裹著冬日的寒氣,帶來幾分樹木的清香。
帶來幾分他的情愫。
昆城的冬天,真的沒有那麼冷。
*秦巴山區名不虛傳,坡陡崖險,冬天的風雪灌入山中,樹木蒼涼一片。
顧筠之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他低估了翻越山區的難度,低估了這風雪的力度。
很冷,冷得讓他只想閉目休息。
可他不能睡。
躲在這個狹小的山洞裡,架起帳篷,確實可以暫時躲過風雪,可這不是長久之計。
“顧先生,我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些乾的小樹枝,我們先生個火吧.”
藤井伊織抱著一捆樹枝進來了。
顧筠之有些慚愧。
在山裡這幾天,他不得不承認,事實確如藤井伊織所說,她在山裡的本事,比他強太多了。
“有勞了.”
顧筠之有氣無力地說。
藤井伊織只是笑笑,放下樹枝,有模有樣地架起來,從一旁的揹包裡取出膠捲盒,開啟了,從中取出火柴。
她除去火柴頭上的蠟,摩擦生出火花,點燃幾張報紙,繼而點燃了樹枝堆。
溫暖的火焰瞬間照亮這個狹小的山洞,也帶來了不少暖意。
藤井伊織這些熟練操作,顧筠之這兩天已經看得很多了。
其實他們帶著手電,可藤井伊織說,電池總會耗盡的,要留在關鍵的時候。
顧筠之不得不佩服藤井伊織,在這個山裡,他成了懵懂的小孩,而藤井伊織成了擔負所有的領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