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您過譽了。

我的閱歷和經驗還少,真正面對事情的時候,不見得真的能夠這樣坦然。

我還有許多不動的地方,還需要陳教授多多提點。

以往我不懂事,所以沒有經常與陳教授來往,還請陳教授不要見怪.”

許清如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她會說出這樣一番極為程式化的話語來。

她卻有誠心向陳霄紅請教,即便現在處於最高的位置上,但她深知自己有許多不足,作為晚輩,她還需謙遜與謹慎。

她這番話還有第二個用意,陳霄紅立下便聽出來了,有些詫異地說:“許掌門還肯與陳家來往?”

許清如笑笑:“為什麼不肯?陳家是南派的元老世家,您又是上一任掌門,南派怎麼能少了陳家的支援?”

陳霄紅不再拐彎抹角,徑直問道:“陳笙的事情你不介意?”

許清如搖頭:“我當然介意。

他倒戈‘六蠹門’這種行徑,是對南北派的背叛,我們原本可以重創‘六蠹門’,但陳笙出面指認賬本造假,讓我們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陳霄紅有些不解:“這件事我也不會偏袒他,但我尚有一些疑惑。

即便陳笙說賬本造假,你們依然可以依據上面的條目去追查……”“陳教授,您應該很清楚,陳笙指認賬本造假,不只是對南北派說的,他還把這件事透露給了‘六蠹門’。

‘六蠹門’自然已經轉移了賬本上出現的據點和銷售途徑,我們還能追查到什麼?”

陳霄紅臉色變了變。

她這些年來並未與“六蠹門”交過手,她做得最多的事情,是在學校教教書,搞搞科研,南派的情況讓她力不從心,所以她無法像許清如一樣,思考這麼多。

想了想,陳霄紅道:“我明白了……”許清如深吸一口氣,問陳霄紅:“但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既然陳笙是想讓‘六蠹門’避過賬本,私底下向‘六蠹門’告密,讓他們悄悄轉移資產就好,為什麼要大張旗鼓地做這件事?這樣一來,南北派的人全都知道他的意圖,他以後都不可能繼續潛伏在南北派.”

陳霄紅對此也不解:“我這個兒子,平時話不多,但乖巧懂事,懂得為我分擔許多事情。

這次的事情,他從來沒有給我任何解釋,事發之後就直接離開了陳家.”

“陳教授,你和他是最親近的人,你以前沒有發現過他有任何異樣嗎?”

許清如又問道。

陳霄紅仔細想了想,搖頭:“沒有,我實在想不出來有哪裡不對勁。

又或者,他隱藏得太好,是我對他關心不夠.”

陳霄紅說到這裡,臉色有些陰沉與愧疚。

對於陳笙,她確實關心甚少。

陳霄紅是個科研迷,她成天扎堆在各種資料與文物中,許多週末和節假日都不曾休息,出了不少的研究成果。

可她也冷落了自己的兒子。

“我以為他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想法,不喜歡我管著他……哎.”

陳霄紅重重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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