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傅天澤來說,清醒過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似乎在一個陌生而明亮的地方,被困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在找出路,可那地方遼闊得無邊無際,沒有方向,沒有標記。

可他還在找。

後來,他似乎隱約聽到了許清如的聲音,他在叫她。

在某一個方向。

於是他便順著有她聲音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清醒。

陽光正好,暖暖地曬在窗前,房間裡潔白一片,有微微的消毒水氣味。

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屬於她的氣息。

那麼微弱,他卻可以辨別出。

許清如就趴在床沿上,小腦袋埋在胳膊裡,非常不健康的睡覺姿勢。

傅天澤心裡繞著一片柔軟,他真真切切地看到她了。

那麼無望的遼闊裡,他曾一度害怕,再也找不到方向,再也走不出那一個困境,再也無法見到她的妻子。

那他的小如,該會有多難過。

他微微抬起手,想去撫一撫她的秀髮,可身體上的痛感清楚地傳來,他悶哼了一聲。

幾乎是同時,許清如驚醒過來。

她的髮絲因為這樣不美觀的睡姿,已經有些凌亂,臉上印了幾道衣服上的褶皺,可那雙眼眸裡,清澈無比,看他的眼神,清亮無比。

直到看清楚躺在一堆醫療裝置中的這個人,真的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眸裡的清澈才化為了一汪水,落下來。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跑出去叫醫生了。

傅天澤無語,他好不容易醒來,她就不能先陪陪他?非得讓那些醫生來打擾。

她不知道他有多想她嗎……哎。

傅天澤在手術後的第四十個小時,清醒過來了。

一醒來,各種身體檢查接踵而至,他相當不開心。

因為這些檢查,又把他和許清如“單獨待一會”的時間,往後推了不少。

這就算了,畢竟他還是要命的,可接下來,顧筠之和他那群手下,以及北派的幾位長輩,一個接一個來看他,紛紛表示,天澤啊,你總算醒了,我們好開心啊。

開心就開心,還要對著他發表好幾句表達“擔憂之情”的句子。

傅天澤的那張臉,都要黑下來了。

於是,他想了一個餿主意,故意裝出不舒服的模樣,把那群探視的人,都趕跑了。

可把他們都趕跑了,卻也把許清如嚇個不輕。

許清如請醫生再三確認他確實沒什麼大問題,才肯安安心心地坐在他身側。

這下世界清淨了,只剩下他,只剩下她。

許清如呆呆地看著傅天澤,彷彿一切在看很不真切的事情一般。

那眼神朦朧得,傅天澤都想立即拔了身上的各種管子,把她擁入懷裡。

可他實在動不了。

良久,許清如在沉默中,終於有了一些回神,靠近他身側,伸手,溫熱的指節握住他的大掌,將他的手掌不輕不重地握在手裡。

不肯放開。

手掌裡真實在無比的觸感傳來,她的嘴角才露出淺淺的笑,忽而對著傅天澤輕輕的說:“天澤,你醒了.”

天澤,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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