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城的風有些涼,吹過來,吹得顧筠之腦子有些清醒,清醒地想到某件事。
他不該提這件事,因為這件事事關顧家的聲譽。
但他必須提,因為這件事事關傅天澤和許清如的安危。
顧筠之猶豫了片刻,語氣凝重地開口:“天澤,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夠小心.”
“嗯?”
“我……我不瞞你說,你和清如辦婚宴的那天晚上,我姐姐她……和她的心上人跑了.”
顧筠之說道,有些尷尬的笑笑。
傅天澤不解:“跑了?”
跑了是個什麼意思?“嗯……這件事以後再說。
我想跟你說的是,若凡她…竟然知道了這件事……當然這也不是最要緊的……”一向語句清晰的顧筠之變得有些磕絆,來來回回的,讓傅天澤更加疑惑了。
顧筠之深吸一口氣,重新整理思緒,最後終於整理出清晰的話語:“要緊的,因為這件事我和若凡起了爭執,若凡突然提到,我和清如被綁架的時候,我曾經把手帕借給清如的事情.”
這下,傅天澤無需再問,顧筠之也無需再解釋了。
許若凡怎麼可能知道這麼細小的事情?許清如不可能告訴她,她們兩姐妹現在,不面對面地吵架,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顧筠之更不可能告訴她,否則他現在就不會提出這樣的疑問了。
所以,她怎麼會知道顧筠之和許清如被綁架期間的細枝末節?可能性只有一個,傅天澤和顧筠之都想到了。
那便是,要麼許若凡在場,要麼,許若凡和那起綁架的人有關。
“你現在是不是懷疑,若凡和‘六蠹門’的人也有關係?”
傅天澤問。
顧筠之道:“我還不敢這麼說,但這件事有古怪。
你們要小心防範她.”
話也只能說到這裡。
傅天澤點頭,謝過了顧筠之,沉默一會後,突然問:“你把手帕借給清如做什麼?”
顧筠之失笑,果然是個醋罈子,早知道他的重點一定會落到這上面。
他笑:“給她擦眼淚.”
顧筠之發誓,他這麼坦白相告,絕對是因為他心胸坦蕩。
傅天澤也深知這一點,瞭然地點頭:“謝謝你筠之,那一次如果不是你在,我不知道清如能不能好好地活下來.”
顧筠之搖頭:“不足掛齒.”
兩人說完,一前一後向著安檢口走去。
可兩人內心都無法平靜了。
如果許若凡也和“六蠹門”的人扯上關係,他們之間的“關係”,是許誨平生前便已經開始,還是他死後,才開始的?如今,許若凡進入北派的目的是什麼?是想竊取顧家的情報?還是想在南北兩派中搗亂?但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現在南北兩派的局面更加艱難了。
趙家,再加上一個許若凡,南派真的要就此失守了嗎?南北派之中,到底還有多少人,是“六蠹門”的爪牙?鑑古圈是否已經從內部開始腐朽……傅天澤暗歎了一口氣,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天空中,一架架飛機迅速地飛過。
南北兩派的希望,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