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澤見過藤井伊織後,心裡並沒有多少波瀾,他不像顧筠之,總是憂思憂慮,對他而言,凡事隨機應變就是了。
可他不憂思憂慮,他媳婦卻憂思憂慮了。
許清如憂心忡忡在他這幾天住的側臥門口徘徊,不知該不該敲門找他。
猶猶豫豫中,傅天澤掛著一臉玩味的笑,開啟門,站在門口笑嘻嘻地看她。
許清如停住徘徊的腳步,極其窘迫地和他對視,對視了半天敗下陣來,打算拔腿就跑,很快就被傅天澤拽了回來,拉進房裡。
“小如,跑這麼快做什麼?做賊心虛?”
傅天澤放開她的手,笑著問。
許清如輕咳一聲,看了看門外的走道,心想有話還是私底下說,於是順手關了門。
這個舉動,倒讓傅天澤樂了樂,抓著她的衣襬問:“你是有什麼悄悄話要和我說?還是說,你今晚不想獨守空閨,想讓為夫搬回去睡了?嗯?”
這個人,又不正經了。
許清如一氣,甩開他抓著她衣襬的手,咬牙說:“我想和你說正事.”
傅天澤無奈,轉身拉了個椅子過來坐,苦笑:“小如,你這幾天跟我談的,哪一件不是正事?”
他說的沒錯,這幾天他們談的話,都是關於“正事”的,有時候傅天澤調侃她幾句,她立刻就又把話題拉回正事上,絲毫不給他機會。
真是拿她沒辦法。
許清如有些窘迫地坐到另一個椅子上,望著傅天澤問:“我見顧少憂心忡忡的,是因為藤井伊織的事嗎?你放不方便告訴我點什麼?”
傅天澤臉色上並沒有什麼變化,淡淡地說:“筠之一向多愁善感,哪像為夫這麼沒心沒肺.”
許清如急了,起身氣道:“我先回去睡了.”
傅天澤趕緊把她拉到身邊,抬頭朝她看,沉著臉問:“你怎麼只注意到顧少心情不好,那我呢?”
許清如思緒裡繞了幾圈,才繞了出來,明白這個人吃醋了。
她失笑:“傅大少爺,您今天是喝了多少醋?怎麼這麼酸?”
“大概喝了一罈,現在酸得很。
你說怎麼辦吧?”
傅天澤開始得寸進尺。
許清如想了想說:“我只是碰巧看到他,天澤,我沒有越距.”
她說得很認真很誠懇,又很委屈。
傅天澤聽到她用詞這麼嚴重,趕緊起身,不再管她願不願意,伸手把她擁入懷裡,說:“小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你也關心關心我,這幾天,你都沒怎麼搭理我.”
許清如這一回沒有推開他,在他懷裡嘆了口氣:“我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你讓我再冷靜一段時間,可以嗎?”
“好,你慢慢冷靜,我等得起,小如.”
話是這麼說,手上卻加了力氣,抱緊懷裡的人。
已經好幾天沒和她這麼親近了,現在好不容易她不排斥了,還不趕緊多佔點便宜。
兩人安靜地相擁片刻,傅天澤主動開口說起和藤井伊織的談話內容,許清如聽完,一樣對藤井伊織說的筆記感到疑惑,不過,她對另一件事更感興趣。
“先不管筆記是真是假,藤井伊織主動把筆記交出來,是青木家的意思,還是她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