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澤的話落下來,就像是一枚枚利箭,穿透許清如的思緒與情感,銳利的箭刺開她的心口,一下一下,痛不欲生,那留下的傷口,鮮血淋淋。

這大概就是,心如刀割。

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現在就像是裹著糖衣的藥丸,那層糖衣就這樣被撕碎,真相苦澀無比。

許清如抬眸,透過窗戶,隱約看到夜色中那棵櫻花樹的輪廓,那影子映在她的眼中,匯成清冷的流水,從她眼眸中落了下來,浸溼她眼角的淚痣。

她還清楚地記得,在曲靖的時候,他答應過她,不會再騙她,可現在呢?原來她一直都在他的謊言裡嗎?傅天澤看到了她的淚水,他極力隱忍平靜的心,在那一刻慌了。

慌得不知所措。

“小如!小如……你別哭,我騙你是我不對……小如,對不起……你別哭,別難過……”一向沉著睿智的傅天澤手足無措得像個孩子,他笨拙地抬手,捧起許清如發白的小臉,指腹為她拭去淚水,柔聲哄她。

許清如現在已經很難說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會很疼,疼到麻木,很氣,氣到要爆炸,很灰心,灰心到想放棄。

“為了達到你的目的,你可以和我在一起,甚至結婚,對嗎?後來你和我離婚,是因為你發現我爛泥扶不上牆,所以決定放棄,再找新的目標,是嗎?”

她大概已經難過到腦袋都隨之發顫起來,顫得又疼又麻,眼睛也跟著疼起來,兩眼發昏,被淚水模糊得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看不清楚他。

連說出的話,也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傅天澤看她那樣難過,心也跟著疼起來,同樣的,心如刀割。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兩個人深陷在語無倫次的痛苦中,竟然不知道該對這段往事,賦予怎樣的定論,傅天澤竟然也慌得,腦子變得不清醒,忘了解釋。

許清如咬著顫抖的嘴唇,用盡全身的力氣,抬手扯開傅天澤捧著她臉頰的手,圈住眼中的淚水,冷著眸子看他,那個眼神,褪去了往日的光彩,暗淡為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上的相斥,可她那樣的眼神,比任何激烈的爭吵和抗拒,更讓他難受,這種難受,就像是千蟲萬蟻,一口一口啃食他的身體,他的心房,可他竟然找不到,可以讓他宣洩這種痛苦的方式。

因為,她比他更痛苦。

他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發洩他的痛?於是傅天澤便以他最大的忍耐力,壓抑住想抱她,想跟她解釋,想哄她的衝動,一動也不敢動的,坐在那裡,焦急而心疼地看著她。

就算現在她拿把刀把他劈了,他也不會躲一下。

可她什麼都沒做,只是眼神清冷地盯著他看,就像在盯一個陌生人,這樣的眼神,比凌遲處死,還要殘忍。

他便安靜地接受她所給予的凌遲處死,一動不動。

一陣陣風,吹拂過窗外的櫻花樹,一聲聲的清鈴作響,淒涼而哀婉。

許久,許清如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開口問:“你怎麼不解釋?”

她這一句話,成為擊潰他最後防線的痛楚,他再也無法容忍,張開臂膀,傾身上前將她擁入懷裡,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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